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一輛,如同獅子老虎被關在了鐵籠裡,跟着出發前往前線的軍隊前進。一路上的烈日炙烤,一路上的風沙侵襲,還有無數雙眼睛迷戀地掃過她的身體。就算現在她是粗布糙衣,仍難掩天生麗質,更何況是將她與這羣長相一般甚至說得上醜陋的洗衣奴放在一起,她算得上是國色天香了。紅花就需綠葉襯,有了這麼多的綠葉,她不受注意都難。本以爲,她會是最危險的一個,沒想到,美麗反而救了她,至少暫時救了她。那天,她被拖着與其他的洗衣奴關進了這個牢籠裡時,一個身着打扮與衆不同,又長得頗是陽光俊朗的年輕將軍騎馬走了過來,用馬鞭強迫她擡起了頭,而後輕笑,大聲說了句:“這個女人誰都不準動,她,是要獻給花將軍的人。”
自此後,她雖然沒有得到特殊的照顧,倒是安全了,至少這一路不用爲會不會被蹂躪而擔心,她靜思着,努力地思考着脫身辦法。
白冰冰不知道紫國的天氣是怎麼樣的,只知道自從來到了這裡後,只有一開始遇到了的那場暴雨外,其他的日子都是熱得可怕,屈指數來,也已經有快五個月的日子了,天氣依然熱得可以,尤其是當馬車越接近前線時,越發覺得熱,直到了邊城重鎮時,白冰冰才發現,竟然來到了沙漠地帶,怪道會熱成這樣,卻原來是來到了火盆旁邊。
到了前方的陣營時,白冰冰依然沒能找到逃跑的機會,她跟着其他的人被關進了有人專門看守的營帳裡。這下子,她有些心急了,也慌了陣腳,甚至還爲此狠狠地痛罵了自己一翻,若不是以前不用功,何至於現在這般的狼狽嗎?
感謝藍凌,他的進攻救了她,那個傳聞中的花將軍被拖入了拉鋸戰中,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理睬她這個小小的軍妓,於是,她又有了時間計劃着逃跑。
因爲被管制,她很難走出營帳,但也有例外的時候。也
許是因爲她們所從事的事業比較特殊,再加之前又是洗衣奴,因此,每隔三天,她們便在士兵們的押解下,到離營寨不遠處的小溪流那裡洗衣洗身。雖然這裡地處沙漠,但邊城所處之處卻是一片很大的綠洲,雖然沒有高大的樹木,也有不少沙漠植物與綠色植皮,一道高高的土牆將邊城整個包圍了起來,城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普通的老百姓的,男的都是軍士,女的就她們這些軍妓,以及駐紮在西側城門邊上的女兵。很顯然,這裡是一座戰池。城的東門外流淌着一條不小的溪流,溪面很寬,約摸有三米,不過,水卻是很淺,最深處也不過到了白冰冰的腰際而已。越是臨近小溪,植皮越是長得茂盛,還有一些類似亞熱帶地區的矮小樹灌,白冰冰每次都會仔細地觀察着來時的路線與小溪的走向以及城外茫茫的沙漠。
她嘆了口氣,整個人潛入了水中,藉着折射看得到士兵們手執利器的兇狠樣,心情低到了谷低。如果這溪要是深一點的話,至少她還可以借之水路先逃離這裡。不過,就算逃得出這裡,也逃不出茫茫的沙漠。
白冰冰無奈,只得又一次站了起來,側着頭,輕擰着已經長到了腰際的頭髮,軍妓們嬉戲玩水的浪狀逼得她只得又退回了岸邊。她覺得人性真是奇怪的東西,之前作爲洗衣奴時,她們個個都是悶葫蘆,一個月裡,都聽不到她們說出半句話的。被強迫成爲軍妓時,也曾哭天嚎地的,現在,一個個地倒是看開了。是看開了,還是墮落了,還是硬化的腦袋開翹,總之,現在她們一個個地,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鸚鵡,表面上更是快活自在。甚至讓白冰冰不解的是,她們竟然會爲了爭奪一個男人而慪氣,會顯耀自己的牀上功夫,會比拼,會較勁,這真是應了一句話,墮落纔是人的本性。
白冰冰見她們嬉戲玩水的模樣,突然打了個冷戰,又一次擔心自己被同化了。
“你們這些低等下賤的軍妓,還不趕快滾上來,我家將軍要沐浴。”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歷色的責斥,嬉戲中的軍妓們停了下來,與白冰冰一樣,看向了來者。一羣女兵,擁着一個穿着戰甲的女將軍模樣的人,正利索地走了過來。藉由原先的悶葫蘆們都變成了最爲厲害的八卦小記後,白冰冰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軍隊裡基本情況摸得一清二楚的。她見那女將軍的模樣,粗眉細眼,鼻子有些塌,嘴脣有些厚,蜜棗色的膚色,長相勉強搭上了清秀,就知道她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名叫齊秀梅的女將軍了。關於她有很多的傳說,其中最爲令人折服的是,她是平民出身,靠着自己的努力與戰功才爬到現在的位置的。白冰冰更聽過她的另一個傳聞,她對長相頗佳的軍妓有着莫名的憎恨,只要讓她逮着機會,就會將那個人狠狠地整死。
白冰冰趕緊壓低了頭,順服地跑到了一旁,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溪裡面的軍妓們卻是在突變了後個個成了潑皮辣戶。她們見不得齊秀梅仗勢欺人,竟然與女兵們對罵了起來。當然,對罵的結果是她們失敗了,讓士兵們從水裡趕了上來,圈在沙灘上任太陽暴曬。白冰冰不幸受到牽連,赤着腳站在火辣辣的沙灘上,陣陣的熱浪和截然相反的水中游戲都刺激着白冰冰,她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本將軍聽說,你們當中有一個被指定了要送給花將軍的?”在涮洗完畢後,齊秀梅又一次穿起了她威風凜凜的將軍袍,來到了被暴曬得大汗淋漓,臉紅身子焦的軍妓們跟前,嗤笑了一聲後突然陰陽怪氣地問道。
一開始,大夥也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在經過了幾秒鐘的思考定神後,整涮涮地看向白冰冰。白冰冰被齊秀梅的陰陽怪氣嚇到,又被軍妓們的整齊嚇到,差點就舉手投降。
敢情,她無意中又得罪了另一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