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雪亮,劃過一道光弧就向孫易的頸側斬了過來,孫易只跟關寧他們請教過一些軍中格鬥樣,再就是念大學的時候學過幾天花架子,他的戰鬥力全部來自他高超的反應能力和敏銳的觀察能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強大的力量。
對方手上的長刀已經舞成了一團精亮的刀輪,劈頭蓋臉地劈殺了過來,無論他從哪裡劈來,孫易總能準確地用菜刀擋回去,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響成了一團。
直到最後噹的一聲巨響,半截刀刃飛了出去,穿過窗子,一直落到了院子外頭,甚至刺穿了那輛金盃車的車窗。
黑毛衣的雙手仍然緊緊地握着長刀,只是長刀只剩下了一半。
他的雙手微抖,虎口已經迸裂,鬢角的汗珠一顆接着一顆地落下。
孫易看看手上已經成了鋸齒狀的菜刀,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這武士刀用起來還沒有砍刀的威力來得快,日本武士刀被吹上了刀,但是仍然改變不了它薄弱易斷的本質。
古代日本武器上陣要帶三把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種長刀易斷,必須要有更換的武器,孫易手上的菜刀短,但是刀刃厚重,又是王麻子出品的上好菜刀,一口氣幾百刀拼下來,最終還是把對方的武士刀拼斷了。
“你砍了這麼一氣,也砍爽了吧,現在,該我了!”孫易說着,緩緩地橫起了菜刀,菜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緩緩地舉了起來,並且雙手持着刀柄。
“這是……這是橫刀式……”黑毛衣的臉色大變,緊握着半截武士刀後退了半步。
孫易的腳下一蹭再一滑,瞬間就滑出三米多遠,菜刀也當頭一刀劈了下去。
黑毛衣頗爲狼狽地一個翻滾,滾出了菜刀的劈砍範圍,菜刀的缺點就是太短了。
但是菜刀仍然半個半圈烏光,從刁鑽的角度一刀刀地劈過去,黑毛衣用半截武士刀左支右擋,噹噹的一陣金鐵交鳴聲當中,本來已經斷掉一半的武士刀又斷了一半,黑毛衣更是虎口鮮血橫流,嗡的一聲,剩下的小半截也飛了出去。
跟着,孫易的菜刀狠狠地劈到了他的頸側,黑毛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死,但是脖子處微微一疼,鋸齒狀的菜刀貼着他脖子的肌肉戛然而止,只刮破了他的一層油皮而已。
“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孫易冷笑了一聲,一拳頭轟在他的肚子上。
黑毛衣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堅實的腹部肌肉也擋不住這一拳的巨大沖動,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在牆上,險些把36的隔斷牆撞爛。
滑下來的時候抱着肚子哼哼,怎麼也站不起來,孫易一擡頭,一掌切到了他的頸側把人打昏。
他可是小心地收着力呢,這一招還是跟路誌輝學的,必須要拿捏得恬到好處,要不然的話很容易把人的頸骨砸斷,就不是打昏,而是打死了!
門外的老狗看着孫易叼着煙,拎着菜刀出現在屋門口的時候,嘴裡的半截煙都掉了,燙穿了褲子,一陣燎毛的味道飄散着,急急地拍打着,打得要害生疼。
他這一低頭,也救了他一命,一把菜刀飛旋而來,撞破了車窗,從另一側飛了出去。
老狗甚至顧不得再去拍打在褲子裡還沒有熄滅的菸頭,一腳油門轟下去,卡宴帶着手剎向外衝去。
孫易回屋取了一盤在市場上買來的麻繩,把麻繩浸了水,然後進屋把釘在地上的人一個個的拽起來,刀子還留在他們的身上,能少流點血最好了,這屋子自己還要住人呢。
麻繩捆了這些人的四肢,來了一個四腳朝天式,看起來極像農村殺豬時候捆豬的姿勢,而孫易用的繩法也正是極爲結實的豬蹄扣。
把人捆了,在院子中間拽了一根繩子,然後這十多個人就像在曬風乾肉一樣被一個個地掛了上去,在空中飄蕩着。
身上帶着傷,可是誰也不敢吭聲,緊緊地閉着嘴,誰只要出了一點動靜,手指粗的柳樹條就帶着風聲抽下去,抽在身上就隆起寸許高的大血凜子,這種皮外傷不致命,但是那種痛感簡直酸爽得讓人不敢置信。
孫易回屋又取了兩把菜刀,就剁在身前的木板上,在木板上還擺着一個茶杯,一份剛剛做好的炒飯,正在吃着炒飯,吃完了飯開始喝茶,不急不緩的樣子讓人看着就覺得心裡發寒。
黑毛衣的手腕和足踝都被粗糙的浸水麻繩勒破了皮,額頭汗水滴滴而下,深吸了一口氣,從昏厥中醒了過來,沉聲道:“孫易,你確實很有本事,但是……你這麼做,只會把華青幫徹底地堆向你的對立面!你會遭到全面報復的!”
