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擔心着正想回頭的剎那,我的餘光忽然一閃,見到了雲景那張賤笑着的俊臉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小王八犢子,還真是讓人又急又氣啊!
也不知道那羣血魚纏着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卻恰好給了我一個喘息的機會。
緊接着又在這暗黑的河水中游了好一會兒,眼前這纔出現了一道曙光,蘇珏抱着我瞬間從湖底遊了上去,在我見到陽光的一剎那,竟還被陽光刺到了眼睛,連忙伸手捂着自己的眼。
良久,眼睛這才緩了過來,發現此時的我們三人正漂泊在一處不大不小的小湖上,不遠處長了些許綠草,在上面些便是沙漠。
顯然我們三人現在身處的位置是沙漠上僅存的綠洲。
直至蘇珏帶着我上了岸之後,我這才問雲景。剛纔被血魚纏着咬的東西是什麼,雲景正想說話,蘇珏卻忽然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了我的身上,他那精壯有力的上半身頓時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精緻無比。
這時。我才發現,之前穿着的衣服是一身白衣,被水這麼一泡幾乎成了透明,裡面什麼東西都透了出來,要不是蘇珏眼疾手快,我估計就被雲景看光了。
雲景見狀,不由得“嘖嘖”兩聲嘲諷了我倆一句:“秀恩愛,死的快。”
蘇珏一聽,眉頭輕輕一皺,“嗯”?了一聲,雲景臉上猛地發出一朵燦爛的掐笑,連忙拍了個馬屁:“嘿嘿,這恩愛秀的好,棒棒的。”
蘇珏聞聲,臉色這才平緩了不少。
雲景卻在這時告訴我說,我們之前遊的黑水潭底下飄着用鐵鎖禁錮了好幾具,看上去跑了很久,卻沒腐爛的屍體,也不知道幹嘛用的,他一見我被血魚追,就把其中一具屍體給整了出來,割破了上面的皮膚,把魚全都引了過去。
說着這話的時候,他還不由得感嘆,建造那座墓穴的人,絕對是個奇人,千棺陣是其一,這片黑水潭之所以能在沙漠中留存,也和底下那座墓穴脫不了干係。
我聽完雲景的話,正打算回答,肚子上卻猛地發出一陣陣刺痛,疼的我臉色瞬間一白,整張臉都皺在了一塊兒。
蘇珏見了,連忙抱着我問道:“怎麼了?”
我想回答,可肚子上疼的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周圍的冷風輕輕一吹,更是帶起了一陣刺骨的疼痛,渾身頓時冒起了冷汗。
這下,蘇珏更是有些慌了,緊張的看着我的臉,又看了一眼我緊捂着的肚子,問我是不是孩子?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又點點頭,根本給不出他肯定的答覆,他活了這麼久,似乎根本沒碰到過這種事,頓時急了,雲景見狀,不由得調侃了句:“之前聽說戀愛會使人變傻我還不信,現在一看。像是真的,她懷的是陰胎,你給她渡點陰氣不就好了嗎?”
蘇珏聽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似的,猛地伸出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給我渡了些許陰氣,我那不斷翻滾着的肚子這才緩緩平復了下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臉色卻蒼白的嚇人。
蘇珏一臉心疼的望着我,一把將我摟入懷中。良久,才放開我,烘乾了衣服後,拉着我的手一塊兒離開了這裡。
可眼前是一大片茫茫的沙漠,一眼望去了無邊際,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從墓穴裡爬出來之後,究竟到了哪兒,我頓時有些傻了眼。
雲景更是一臉茫然的望着蘇珏,之後的我才知道,雲景不但路癡,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同樣的路走過十幾遍他都能走反。
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沒被人販子騙走真是奇蹟。
最後還是蘇珏帶着我們在沙漠中尋了個方向,找到了先前的那個大坑,和我們停在旁邊的車子。這才離開了無人區。
可我們纔剛一離開無人區,我放在車裡沒帶下去的手機,剛一收到信號,便“噔”的一聲響了起來,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兩條未讀短信,都是霍然發過來的。
第一條是一天前發的,那時候我們還在墓裡沒有出來,短信的內容猖狂的不行。
“和你們擦肩而過沒打招呼真是抱歉,希望你們能逃過這劫從黃沙底下爬出來。出來之後,想要鳳凰膽記得帶上足夠的條件來與我談判。”
第二條是一個小時前發的,幾乎是用瘋了般的口吻問我:“春夏呢?春夏不是和你們一塊去了木府,爲什麼你們進了羅布泊她沒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見到第二條短信的剎那,嚇的頭皮一麻,莫名的有些害怕。
霍然是個瘋子,季春夏也是,我這一次性該不會被兩個瘋子盯上了吧?
由不得我多想,霍然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雲景的聯繫方式,直接打電話給了雲景,讓雲景把電話拿給蘇珏,兩人在電話裡聊了約莫十多分鐘後,蘇珏便開口,讓雲景訂上去帝都北京的機票。回到了北京。
可到了北京開好了酒店之後,蘇珏便馬不停蹄的出了門,讓雲景好好看着我,千萬要保護好我,卻沒說自己出門究竟要幹嘛。
我望着蘇珏離去的背影,心裡莫名的有些堵着慌,和雲景坐在沙發上閒聊了幾句之後,也沒了聊天的心思,直接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間。
蘇珏這麼着急的出去,我一個人在房間裡自然睡不着,心裡想七想八的亂得不行。
所幸直接將爺爺留給我的那本書拿出來溫習了一遍,等把書看完,已經是深夜四點,我躺在牀上眼皮沉重的不行,蘇珏卻還是沒有回來。
越是這樣。我越是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將這本書放回小木盒裡,卻猛地發現,小木盒裡放着的三個錦囊竟發現了變化,其中一個錦囊,好像自動打開了。
我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正想把這錦囊打開看看,門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扣扣。”
“琉璃,你睡了嗎?”
說話聲音是雲景的。我連忙將錦囊放回盒子裡跑出去開門,卻在開門的剎那,忽然被人用毛巾捂上了嘴,還沒等我見到門前的人是誰,便直接被套進了一個大黑袋子裡。
捂上我嘴的毛巾裡參雜了迷藥。我的意識漸漸有些渙散,只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僞裝成垃圾袋似的,裝進了垃圾桶裡拖着走。
走了沒一會兒,耳旁忽然響起蘇珏和雲景的交談聲,我聞聲的剎那,正想開口呼救,藥勁兒卻已經直衝大腦,瞬間控制了我的身體。
我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蘇珏和雲景的交談聲也離我越來越遠,一顆心頓時懸在了半空。可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與他倆擦肩而過,連個呼救聲都發不出來。
什麼時候昏厥在垃圾桶裡我已經記不得了,卻是被一桶涼水潑醒的,一不留神,被水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睜開眼,一股天旋地轉之後,發現自己現在正身處在一個漆黑的倉庫之中,幾名穿着一身黑衣,頭帶面罩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嘿嘿,白琉璃,好久不見啊。”
一道十分熟悉的女音忽然響起,我聽後眉頭一緊,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她的信息,卻還是想不起來,這女的到底是誰。
許是見我面露迷茫,女子輕輕彎下腰,在靠近我的剎那,猛地扯下臉上的面罩,笑的一臉詭異。
“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見到女子面容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猶如當頭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