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跟他們走。”見夜蓮他們已經動身,已經除去枷鎖的黑虎卻沒有動彈時,白冰冰急了,露出關懷的樣子。黑虎靜靜地看着她,“你呢?”
好似時間凝結了好久後,凝視她的黑虎突然出聲,“爺不可能會同意這樣,要知道,他心裡……”
黑虎還沒有說完,白冰冰突然衝動的雙手緊扯着黑虎的衣領,義正嚴詞地對着黑虎低聲磨牙說道:“你聽着,爺怎麼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能換得你出去,你就有辦法將爺救出去。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自己百無一用,但如果換作是我在外頭,卻是真真實實的沒有任何的用處與辦法。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着他在這裡受苦嗎?這裡可不比紫國的大牢……”
“……”黑虎瞬間定住,旋而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有些頹廢地退了一步。就在這裡,夜蓮手拍放在黑虎的肩上,對着他苦笑着說道:“雖然我不想承認,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了比不過她的堅決,但是,我覺得她是對的。走吧,你家爺的事,還得靠你來周旋。”
黑虎垂頭喪氣地想了一下,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苦笑。“好,我這就走,你,和爺一定要保重。”說完,他轉身,快速跟上藍凌正叫嚷着離去的背影。夜蓮見狀,朝着白冰冰也是一個苦笑,轉身也是疾步離開。
白冰冰像是定住了一樣,愣愣地看着他們遠去,直到消失在黑暗之中。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傲青粗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了起來,帶着不屑與怒氣。白冰冰定了定,轉身,傲然地昂首挺胸:“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一定不會反悔。”
傲青蒙着臉,露在外面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瞪着白冰冰,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他定然已經將白冰冰刺了個體無完膚了。白冰冰心裡是真的很懼這樣的亡命之徒,但內心裡的倔強與鮮有的好強卻有莫名地讓他給點燃了,於是乎,她非但沒有在他的冷射中低下頭去,反而是
冷冷地與之對瞪。
良久,傲青可怕的眼神一閃,發出了一聲冷哼,他站了起來,狠狠地將文案桌踢飛。轟的一聲,桌子摔飛砸到了柱子上,碎了,散了一地。
白冰冰嚇得尖叫了一聲,跳開,還沒有真正定神時,又聽到傲青粗啞地罵了一句:“自甘墮落,朽木不可雕。”而後,他揚長而去。
白冰冰愣了一下,緩過神後,朝着他遠去的揮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去,自己還不是做了強盜,還好意思說我自甘墮落。哼……
白冰冰冷哼着看向別處時,發現,堂裡,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其他的人等,已經隨着傲青遠去了。
什麼情況?她好歹也是人質,竟然就這麼放任着,既不收監,也是看管,連至少的綁在一根柱子又或者是鎖在石頭牆邊都沒有。她自由得像小鳥,自由得沒人理了。換句話說,她徹底地被輕視了,不止傲青,就連他那幫兇惡的手下都認爲,她沒有那個飛騰鬧騰的本事。
可恨……你們給我等着瞧,我一定要救出黑煜,叫你們後悔小瞧我的後果。
白冰冰真是讓徹底地輕視了,連着三天,她到處亂逛,都沒有管過她,就好像她壓根就是他們一夥一樣。只不過,任由她再如何地用心,都沒法從這裡打聽到任何有關黑煜的消息。她發現,這裡的紀律之嚴明,竟然不遜於當時她呆在紫國的正規軍。分工明確,還很團結,確切地說,是一異常地團結,而且,他們也不欺負弱小,還真有點水泊梁山的味道。
沒錯,這裡是權貴們眼裡的賊窩,在這裡的人,不是奴隸就是賤民,當然,還有一大部分的逃犯。但卻不是窮兇惡極的人,而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而傲青也非這裡的最高首領,說白了,他就一個三當家,上頭還有兩個老大。大首領是創建這裡的元老,據說年事已高,還聽說,他已經病危,日子已不久遠了。更傳言,他有一個很強悍的女兒,很可能上來繼承
他的位置。而二當家則就是將一切關係告訴白冰冰的人。
遇上他是一種緣分,又或者按他的話來說,就是宿命。白冰冰被當作無關緊要的人物被閒置一旁時,她倒是藉着機會,到處去打聽黑煜所在之處。顯然,一切都是白廢功夫,她沒能找到蛛絲馬痕。但她卻有了意外的發現,這座山很大,從下面要上來是極爲不易,但山上卻如一個小小的山谷中的峽谷平原一樣,三面被高高的山屏與外面隔絕開來,唯留向海的那一面,於是,海里來的氣流,時不時被山頂給阻隔了下來,形成了雨雲,倒是讓這裡成了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了。所以這裡的氣候,環境,都是絕佳,單從山下看怎麼都沒法想像裡面會如此的別有洞天。而峽谷中,更有一大片的不同於了這裡應有的經緯與時節的櫻花。
盛開,怒放,飄落漫天遍野,天空中,也染上了粉紅雪花。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候,這樣的時節,白冰冰相像不出,爲什麼它能生長,能怒放,能染遍天地。初看着,美得醉了人心,但在緩過神來後,就會覺得這一切太過於妖冶詭異了。
她正是在這種妖冶詭異的櫻花雨中,遇見了披散着一頭好看到極點的銀色頭髮的他。他看不出年紀,一頭飛揚溶入自然的銀髮。是銀髮,並非白髮,閃閃地發出了銀光,穿着一身白色嵌着銀絲的絹衣,眯着眼睛,站在櫻花樹下,似聆聽着自然的聲音。那一瞬間,白冰冰以爲,她遇到了神仙。
是的,他清雅,自然,歸璞,存天道去奢華,安靜得彷彿與自然連成一體。花的精靈,花的神諦,也不過如此吧。
而他竟然對她說:“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到來。”
“爲什麼?”那一刻白冰冰神緒被牽引了,竟然沒有覺得詭異,覺得不妥,又或者如平時那樣,異想天開,而是很淳樸靜雅問他。
“風告訴我,你已經來了。”他的話讓她聽不懂。“你來自異界,但你又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