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你的, 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如果你再不可信了, 我真的不能信任何人了。
所以, 許峪, 你既然是我的男人, 請相信我好嗎?
許峪,我只希望你開心。
林川想着想着,趴在牀邊睡着了。
深夜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子灑了進來,映在牀邊, 宛如地上鋪了一層溫暖的棉絮。
第二天, 許峪一睜開, 這腦袋感覺就要炸開了,真疼, 他都忘記了自己昨晚幹了些什麼,記得自己應該是見到了林川了。
對了,林川呢?
他手一動,把林川放在牀邊的手碰了一下,林川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晃了晃腦袋, 看着許峪睜開了, 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許峪, 你醒了,頭疼不疼, 我去給你熬碗醒酒湯。”
林川一站起來,身子晃了一下差點跌倒,被許峪伸手拽住了,腿坐了一夜沒活動麻了。
“你先坐下,我沒事。”許峪把林川拽到了椅子上。
“沒事沒事,活動活動就好了,腿坐麻了,我去廚房了,你在這待着。”林川腦袋還沒清醒過來,就往廚房走去了。
許峪看着林川晃晃悠悠的模樣,又想到他守了自己一夜,心裡滿滿的暖意。
媳婦兒,謝謝你。
等林川端來了醒酒湯,許峪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子邊等着他。
“哎你怎麼下來了,快上去,要不一會着涼了。”林川放下醒酒湯就催促許峪上去。
“無妨,不礙事的。”沒生病,只是喝酒喝醉了,緩一緩就好了,媳婦兒真的是關心則亂。
“那你趁熱喝了,我嚐了下味道還可以。”林川也坐下,把醒酒湯給許峪推了過去。
許峪看了眼林川,接過了醒酒湯,仰頭喝掉了。
“嗯,挺好喝的。”許峪喝完朝林川笑了笑。
林川被這一笑,酥到了骨子裡,小心臟噗通噗通的,是桃花開了吧?是春天了吧?
連喝醒酒湯都這麼迷人。
……
許峪放下碗,林川雙眼冒着小星星的看着許峪問:“還疼嗎?頭還疼嗎?有沒有好點?”
“傻瓜,好點了,不疼了,你快去休息下,累了一晚上。”
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如此勞累的,還害你擔心。
“不用不用你坐着你坐着,我睡飽了,你給我碗我去放下。”林川拿着碗就要站起來,被許峪一把拽住了。
林川一愣,就被許峪抱進了懷裡。
一隻手拿着碗,另一隻手不知往哪放,雙手在空中懸空着。
在林川不知所措中,空氣已經凝固了。
許峪把頭埋在林川的脖頸中,眼中的血色一閃而過。
修長的身影襯得許峪越發俊郎,林川緩過神來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許峪的背。
許峪,我一直在。
林川,謝謝你,謝謝你還能在我身邊。
“峪,峪,你聽說了沒我跟你說,許、哎呦哎呦要張針眼了,這青天白日的。”焱剛想進去跟許峪說一聲他親爹的事情,結果看到了這一幕立馬捂住了眼睛。
“有何事?”許峪從容不迫的放開了林川,還幫林川撫平了衣服上趴了一晚上睡出的褶皺。
林川紅着臉看着闖進來的焱,“你們聊,我去刷碗。”然後拿着碗跑了出去。
哎呦,林川你真是的!
被許峪抱了還被別人看到了!
啊啊啊——好興奮好興奮,林川此刻就只差跳一支舞來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了。
就如同一段地下戀情被曝光了,然後作死的女豬腳特別高興一樣。
不過,許峪好像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內人?
哎呀不管了,老子高興。
……
“怎麼了?”許峪給焱倒了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聽說你昨晚喝醉了?我可是聽那些小丫鬟們說我們的許公子、咳咳咳。”焱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許峪打趣道,卻被最後一個眼神硬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
“跟你要說的事有關嗎?”許峪不緊不慢的看了眼焱。
“無關無關,啊哈哈說正事說正事。”焱厚着臉皮把杯子推了過去,讓許峪再給他倒一杯。
爲什麼覺得許峪這邊的水特別甜呢?
加糖了?奇怪了?
