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玲正要說話,忽見一幫人奪門而入。
“衙門正在抓捕朝廷要犯,不想多事兒的趕快離開”,帶頭兒的大漢衝着大廳喊道。
只見他們穿官衣,着官帽,手持腰刀,一看便知是在六扇門中混飯吃的。
“走,我們也走吧”,夏雪飛話音未落,已經站起身來。
此時的白玉玲當然更不想多事兒,拿起包袱跟夏雪飛出去。
出了客棧,已是日上三竿。
天氣格外的好。
夏雪飛疾步在前,白玉玲緊跟其後,一路北上,那正是去幽州的方向。
“嘿,大酒鬼,你就不能慢點”,白玉玲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不是急着要見小葉子嗎,怎麼還嫌快?”夏雪飛回頭看了一眼白玉玲道。
“你說葉文揚真的就在幽州?”
“這還有假?”
“那他爲什麼不願見我?”
“哦?他沒有去接你嗎?”
“去倒是去了,可他也沒必要化妝成個糟老頭啊!”
“啊,哈哈”,夏雪飛一聽就樂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從‘雪域之王’那裡弄了不少古怪的玩意兒,人皮面具便是其中之一。”
“這個該死的葉文揚,看我不挖出你的心肝”,白玉玲恨恨道。
“好了,好了,要真像你說的這樣,那小葉子長再多的心肝也不夠你挖的啊”,夏雪飛道。
“噗嗤”一聲,白玉玲笑了,想想也確實可笑,你說沒事天天老挖葉文揚的心肝作甚。
在通往幽州城的官道上,行人漸多。
幽州將近!
夏雪飛與白玉玲並肩齊步。
突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倘若白玉玲稍慢一步,定會被撞翻在地。
誰家的馬車,竟如此霸道!
白玉玲正想施展輕功,截下馬車,卻被夏雪飛一把拉住:“哎呦,我的姑奶奶,算了吧,還是找小葉子要緊。”
“算了?我可沒你那麼好的脾氣,我非得去教訓教訓他不可”,白玉玲看着馬車留下的揚塵道。
“算了,算了,我看你還是不用麻煩了,像那樣的駕車法,遲早會得到教訓的”,夏雪飛道。
別看夏雪飛嗜酒如命,脾氣卻是極好的。
這種好脾氣估計連女人都不會有,白玉玲就沒有。
不過白玉玲總歸是被勸下了。
一盞茶工夫不到,只見一輛馬車橫在官道中央,旁邊地上躺着一個年輕人,看打扮,應該是的車伕。
車伕躺在地上直哼哼,兩手捂着肚子,馬鞭丟在一旁,看樣子,是被人打了。
他的確是被人打了,而且,被打的還不止他一個!
轉過馬車,在不遠處站着兩個人,兩個同樣很年輕的人。
一個一襲紫衣,手持長劍,雙目有神,氣質不凡,一看便知是個江湖人物。
一個體態略胖,青色圓領長袍,腰懸玉佩,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一看便知是個富家子弟。
“哦,原來是它”,白玉玲指了指馬車,道:“對,就是這輛馬車,大酒鬼,你說的真不錯,他的教訓果然來了,而且來得還這麼快。”
“先不忙看馬車,你先看看這個”,夏雪飛指着前面不遠處的那兩個人道。
只見紫衣人給了那“富家子弟”一拳,恨恨道:“你不是有種嗎?你不是說老子擋了你的道兒嗎?”
“不敢,不敢”,富家子弟捂着腮幫連忙點頭後退。
“你不是說你爹是李剛嗎?啊,你不是說衙門裡沒有不認識你的嗎?啊,說話啊”,紫衣人又是一拳,打在那富家子弟的臉上,富家子弟的左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滲出鮮血,看來這頓打捱得不輕。
此時,紫衣少年長劍業已出鞘,劍鋒直指富家子弟的脖子。
富家子弟雙腿顫抖不止,竟尿在了褲子裡,看樣子平日裡都是欺負別人慣了,何曾受到過這般對待。
“像你這樣的人,爲富不仁,橫行霸道,活在世上還有何意義,還是讓我送你上路吧”,言畢,紫衣少年手持長劍,直刺富家子弟的胸膛。
“劍下留人”,夏雪飛如閃電一般,已掠到紫衣少年面前,並捏住了他的劍鋒,道:“少俠,劍下留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紫衣少年見狀,已知遇到了高手,收劍入鞘,拱手向夏雪飛施禮:“這位大俠請了。”
“他是何人?閣下爲何殺他?”夏雪飛問道。
“大俠有所不知,據這廝講,他便是這幽州長史李剛的兒子,這廝駕車如此莽撞,想來平日裡也絕不是什麼安分的鳥,今日算他倒黴,就取他狗命”,紫衣少年恨恨道。
“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看還是算了,既然他爹是長史大人,我看還是讓朝廷的王法去治他的罪吧”,夏雪飛似乎在爲這位李公子求情。
“這可真是便宜他了”,白玉玲在一旁冷冷道。
“看在這位大俠的面上,今天就饒你不死,日後膽敢再仗勢欺人,定取爾狗命”,紫衣少年瞪着李公子道。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這位李公子連連點頭作揖。
“滾”,紫衣少年嚇道。
一個“滾”字竟成了一張救命符,聽到這個字,李公子如臨大赦,趕緊駕車離去。
“在下夏雪飛,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夏雪飛拱了拱手,問道。
“啊,不敢,不敢,原來是‘飛雪六劍’夏大俠,在下姓韓名良,華山派弟子”,紫衣少年道。
“原來是‘清風劍客’嶽宇清嶽掌門的高徒,果然器宇不凡”,夏雪飛道。
“夏大俠太客氣了,在下實不敢當”,韓良回禮道。
“不知尊師近來可好啊?”夏雪飛笑着問道。
“哎,既然夏大俠問起,在下也就實不相瞞了”,韓良嘆了口氣答道。
“哦?”夏雪飛有些遲疑。
“也不知怎的,近一個月來,家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韓良無耐道。
“哦,這是什麼意思?”白玉玲插話道。
“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韓良看了看白玉玲,繼續說道:“家師平日體格健碩、容光煥發,可最近我們卻發現他竟逐漸消瘦下來,精神也大不如從前,就連指導我們師兄弟習練劍法,也是有氣無力。”
“怎麼會這樣?去年我與嶽掌門在襄陽偶遇,看他的氣色,比我等年輕人都好,我記得當時我二人拼酒,他一口氣連幹八杯,仍面不改色,怎麼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夏雪飛着實有些吃驚。
“夏大俠說的不錯,家師也就是近一個月才變得如此”,韓良道。
“嶽掌門可是患了什麼病?”夏雪飛問道。
“我們也都不清楚,如果這真是一種病,那麼這種病就太可怕了”,說到此處,韓良略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