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是年輕氣勝,身強力壯,又時間與白冰冰親密撕摩,好幾次他都差點就走火了,白冰冰也差點就隨了他。好在那時在船上,人多,事也多,不時的有人無意中闖了進去,打擾破壞了慾火焚身的他們,從另一方面也算是幫了他們。
安定下來後,黑煜馬上安排了幾件事,一件是飛鴿傳書與黑虎,告知他他已經逃出的事實。第二件則是讓人馬上去查現在白家的動態,以及如果要經過那裡,會不會遇到什麼困難。第三件則是讓掌櫃有些莫名奇怪,那就是到街上去請來戲耍的,讓他們到院子裡來表演。
這三件都是要馬上去做的,掌櫃自然不敢多問原因,只得趕緊照辦。
顯然,錢來也的員工都是訓練有素的,不用多久,三件事中的二件就讓辦妥了,當然,調查白家那件事沒那麼快,再快那至少也有在幾天的時間才行。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了,外面竟然飄起了小雪,輕輕飛落了下來。白冰冰被兩個婆子強行帶走前去沐浴更衣。來這個世界已經八個月左右了,這八個月來,她的打扮都是極爲隨意和簡便的。反正怎麼方便怎麼穿。但這會,她是黑煜的心上人,自然不同了,黑煜根本不用說出來,自然就有人安排了一切。這不,好容易等到黑煜處理完事務時,想好好與他親密一下的白冰冰讓婆子奴婢給強行押走了。
“皮膚太乾,頭髮毛燥,眉毛都不修一下,還有,這手心有些粗糙……”婆子們一邊不顧白冰冰的叫囂,強行脫了她的衣服,一邊又挑剔個沒停,等到白冰冰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讓她們塞進了一大缸灑滿了玫瑰花瓣的湯浴裡。等等,這湯浴怎麼是白色的,白冰冰輕吸了一口,聞到了甜膩膩的味道,這竟然是一大缸牛奶。白冰冰再怎麼侈華,也沒有試過傳說中的牛奶浴啊,這下好了,託黑煜的福,她算是奢侈了一回了。
這還不止,婆子們覺得她的頭髮太過於毛燥了,竟然一下子打了三個雞蛋在她的頭上。然後,就是一翻的輕揉搓澡。
有人侍候着沐浴更衣是不錯,尤其是在這種飄着小雪的寒冬裡,泡着熱騰騰的牛奶湯,享受着奴婢們輕巧的按摩,這一多月來的疲勞好像在瞬間就給化解掉了。可是這也令她尷尬無比,想想,她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赤身裸體,就是對方都是女人,那她也覺得老大不舒服。
也不知道泡了好久,反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讓婆子們從水裡拖了出來,迅速地穿上了一件又件的衣服。不過,這會她沒有穿着那種讓人顯得臃腫的大棉衣,而是在幾套布料上乘,做工精美的白絹衣之後,又穿上一套類似漢代又似日本的和服的粉紅色曳裙,上身純色,腰下則精美地繡着點點雪白的花瓣。因爲合身,自上而下的,將她的身體完美地凸現了出來。再加上雪白的花瓣,讓她一下子將本身的貴氣表露了出來,就是剛剛還在挑刺的婆子們都滿意地嗤嗤讚美。
然後,婆子們又忙着打理她的臉部與頭髮,因爲白冰冰不喜歡太過於複雜,所以她們只能幫她隨意梳了個簡單的單螺髻,只插着一根翠玉瑪瑙簪。
“貴人這臉長得好,就是比較少打理,所以纔會顯得粗了。不過,經過老婆子們的一番努力,你啊,現在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跟主人在一起,那就是天生的一對。”
“沒錯,這要是開了臉啊,那就更美了。”
白冰冰聽不懂開臉的意思,但大意還是猜得出來,她羞得臉頰通紅,燈火之下,更顯美豔了。
臨出房間時,婆子又爲她套上了一件雪白色毛茸茸的狐皮對襟外裳,別上了白冰冰讓她們做的那根孔雀羽毛別針,再配上一雙淺色的短皮靴,她往那一站,就是一個富於教養的大家閨秀了。
漂亮歸漂亮,已經習慣了隨意的白冰冰覺得自己極其不自然,所以當她站到了黑煜的跟前時,顯得害羞,又侷促不安,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看向黑煜。
黑煜,此時也是梳洗完畢,不同於以往,他沒有穿着黑色的衣袍,而是一身水墨灰的開襟式長袍,腰間別着一條同色的寬大皮帶,右邊彆着一把彎月金色匕首,左邊則是掛着一個圓形通透的玉佩。深色的寬紈絝,配着一雙金色漆亮的長筒皮靴,貴氣中帶着霸氣,凌厲間又有了些許的溫和。