孫易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後淡淡地道:“好,就算你說得有道理,如果你們來的時候我不反抗只求饒,你們會怎麼做?”
黑毛衣微微一愣,然後十分老實地道:“你會被裝進麻袋裡沉入大河!”
黑毛衣的話讓其它的幫派份子大急,大哥啊,你挑好聽的說不行嗎?你這麼說簡直就是把這個惡魔往死裡得罪啊!
孫易攤了攤手,“你看,這就對了,我不反抗也是個死,反抗大不了還是個死,有什麼區別嗎?”
“你還有家人,有朋友!”黑毛衣沉聲道。
孫易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個殘酷的微笑,“你們可以試試,看看你們去了能不能回來!”
無論是一點白,還是賴在村子裡不肯走的兩頭黑瞎子,可都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最重要的是,那三個傢伙就算是殺人都不犯法,直接往林裡一跑,一個接着去當狼王,一個接着去林子裡混個肚圓。
黑毛衣並不瞭解孫易,更不瞭解他的性格,黑毛衣的這一句話,就註定了孫易要對他們下死手了。
孫易喝完了一杯菜,一輛泥頭車衝進了村子裡,直接就奔大門衝了過來,轟地一聲將大門撞翻的時候纔看到了風乾肉一樣掛在院子裡的那些弟兄們,一腳剎車踩下來,才險險地在這些人面前停下來,再前進兩米,怕是就要輾死三五個。
一抹精光一閃,一柄水果刀穿透了泥頭車的前窗,直接就將司機釘死到了座位上。
副架駛的位子上,一個削瘦的中年人雙手一夾,一柄水果刀直接就被他夾在掌心處,雙掌粗糙,甚至四根手指都是齊平的。
“鐵掌,顧迪!”黑毛衣驚呼了起來。
“看樣子是個高手啊!”孫易站了起來,手握着兩柄菜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還以爲對方會一涌而入呢,沒想到只來了兩個,司機還挺沒用的,一個照面就被自己放翻了。
那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一掌拍到了車門上,咚的一聲,車門被拍得直接從車體上脫落下來,砸到了旁邊的院牆上。
中年縱身跳了下來,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孫易,“竟然能把長刀放翻,小子,你有幾分本事啊!”
“你就是下一個!鐵掌顧迪!是你的鐵掌硬?還是我的菜刀更利!”孫易淡笑着道。
“嘿,好多年沒遇到過你這樣的有意思的年青人了,拍死倒是可惜了,不如打斷四肢好了!”顧迪帶着濃濃的自信,五短身材不足一米六,但是體格粗壯,顯得墩實厚重,大步向孫易走了過來。
孫易手上的兩把菜刀一分,搶先一刀就向他的脖子剁了過去。
顧迪微微一仰身讓過了這一刀,手掌剛剛擡起來,另一道刀光從另一側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自下而上地撩了下來,直奔他的下巴而來。
“咦?”顧迪忍不住微微一驚,真是好快的速度,而且這刀勢,跟長刀煉的拔刀術很像啊。
顧迪吐氣開聲,雙掌一分再一錯,直向孫易的雙臂拍了過去,孫易一收回,以刀刃迎了上去。
啪啪……
兩掌拍到了菜刀的刀刃上,令孫易感到吃驚的是,菜刀的刀刃剁在他的手掌上,像是剁在老牛皮上一樣,又韌又澀,可惜他這一刀只是被動抵擋,如果是自己主動劈過去的話,就算他的手裹上十幾層老牛皮也一樣剁得穿。
孫易的雙臂一震,沒問題,以他的力量,還能握得住刀,但是這市場上隨手買來的菜刀就撐不住了,手上的木柄炸裂,刀身飛旋着飛射了出去,分別刺進了兩側的院牆當另,還有兩個漢子慘叫了起來,繩子斷了一半,只捆着雙手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顧迪一掌直奔孫易的胸口打了過來,孫易的身體一崩,啪……這一掌拍到了胸口處,顧迪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冷笑來,幾十年的功力,這一掌拍下去,就是牛馬這種大牲口也要拍碎幾根骨頭了。
這種想法剛剛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臉上就是一疼,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人也翻滾着衝上了泥頭車,在車頭上滾了一圈摔進了後頭的車廂裡頭。
孫易低頭看了看胸口,一把扯開了衣服,胸口正中央的位置上,清皙地印着一個掌印,嘴裡也有點發甜,呼吸中都帶着灼燒感。
好厲害的掌力,這還是孫易第一次一招就受傷,他強悍的身體竟然也沒有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