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戰場,無情的廝殺,鷹宇國的大軍像頭受了刺激的猛獸,發狂似的給予鳳烈邪軍隊猛猛的致命打擊。
持續三天三夜的對峙,在赫連千昊和鳳烈邪雙雙中箭中暫時收兵。
今夜的霧氣很濃,濃得瞧着一切都那般虛晃不真實。
鳳烈邪一回鳳鳴城就直奔艾幼幼的住處,走到庭院的拐角,老遠就看到水盈端着一碗藥走進去。
“幼王妃,把這碗藥喝了,甜甜的。”水盈端着藥碗,強行捏開艾幼幼的小嘴。
刺鼻的氣味讓艾幼幼拼命地搖頭,她驚恐地睜大了眼,揮舞着小手:“不要!不要!”
“你給我喝!”水盈拔下發簪猛地朝她嬌豔的小臉刺去,忽然覺得手臂一麻,整個人被一股強勁的怒氣甩飛出去,藥碗啪地掉落,褐色的液體咕嘟嘟冒着污濁的小泡。
“大膽!”鳳烈邪一步上前剛想把這造次的毒婦一劍劈死,卻感覺身後的衣裳緊了一下。
他剛一回頭就迎上她救命似的擁抱,懷裡的小人兒哇地一聲哭得昏天黑地,揪住他衣角的小手不住地顫抖着。
他忽然發現,那雙本就白嫩的小手居然佈滿深深淺淺的刀口,鳳烈邪腦袋嗡地一聲,手指覆上她傷痕的一剎那他感覺心都穿了個大洞:“這是怎麼回事?”
“哇——”艾幼幼哭得整個人如顫抖的落葉,牙齒磕磕碰碰,聲音沙啞的如同破布,想必是一直在哭卻無人求助,“靳羽帶我回家,我不要在這裡。他們是壞人,他們都打我,用布塞我嘴嘴,用鉗子夾我……”
“……”晴天霹靂,打得鳳烈邪渾身一顫,他猛然撕開她的衣裳,觸目驚心的傷口如血蛇一般佈滿她的身體,有的結了痂,有的還在滲血……
天哪,這三天她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她癡癡傻傻被人如此虐待,嗓子苦啞卻尋不到他,她一定痛死了,怕死了。
是誰?是誰這麼殘忍欺負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傻子?
鳳烈邪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有股怒氣直衝發冠,他像猛獸般一聲咆哮:“戚離夜!!!”
戚離夜一臉凝重地推門而入,瞥見緊緊抱着艾幼幼的鳳烈邪,不安地低下頭,似有難言之隱。
“朕走之前,怎麼交代你的?這就是你好好保護的幼王妃?!!!”鳳烈邪發怒的咆哮,嗓音都開叉了。
“屬下無能,聖上恕罪。但請聖上以江山爲重,顧及大局。”
“什麼意思?”鳳烈邪隱約感覺不妙,戚離夜一向忠心耿耿,不會違揹他的命令。
“這是王丞相的命令。幼王妃殺了他的女兒,他早嫉恨在心。聖上遲遲不處置幼王妃,王丞相連同王將軍已經在雁門關集結了精兵,聖上若再不給個答案,恐怕三天後他們就會發兵。反叛的理由是聖上沉迷女色置江山社稷不顧。微臣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才保了幼王妃一命。”
鳳烈邪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可惡,居然在鷹宇國來犯的時候謀反!
“聖上,臣妾準備的這碗墮胎藥,也是爲您好。”水盈擦乾脣角的血跡,盈盈上前。
墮胎藥?“幼幼還上龍子?”鳳烈邪陰霾的頭頂,照進一縷強烈的光線,他幾乎是狂喜着抱緊了懷中的女人,激動地大喊,“幼幼,我們有孩子了。”
“聖上,這孩子是龍子,可恐怕不是您的龍子。”水盈勾脣一笑,眼底精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