他那頭長而垂直的烏亮頭髮沒有像以往那樣任性散着,而是高高地束了起來,只留着幾縷細發在額前隨風飄逸。
白冰冰只是掃了一眼,心花卻都怒放了。這樣的黑煜,真稱得上是男子中的極品,雖然美貌比不得紫國的紫衣,藍國的藍凌,但也是極品中的極品,況且他還有着他們所沒有的凌厲霸氣。這樣的子他,倨傲,又有壞壞之感。
白冰冰感嘆,原來人們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就是這樣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她墜落了……胡思亂想,黑煜是傲慢,那是因爲人家當慣了主子,他看起來壞壞的,那是他不善於表達自己,他……
總之,白冰冰是儘量地美化他,就像他美化她一樣。
“你今晚真美。”其實黑煜也是意外地看着白冰冰,一直以來,他雖然也看得出白冰冰長得好,可總是一副很邋遢隨便的樣子,怎麼都沒法想像她打扮起來,竟然也是穩穩地透着貴氣,就好像,她再怎麼受到打壓,都沒法生出奴性來一樣。黑煜眼睛毒,總覺得這樣的氣質不是一個賤民所以擁有的。但他轉而又自戀地以爲,她是跟在他身邊久了,自然而然地受到了感染。見過很多美貌的賤民女子,就算是打扮得光彩照人,那氣質卻是難以改變,很多時候,當美貌漸漸消失時,她們也變得比常人更加的醜陋。黑煜自然不希望白冰冰像她們那樣,只能在光華之年保持着美麗的外表,所以他下定了決心,回到黑家後,他要好好地改掉她身上不良的地方。從現在看來,她一定可以成爲一個配得上他的貴婦人。
有那個女人不愛聽人讚美呢?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白冰冰當真心花努放到了極點了,開心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不過,一向都機靈的她在這個時候也是顯得笨撮,竟然訕色地回了黑煜一句:“因爲月亮的原故吧。”
不是說,月光使得人變得更美嗎?她反正第一時間就是想像着花前月下的樣子,自然答了出來。可是,那來的月亮……外面,可是飄着小雪,天空中只有黑壓壓的雲層,就算真有月亮,那也不是肉眼看得見的。
她的酣樣惹來了黑煜撲哧一聲清笑,他輕輕擁着她,倚欄看着外面這場小雪飛揚,慢慢地染白了空間。
即使沒有月亮,這一刻也是美好的。黑煜是孤獨的,在充滿着陰謀陽謀的黑家,他常常因爲無助而受到陷害,他從一個原本天真善良的小孩子成長成如今冷酷無情的模樣,他曾想,自己也許真的就是冷血無情的猛獸吧。
“他是個狠毒沒有親情的人。”
“他想的只有利益關係,從來都不會將任何一個人當作人來看待。”
“冷血,嗜血,殘酷,連自己的親兄弟姐妹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這些都是黑家裡族人對他的印象,他曾經也認識自己就是這樣。白冰冰的出現讓他該變了,原來,那顆以爲冰冷到極點的心也是一樣流淌着熱血的。
他依戀着她帶來的溫暖,這樣的溫暖在他懂事起就沒有享受過。
“我不想愛你,因爲你是我最恨的男人的兒子。”就是母親也是這樣悲痛地恨着他,他曾以爲,再也得不到人情的情愛。所以,他在心動的那一刻起,纔會在排斥,又依戀中矛盾。
我不會再放開你的。
黑煜內心裡的決心更加的明確了,他不會再放開白冰冰,她於他而言,是難得的幸福,光明的存在,如果沒有了她,所有的美好又都會讓帶走,而他又會孤獨地徘徊在黑暗之中。
他已經在黑暗中獨行了太多年了,心累了,終於有了這麼個港灣,他不想再失去了。
“冰,回去後,我們就成親。”
白冰冰正沉浸在浪漫的雪境之中,忽然聽得他這麼一句類似求婚的話,感動得心裡面的甜蜜溢滿了,她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將頭窩在他的胸前,蹭了好幾下才樂不掩嘴地應了一聲:“好。”
不過,這樣的浪漫幸福還沒有堅持多久,卻讓掌櫃的破壞了氣氛,他來報說,白日裡黑煜讓他請來的戲耍的人到了前院裡了,要不要讓他們進來表演。
白冰冰一聽到戲耍的,就像起了白日裡見到的那個身影,她一下子跳騰出黑煜的懷抱,兩眼發亮地盯着掌櫃,急切地催促他:“王掌櫃,你快讓他們進來啊。”
王掌櫃一向精明,這會卻是犯了糊塗,沒有徵得黑煜的同意,就對着白冰冰點頭哈腰的,等到他發覺黑煜正臭着臉時,已經爲時以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