“許悟能又出什麼幺蛾子了?”許峪又倒了一杯給他。
“你知道嗎,許悟能死了!”焱說起了他剛剛找他要說的話。
“死了?”許峪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顫,裡面沒喝幾口的水灑了些出來。
“當真?”許峪低下了頭,看不清神色,又拿抹布稍微擦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漬。
“當真,顏府那管家已經貼上了告示,說許大人也是突發病症死亡不幸去世,並且顏府都掛上白綾了,朝廷也來人撫卹,然後給了個一品稱號。”焱肯定了這個說法。
“有什麼異常沒有?”許峪擡起了頭,眼中平淡如水,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
“應該沒有,不過爲了以防萬一軒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這屍體是不是他本人了,可不能像上次顏夫人那樣,那也太可怕了。”焱唏噓了一聲。
“對了你要去看看嗎?許多人在顏府門口呢。”焱小心的提起了這個話題,畢竟許悟能再不濟也是許峪的父親,這血肉親情斷不了。
“去,爲何不去?”
我可是他不孝兒子,如何能不去呢?
“峪——”焱語氣裡有些擔憂。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這人還不值得讓我爲他傷心。”許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去前廳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去。”
“那我去前廳了,在前廳等你。”焱喝完了最後一口水,離開屋子去了前廳。
焱前腳離開,林川后腳就從廚房裡出來了,還端着些糕點,想讓許峪品嚐一下自己這廚藝是否還行。
一進去,就感覺氣氛十分壓抑。
許峪一個人坐在那低着頭不做聲。
“怎麼了?”林川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擔憂的問到。
“無妨,一會兒收拾收拾跟我去趟顏府,許悟能他死了。”許峪擡起頭,強忍出了一個微笑看着林川。
“許峪……”林川看着許峪強笑的模樣,頓時心都揪了起來,疼的厲害。
“總是得去看看的,你看看你的臉,這麼難看幹什麼?我沒事沒事。”許峪揉了揉林川的臉。
“許峪……難過就難過吧,沒什麼丟人的。”林川一下子抱住了許峪,他知道許峪心裡難受的緊,只是不想讓他擔心。
“不難受,你別哭。”許峪拍了拍林川的後背。
許峪,爲何你總是這麼爲人着想,是你在難受啊!
林川看着許峪隱忍的模樣紅了眼眶。
許峪面無表情的看着許悟能的棺材從顏府擡出來,連個最後送終的親人都沒有。
只有老管家跟在後面落了眼淚,這顏府怕是再也不復存在了。
門口守着的都是些看熱鬧的路人,紛紛唏噓不已,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真是可惜了。
這人就這麼去了。
許峪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許悟能死了,自己竟一點沒感到輕鬆,也高興不起來,而是心裡滿是酸楚,不知是爲自己還是爲了他,還是爲了自己的母親。
想鬆一口氣,卻被壓的喘不動氣。
是恨你的,恨你恨到牙癢癢。還沒問你怎麼忍心派人來殺你的親生兒子,不過也好,你再也做不了壞事了。
雖然你不配做我的父親,但是,最後叫你一聲父親,希望你下輩子不要遇見我的母親,也不要再當我的父親。
再見,父親。
許峪跟在人羣裡看着棺材被擡到了路的那頭,漸漸走遠,沒有再繼續看下去,拉着林川離開了。
轉頭那一瞬,眼角的一滴淚打在衣衫上,消失不見了。
快到如一陣清風,後面林川沒有注意到。
一路上許峪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林川也沒有主動找話說,他知道,這個時候,許峪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他什麼都說不上。
許悟能是怎麼死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許峪沒有被他派去的人殺了,反倒讓許峪把他們的人都殺了,尤其是裡面有個傀儡師。
許峪心裡十分的慌亂,他知道死一個傀儡師對他意味着什麼。
他兩腿顫顫巍巍走進了地下室,心驚膽戰的去跟陸六大人回覆。
“大人,屬下辦事不利,這、這許峪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我們派去的人都、都被他、被他殺了,求、求大人責罰。”許峪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知道大人會怎麼責罰他,他害怕。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許悟能?你真是無能!死了就再讓人去啊,死一個兩個的人值得你過來說嗎?”陸六踹了一腳許悟能,嫌棄的看了一眼,真是無能。
“大、大人,您、您派來的那位大人也、也被、被許峪殺、殺死了。”許悟能歪倒在地上,立馬又整了整身子好好跪着,話說的拖拖拉拉的。
“什麼?死了?我讓你辦的事你沒辦成,你讓我的人死了?!廢物!真他媽廢物!”陸六被許悟能這句話點着了。
他們傀儡師一族會陣法,抽魂術又厲害的本來就不多,就那麼幾個,當寶貝似得供着,這次是想徹底除了許峪這個麻煩,纔派出來陸豐,結果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