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好容易築建起來的心裡防線,在被他拉住手時就崩潰了。由着他,跟着他,甚至在看到他走在前面的硬朗矯健的背部時,想起了初遇時他冷酷無情地快走於自己的前面。跟那時比起來,現在的他,至少是牽着她的。
她心裡又一次涌過了一道暖流,這讓她覺得尷尬無比,只得低下頭去,看着他的衣襬與靴,前進,晃動,莫名地心情好了很多。
黑煜依然沒有騎自己那匹高頭大馬,而是又一次窩在空間不是很大的馬車裡,而且,他似不打算放開白冰冰的手一樣,直到靠着車壁,隨着車的晃動而眠眼休息時,他都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好幾次,白冰冰都試着抽回自己的手來,但都失敗了。不錯,她是喜歡他,也希望與他的很親密的接觸,但無論如何,她此時就不想這樣被他握着。被瞧不起已經夠窩囊了,如果她還倒貼上去,保證會讓他更加瞧不起。
管不了自己愛人的心,但管得了自己不能成爲愛情奴隸的行爲。白冰冰用力,甚至爲了但借力,她半蹲了着,她很想給他一拳。但她知道,就算真是這樣做了,後果不堪設想。黑煜如果不想放開,她依然沒有辦法。
馬車,一路上都很顛簸,這會就晃動得更加厲害了。白冰冰正好用着最大的力氣,欲抽回手時,又是一個激烈的晃動,她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的,一個前撲,竟然很不雅地撲進了黑煜的懷裡,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
從重新回到馬車上後,黑煜就不曾再正眼看她,甚至他一直都在假眠,進行着所謂的閉眼休息。白冰冰跌進他懷裡時,他的眼睛都不曾睜開過,只是眉毛微微地蹙了一下,而後,另一隻手環住白冰冰的腰部,將正欲掙扎着擺脫他的白冰冰鎖得緊緊的,緊到了白冰冰緊貼着他的胸前的臉寵差點就讓擠壓得變了形。
可惡,這個男人這做麼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纔不信,他這種自以爲是的傲慢到眼睛都向上長的男人會看上我這個他眼裡下賤的奴隸。
無可奈何的白冰冰只能在心裡張牙舞爪。
而眯着眼的黑煜嘴角莫名的鬆了點,甚至還浮起的點點溫馨的笑意。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他內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此時很迷戀擁着她的感覺。
馬車一路上盤旋着山路向上而去,白冰冰原本以爲他們是直接走離黑國最近的路線,顛簸了好幾天後,終於來到看到了類似邊城關卡的地方。她好奇地問了黑虎一句,“黑國到了嗎?”
黑虎很不給面子地就給了她一個超級白眼,“錯,這裡是藍國。”
白冰冰蒙了,他們不是急着要趕回黑國嗎?怎麼卻來到了藍國了,難道得經過這裡才能回到黑國嗎?一問之下,她差點翻白眼,原來他們走的是回黑國最遠的路線,還取名爲迂迴路線。
“爲什麼?”白冰冰不解,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在瞎折騰,黑虎又是一個白眼。
“你道我們願意,那紫衣算盡了機關,定然會在各個邊口上佈下重兵,想再次拿住爺。再者,他定然是與黑家的某一位聯合起來的,一旦讓他發現了蹤跡,就算沒有落入他的手中,一進入黑國,也會麻煩不斷的。”黑虎作了詳細的解釋。
白冰冰聽後,腦海裡有了更多的迷霧,黑虎說過。黑煜是黑家的嫡長子,這嫡長子回到自己的國家竟然還會有麻煩。這裡面,是不是就如深海一樣,暗藏着可怕的驚濤駭浪呢?她打了個頓,警覺地看着正故意靠在她肩上的無聊地挑眉冷射着藍國的入關口,眼裡陣陣犀利與睿智的黑煜。
白冰冰眉頭有些打結,自從那天被黑煜帶了回來後,她明白到自己內心裡的化學變化,但問題不在於這裡,問題在於這個男人與在監獄裡又有了不同,變得有些無賴,當然,是掩飾在高雅之下的無賴。他不止是賴在馬車裡面,想着各種辦法惡整她,似乎她的悲劇是他的樂趣一樣。
每每都惹得怒火直冒時,白冰冰都會在內心裡低咒自己犯賤,她竟然是痛並快樂着。有時,她
真希望他就像言情小說裡面說的那樣,愛她就欺負她,可經過了她仔細觀察與考證後,她確定以及肯定,這男人純粹就是當她是玩物。
孃的,難不成我白冰冰看起來,就一臉可欺的模樣。
白冰冰在恨得牙癢癢時,心裡的化學變化又莫名地讓她喜滋滋,有時,她竟然還傻傻地笑了出來,就像現在,她明明很想將黑煜給甩開,嘴角卻是輕咬地顛着浮笑,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癡了,傻了。而用她自己清醒時的話來說,她得了暫時性腦殘。
正凝視着關卡上的檢查程序的黑煜,眼角掃了過來,正好看到白冰冰嘴角浮起了那抹意淫的笑意,稍是皺了一下眉頭,心裡估摸着:這女人原先並不傻,怎麼最近反而傻了起來,又是這模樣……不過,挺……好玩的。
他自己也是奇怪,自己竟然沒有嫌惡,反而覺得她可愛。看樣,跟笨的人久了,會被同化的,只是他竟然沒有想過擺脫,反而願意就這樣跟着笨下去。
關卡設置很簡單,如同現代的那些個遙遠的邊卡一樣,兩個木樁,一條長而粗的大棍子橫在中間,不過也就這裡顯得簡單而已。眺眼望去,到了盡頭處,都是用一些鐵製的柵欄圍着,柵欄裡面不遠處,看得到軍旗飛楊。而再遠處,一邊是高山懸崖,另一邊則是茫茫荒漠。也就是說,想不通過這裡就進入藍國,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士兵們的衣着與紫國的有些不同,約略有點像古阿拉伯士兵穿的模樣,利落、大方,頭上還纏着頭巾。不過,這幫人大概是橫慣了,臉是橫的,眼也是橫的,連看人都是橫着看。
很快,便輪到他們過關了,黑虎拿出了三張過關文碟,原本一個個傲慢強橫,凶神惡煞的士兵翻着白眼接了過去後,冷哼,嘲笑,機械式地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化萬千,最後以最快的時間定格出一張奴顏笑臉,甚至乎差點就卑躬屈膝。他們又是彎腰又是陪笑的,甚至乎還主動爲他們清道,恭送着他們過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