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回頭,便見蘇珏和雲景一前一後向我走來,略顯意外,不過看到雲景,我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雲景一個大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飛揚着,頗顯得意道:“小琉璃據說你很擔心我呢”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調侃,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消失這麼久去哪裡了?”
雲景眉宇之間沾染了幾分得意,嘴角上揚着:“小爺我沒想到四象陣裡,竟然融合了幻境,一不小心被困了會兒,出來後當然是起局找的你唄。”
聽完這話,我倒是鬆了一口氣,幸好雲景和我一塊兒來了,要是是我和黎曦單槍匹馬的殺來,估計去了半條命都是輕的。
而黎殊的心機,恰好也在陣法中體現了出來,弄了那麼些給廢物屏障,結果四象陣裡那麼多名堂。
蘇珏黑曜石般的雙眸充滿了愛憐,勾了勾脣角,上前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髮,雲景狀,抖了抖身子,說被我們膈應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他們怎麼在這裡?”
剛剛散開的隱族人漸漸的聚集在我身後,雲景看到後,面上帶着驚訝的問我。
我這纔想起來他們,蘇珏也眉毛輕挑的看着我,我聽後,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們倆倒是沒什麼過激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雨深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嘴角始終含着笑容,好似外界的事情都與他無關,我口中的主角並不是他們一樣。
蘇珏寬大的手掌握着我,那眸中竟然有着欣喜,雲景看了看我身後,似乎在找些什麼,卻突然臉色一愣,開口道:“黎曦呢?”
這話一出,我整個人都愣了,臥槽!壞事了!我特麼竟然忘記黎曦了!
我臉色蒼白,神色有着慌亂,握着蘇珏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攬着我的肩,薄脣輕啓道:“我們一起去找。”
不敢耽誤,我讓那些受傷並不嚴重的隱族人也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去幫我尋找,蘇珏安慰我不要擔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黎曦,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黎曦,你特麼到底去了哪裡?
我一直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可是找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看到黎曦的身影,他好像直接消失了一樣,不但之前和他一起落下的地方沒有他出現過的痕跡,甚至一點血跡都沒有,我的心陡然下沉。
此時,雲景也從另一方向來這裡匯合,我殷切的看着他,他卻只是搖了搖頭,我的眸孔瞬間暗了下來,忽然腦光一閃,他們能夠起局找到我在哪裡,肯定也能夠找到黎曦吧
雲景聽聞,開說着手起局,一會兒之後,他神色古怪的看着我,淡淡道:“我只能算出來他現在並無危險,方位什麼的,卻算不出個大概。”
我心中一緊,更擔心了,他們爲何就能算到我的方位,而算不到黎曦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蘇珏明眸中有着無奈,低沉略沙啞的聲音如一股清泉般涌進我心裡,也撫平了那顆狂躁的心:“既然已經沒有生命之憂,那就代表着他現在安好,或許,不想被我們找到呢?”
我仔細想了想他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只是有些難受罷了,他連服那麼多易容藥,現在容貌究竟變成什麼樣子,我一無所知,說不定,下一秒我們相對而望,我都猜不到他是誰
眼看漆黑的天空就要泛起魚肚白,雨深的黑眸中也有着焦急,迫切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這纔想起他們不能見陽光,暗罵自己真沒帶腦子,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便趁着天還沒大亮,幫他們找棲息之所。
最後還是雲景起局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面黑乎乎的,我只能緊緊的拉着蘇珏,纔不至於摔倒,這山洞很寬敞,容下他們一行人不成問題,至於食物什麼之類的東西,雨深說他們可以堅持幾天不進食,我這才放下心來。
“雨深,你們這些日子就在這裡且先休息,詛咒的事情,我會爲你們處理,但需要些時日。”
我站起身子,眼神帶着前所未有的堅定,給着他們承諾,他們是我的責任,我從沒有放下他們的理由!
雨深點了點頭,清冷的眸中有着信任,隱族其他人也紛紛表示等我歸來!
爲了儘快的實現承諾,我沒有多呆,只想要趕快回去找師父,找到解救的辦法。
走出洞口的那一刻,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我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我不敢想象如若我在耽誤一顆,又將會讓多少人遭受折磨
蘇珏黑眸中有着隱隱擔憂,神色緊張的看着我,我朝他擠出一絲笑容,儘管我知道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但我還是讓他寬心,這是我白琉璃必須做的事情,不能依靠他,更不能去依靠雲景!
“一切,有我。”
簡單的四個字,對我來說,卻好過一萬句的安慰,我知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只要我需要,他總會第一時間的出現在我面前,將頭靠在他肩上,被充實的歸屬感讓我心中的不安減少了大半。
“嘖嘖嘖,你說我這是圖什麼啊,強行被餵了狗糧不說,還要看你們開啓瘋狂秀恩愛模式,好像明天就是七夕了,琉璃你有沒個姐妹介紹給我?”
雲景油嘴滑舌的說道,我聽後是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嘴角輕輕勾起,問他:“姐妹?你想要什麼姐妹,我把白琉珠介紹給你如何?”
他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被噁心的臉都白了,擺擺手說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沾染那個女人,還讓我以後沒事別提白琉珠,聽的怪噁心人的。
玩鬧一陣後,我們便趕回了北京,一想到要見到香香軟軟的兒子,我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絲喜悅的笑容。
我興奮的樣子被蘇珏看在眼裡,他瞬間猶如打翻了醋罈子般,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雖然一句話不說,我卻能夠感覺到那血淋淋的控訴
我無奈的笑了笑,可是心中卻甜蜜無比,勾起嘴角,罵了他一句:“多大的人了,連兒子的醋你都吃?不害臊。”
蘇珏猶如一尊雕像般,連個表情都沒有,卻在這時將我的手握的更緊了。
“琉璃,我有沒有說過,有你真好?”
難得蘇珏嘴裡說出句情話,我聽後頓時挑了挑眉毛,眼眸中滿是淹埋不住的笑意,輕輕和他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到家之後,我們並沒有直接進入孟街,畢竟孟街只有晚上能進去,三個人躺在沙發上聊着聊着,許是累了,竟齊齊在沙發上睡着了。
入了夜,這才醒來,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饒有默契的一塊兒朝着樓上走去。
和外面的熙熙攘攘不同,孟街蕭條的沒有一絲人氣,整個都籠罩着仿若鬼城的氣氛,按說我也來這裡很多次了,但是每次踏入,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剛走到師父門口,便聽到師父在罵着什麼
“你這小兔崽子!拉屎的時候不會說是不是!知不知道我這是上等的棺木!知不知道多貴!”
我和蘇珏對視一眼,身形一閃便往大堂跑去,看到眼前的場景,笑了
只見蘇淳被放在了師父金貴的那個棺木上,下面還帶着黃燦燦的某種東西,師父正吹鬍子瞪眼的看着他,而蘇淳不哭也不鬧,笑彎了眼,大小對小眼的場景讓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