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客人來,天下的酒館還會有誰去管時間的早晚。
坐下不到一眨眼功夫,夏雪飛便已三杯下肚。
“小葉子,我感覺有件事好奇怪啊”,夏雪飛放下酒杯道。
“哦,是什麼?”葉文揚道。
“你說,明明是那個老七先偷了何老六的東西,何老六這才着急追他,可後來他們怎麼又成了一夥兒的了,你說怪不怪”,夏雪飛道。
葉文揚笑而不語,又看了看白玉玲,道:“你知道嗎?要不你給這個大酒鬼講一講?”
白玉玲眨了眨眼睛,稍稍想了一想,笑道:“哈,大酒鬼,你真的不知道?”
“嗨,我知道還問什麼?難道你知道?”夏雪飛看着白玉玲,有些不大相信。
“當然。”
“那你就說來聽聽”,夏雪飛看着白玉玲道。
此時,葉文揚的目光也轉到了白玉玲的身手,他也想聽聽白玉玲怎麼說。
“這都看不出來,那老七和何老六本來就是一夥兒的”,白玉玲看了看葉文揚和夏雪飛,繼續道:“我想他們一定是提前就已經商議好了,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藉此來擾亂大家的注意力,其目的是,目的是......”
“是什麼,你快說啊”,夏雪飛倒有些急脾氣,打斷了似乎在吊他胃口的白玉玲。
“你着什麼急啊”,白玉玲瞟了夏雪飛一眼,繼續道:“其目的一定就是那紫衣人的包袱!”
“什麼?哈,哈......”聽完白玉玲的敘述,夏雪飛竟不禁笑出聲來。
“小飛,你不用笑,小玲說的不錯”,葉文揚道。
“怎麼,連你也這麼認爲?”夏雪飛問道。
“當然,那你以爲呢?”葉文揚反問。
夏雪飛頓時不語,低沉了片刻,道:“嗯,不錯,現在回想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兩個狡猾的東西!”
“只可惜這兩個狡猾的東西運氣實在太差,碰上了活閻王,要了他們的小命兒”,白玉玲不屑道。
看來做什麼都不要做賊。
因爲如果你做賊,那麼就算你被人殺死了,也不會得到同情。
人們至多會說一句:死不足惜!
“對了,你說他們搶紫衣人的包袱做什麼,那裡面又不是銀子?”夏雪飛接着問。
“當然是他們並不知道那包袱裡面是什麼,更不知道那紫衣人的身份”,葉文揚說得很肯定。
“哦,你怎麼知道?”夏雪飛問道。
“大酒鬼,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若果你是賊,你會去偷一包沙子嗎?”葉文揚笑着問道。
“不會,當然不會,偷沙子做什麼,一文不值!”夏雪飛到。
“是啊,他們一定是在不知道包袱裡是沙子的情況下,纔會想辦法去偷的”,葉文揚答道。
“那既然他們不知道,怎麼還偷?”夏雪飛又問。
“呵呵,你真是個豬腦子,他一定是看那包袱沉甸甸的,一定是把沙子當做銀子了”,白玉玲笑道。
“對對,看來是酒喝多了,想問題都有些遲鈍”,夏雪飛自嘲道。
葉文揚笑着看了看他,繼續道:“你們不覺得更奇怪的是那個紫衣人?”
“不錯,不錯”,夏雪飛與白玉玲同時點頭。
“‘虎爺’一定不是他的名字,但他的名字卻一定與‘虎’有關”,葉文揚道。
“這還用說?”白玉玲白了葉文揚一眼。
“那他的名字究竟是什麼呢?”
“這我們怎麼知道?”
“那你還記不記得先前的那兩個紫衣人?”
“當然記得。”
“他們的名字是什麼?”
“一個叫‘金虎’,一個叫‘銀虎’”,白玉玲剛已說完,便不禁一驚,道:“難道他們這是一路的!”
“當然,還有他們的劍法”,葉文揚道。
“不錯,小葉子說的對,從死者的傷口來看,他們的手法驚人的相似”,夏雪飛道。
“還有他們的包袱”,葉文揚繼續道。
“對對,如此看來這三個紫衣人一定是一夥兒的”,白玉玲道。
“不同的是,他們不是同時行動,而是前後分了兩撥”,葉文揚道。
“可這是爲什麼呢,難道他們的目的並不相同?”夏雪飛道。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葉文揚看了看夏雪飛,繼續道:“我想他們的目的即便是不一樣,但應該也存在着某種聯繫。”
“這一點不難看出”,夏雪飛道。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這些紫衣人在搞什麼鬼呢”,葉文揚道。
“小飛,你的傷怎麼樣了?”葉文揚突然又問。
“沒問題了,這點兒小傷還算不得什麼”,夏雪飛笑道。
白玉玲一聽就想笑,她心想,這都快要了你的小命兒了,還說算不得什麼。
但白玉玲只撇了撇嘴,沒有笑出聲來。
其實,白玉玲當然也知道,這是一種精神。
這種堅強的精神豈非正是人所需要的!
“那好,明日我們再探幽雲山”,葉文揚道。
“好。”
幽雲山深處,幽雲山莊。
幽雲山莊來了兩位客人。
揹着包袱的紫衣客人!
金虎和銀虎!
幽雲山莊後堂,西廂房的包間裡,圍桌坐着四個人。
金虎、銀虎、飛劍和沈先生。
沈先生是飛鷹堂幽州分堂的大管家。
雖說此人不懂武功,但頭腦卻精明得很,飛鷹堂的大小行動,大都是在他的部署下進行實施。
他是鷹王的智囊,鷹王不在幽州時,他便是幽雲山莊的當家人。
所以,對於每一次重大的事件,沈先生都不可能不到。
金虎和銀虎的到來,便是重大的事情!
除了天子的臨幸,我們很少會聽說某某人的到來是重大的事情。
但是,對於飛鷹堂來說,金虎和銀虎的到來,便是重大事情無疑!
其實,重要的並不是金虎、銀虎本身。
而是他們帶來的東西!
他們包袱裡面的東西!
葉文揚所說的像沙子但卻不是沙子的東西!
“二位兄弟一路行來,辛苦了”,沈先生拱了拱手道。
“不敢,不敢,承蒙沈先生親自相迎,我等榮幸”,金虎還禮道。
“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吧?”沈先生道。
“一切如此。”
“沒有尾巴?”
“沈先生儘管放心,絕無尾巴,這條路我弟兄走的又不是一回兩回了”,金虎堅定地說道。
“金虎兄弟說的是,我自然放心,只是本次鷹王不在,我們還是一切小心得好”,沈先生笑道。
“那是,那是”,金虎道。
“貨物還好吧”,沈先生問道。
“當然,”金虎、銀虎說着便把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包袱在他們身上,從未離身,到現在,他們終於可以交差了。
沈先生和飛劍看了看包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