艾幼幼風箏一般被甩出一丈遠,腦門哐當磕在樹幹上,本就破洞的傷口,血流徒然暴增。
瞧見她驚慌又憤怒的眼神,瑟縮成一團蜷在樹下,鳳烈邪心緒揪扯在一起。
腦門滲出鮮紅的血液,映襯得她心形小臉愈加慘白冰冷。
鳳烈邪眼底劃過一抹類似憐惜的焦灼,他緩步上前,溫柔地扶起她抖如風中落葉的身體。
他一定是中邪了,否則怎麼會出手如此之狠去傷害這麼可憐的小東西。
頭部毛細血管甚密,纔會出血不止。鳳烈邪關切地凝睇她,用上史無前例的溫柔調調:“小蠢蛋,我帶你去上藥。呃……對不起。”第一次給人道歉的感覺好奇怪,很爲難,但說出口他竟覺得輕鬆不少。
“你走!”艾幼幼抽泣着,賭氣不去瞧他。
她氣他砸她又砸蛋,但她不會因爲生氣而落淚。
她真的被他傷到身,傷到心。
她不介意他兇她,因爲她知道他不是壞人。
她一直把他當朋友,唯一的朋友。
他送迷路的她回宮,給她溫暖的懷抱,答應同她一起逃跑,還送她好看華麗的衣裳。
在這陌生的皇宮,沒人理,沒飯吃,人人都欺負她。
只有他對她最好。
其實,她護着蛋寶寶,原本是打算做禮物送他的。因爲她沒有錢,也逃不出這高高的宮牆,只好送一隻蛋蛋當禮物。
可是,他根本不在乎。
他毫不留情的將她甩出去,還說她“煩”。
他的力氣好大,好似陌生人一般。
原來,她只是一廂情願,她還是孤單單一人,從來都沒有過朋友。
他從來都不在乎她……
艾幼幼越想越傷心,喉頭哽咽得疼痛。
不哭!幼幼不哭!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要樂觀,想做出個大大的微笑,嘴角卻抽搐着揚不起來,眼淚也不爭氣地嘩嘩流不停。
鳳烈邪揉揉太陽穴,見鬼了,這眼淚好像流進他心裡,害他心臟都擰啊擰。鼻子怎麼也酸了。
哎呀,怎麼才能讓這小蠢蛋不要哭了。
鳳烈邪第一次發現女人的眼淚竟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還是他只對她的哭泣她的柔弱有反應?
不管了!奸細他也認了,鳳烈邪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將這水做的小寶貝護在懷中,安撫她受傷的心,他不要她在流一滴淚。
他還想……吻她。
鳳烈邪不假思索地付諸行動,修長的手指爲她拂去晶瑩淚痕,捧住她的面頰,輕輕地貼上那兩片嬌軟的脣。
她的脣,很軟,溼漉漉,細嫩嬌滑,有一份冰冷,就像夏日裡清涼的泉水,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讓他恨不得在這汪清泉泡上一整天。
鳳烈邪似乎愛極了這般的觸感,這般甜甜的滋味。
他上癮一般扣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讓她更逼近自己的胸膛,甚至,想要將她揉碎進他的心窩。
淺淺的吻逐漸轉深,由淺酌變成狂野的索取。
如同他第一次想要吻她時出現的癡迷,狠狠地,吃掉他都不會覺得過癮,對,不過癮,要一遍遍吃……
灼熱的吻帶着狂野的氣息,逐漸由她嬌潤的脣緩緩往下游移……
艾幼幼紅脣被吻腫,心狂跳不止,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的吻明明是狂野的掠奪索取,不容她反抗,卻帶着一種能酥麻柔化骨髓的溫柔,無可言喻。
艾幼幼被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撩勾震撼,心兒熱熱,面頰熱熱。
直到他的手掌沿着曲線遊弋,艾幼幼感覺他手掌的熱度才猛然驚醒,慌亂地推開他:“不要!”
不要?她居然說不要?
他有沒有聽錯?
普天之下竟有女人不屑他鳳傲國之君鳳烈邪的寵愛?
鳳烈邪壓根沒想到她會拒絕,沒做任何防備被她推得踉蹌幾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從那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鳳烈邪心情已經很糟糕。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傷了我,毀了我的蛋寶寶,居然,還對我做出這種事!你是個太監啊,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一直把你當朋友。”艾幼幼受傷地一步步後退。
“該死,我不是……”不是太監!鳳烈邪有必要澄清事實。
他纔不是太監,他是鳳烈邪,鳳傲國的皇帝,她是幼王妃。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皇帝寵愛妃子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