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證實,給南夢雪的解藥中確實是含毒的,但是這毒也不是特意添加進去的,而只不過是解藥成分中的一種,並且也不是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作用的。
小櫻的解釋,實在是差強人意,南二爺認定這不過是爲南玥菱開脫的一面之詞,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爲南玥菱的那半張臉還真是沒有比南夢雪的好到哪裡去。
這姐妹倆的糊塗賬,還真是沒法算清楚了,就算南二爺指着想爲女兒出口氣的念頭,看到南玥菱那張臉也是說不出話來了,若是真的要比較,南玥菱那半張臉上一道疤痕似乎更嚇人些。
實際上,對南玥菱臉上那道可怖的傷疤,小櫻是沒什麼辦法,最多隻能想辦法讓傷口好得快些,傷痕稍稍淡一些,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用;反而倒是南夢雪的臉上,畢竟是因爲中毒的關係,她其實是有些辦法的,不過剛纔那個南二爺的態度可是惡劣極了,尤其是對着側夫人大呼小叫的,直讓小櫻很是看不上,再加上要是爲南夢雪解毒的話,可是要花費她許多力氣,還有許多珍貴藥材,她可不願意爲那樣的人費勁,到時候指不定還弄得個吃力不討好。
小櫻的不作爲,倒是很讓楚遙拍手稱讚,幸災樂禍地不要不要的,容嫣來了以後就趕緊把小櫻給帶走了,擺明了就是怕這少夫人把單純的小櫻給帶壞了。
“那現在她們兩人怎麼樣了?”楚遙恨不得親自跑去看熱鬧,要不是南謹軒特意囑咐了清歡不要讓她去前頭,說是現在那兩人的情緒都不太穩定,萬一對楚遙不利就不好了。
清歡如今是越發地同自家公主像了,旁人的事很是不放在心上,一邊將摘來的梅花枝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來,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請了大夫了,不過大夫的意思是隻能慢慢治。”
這慢慢治的意思,其實就是變相的治不好,大家都明白,不好意思道明罷了。
“南忠公怎麼說?”楚遙倒是挺好奇南忠公的反應,畢竟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總不見得如今半分感情都沒了。
其實說起來,南玥菱和當初的她還真是像極了,同樣是消磨了父親的寵愛,同樣是從一個寵溺的女兒變成了厭惡的女兒,再加上不幸福的婚姻,還真是越看越覺得相似。
“南忠公還能說什麼?怎麼說也是南玥菱先算計了南夢雪,又害得人家毀了容,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清歡顯然很是看不上南玥菱,說起她的時候滿臉不屑。
“南夢雪還沒成親呢,如今這樣一鬧,怕是這一輩子都嫁不了人了。”楚遙嘖嘖感慨。
“那有什麼,像南玥菱這樣嫁給一個紈絝子弟,她都回孃家這麼久了,都沒見過虞家人來過,顯然她在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清歡搖搖頭,“總之,這一次她們兩人都栽了。”
楚遙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她們兩個也是倒黴的,閒得無聊跑來南忠公府鬧了一通,如今把自己半張臉都給鬧毀了,應該是能消停了吧?
“不過說起來也是南玥菱想算計公主,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清歡如今在南忠公府裡的人脈可是不少,東打聽一點西打聽一點,拼拼湊湊自然就能將整件事給拼湊完整了。
“不過我總覺得南玥菱的背後,一定有人給她支招,那不然以她的腦子,能想得出暗中收買南夢雪的侍女對她下毒的事?”楚遙撇嘴,她素來都覺得南玥菱的腦子不太好使,這次居然懂得環環相扣地害人,怎麼看都不是她能想的出來的。
“那公主覺得幕後之人是誰?”說到這事,清歡將手裡的梅花放到一邊,眸子裡滿是凝重,“若是真的有這個人,那可真是居心叵測。”
楚遙挑眉,這個人是不是居心叵測她不知道,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對是敵非友,而且還對府裡的人府裡的事非常清楚,比如……南慕封。
看樣子,這陣子真是讓他過得太舒心了,竟是到現在還有閒工夫來算計她麼?
反正,不管是不是南慕封的手臂,這一筆爛賬定然又是記在南慕封的頭上了,想想也是可憐的,這麼一路走來,他倒也是背了不少黑鍋的。
“不過不管怎樣,至少那兩位惹人厭的小姐以後是再也不能來找小姐麻煩了。南二爺已經說了,明日就離開南忠公府,不過是不是離開京城,就不知道了。”清歡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給楚遙聽,“倒是南玥菱,因爲臉上的傷傷得重,老爺已經派了人去了虞府,說是要知會一聲,奴婢聽側夫人的意思是,不管怎樣這府裡是斷然不能讓她繼續住下去的,哪裡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省親,一住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
楚遙支着頭,沉吟着說道:“南玥菱向來驕傲,這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本來就在虞家過得不好,如今怕是更不肯回去了。這樣的話……”
“公主有什麼想法?”到底是從小跟在公主身邊的人,見她眉眼一動,清歡便湊了過去,想知道公主定然又有壞水了。
“幕後那個人不是不願意現身麼?如果真的是南慕封,那可要好好讓他栽個跟頭才行……”楚遙輕聲地在清歡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末了又說,“你親自去一趟南梓彥那裡,總要給他個機會出出力才行呀。”
瞧這話說的,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節奏,不過楚遙相信,南梓彥一定會心甘情願地做她手裡的棋子,只是不知道這一樁到底是不是南慕封的手筆了。
“公主,奴婢琢磨着,誰要是得罪了您和駙馬爺這對小夫妻,真的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說完這句,清歡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楚遙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好半晌才蹦出一句咬牙切齒的“臭清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