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人,是屬下該死是屬下不懂規矩,大人您慢走。”
許悟能只能低着頭, 聽着腳步聲越走越遠。
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嚇得他一哆嗦, 心裡咯噔一下, 自己好像知曉什麼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在這空曠而又寂靜的地方, 聽的格外清晰也格外詭異。
“哼!真是個廢物!”大人的聲音。
“廢物不還是你選出來的嗎?”這是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哼,還不如顏煙那個廢物呢。”
“行了別說了,人都被你給打死了, 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哼!都是廢物廢物!”
……
聲音漸行漸遠,許悟能一直等到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了, 才緩緩的起身離開。
一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褲子都溼了。
他嚇得尿了。
這個時候許悟能才意識到, 顏煙每次爲何回去都是如此的疲憊, 還會大發一通脾氣。
可是,也已經晚了。
顏煙的屍體早就讓他攪碎了讓下人混在了豬食裡給豬吃了。
……
這糟心事是一樁接着一樁。
林川覺得, 自己可能是個災星。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真的是想哭好嗎?
這剛跟許峪在王爺家休息了幾天,這屁股還沒熱乎呢,就又要離開了。
最關鍵的是他的飛行鳥還沒找來!
……
伊克風塵僕僕的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跟衆人聊一下他的發現, 下面就有人來報, 這青園鎮又有人失蹤了, 是在鎮子東南方的一個村子。
失蹤的人口同上一個村子一樣多。
伊克只能休息了半日, 兩個人又急急忙忙的去了青園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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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青園鎮的西北、西南、東南的村子皆有人失蹤了。
不知下一個失蹤的是不是東北的村子。
已經有不少的人搬離了青園鎮。
弄得整個鎮子人心惶惶的。
果然, 又是什麼也沒調查出來。
看來還是那傀儡師搞得鬼。
伊克有些覺得自己當初想的是正確的。
林川又去拜見了一下張大娘,張大娘還在村子裡, 不過也已經打算收拾東西搬走了。
兩人又回京城了。
伊克這才把自己在族裡查到的消息說了一下,同時也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伊克在族裡的一本書上查到,曾經有一位傀儡師,爲了自己變強大,就布了個陣以東西南北幾個方向算起,計算好一個地方吸食多少人,每天去吸食多少人的魂魄,最後還真的讓他成了,名字叫陸泯然,後來成了傀儡師一族的領頭羊,就是那次大戰的導火索。
卻在那次大戰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出現都未出現。
這是他查到的,而這次很可能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畢竟已經有三個方向的人死了。
而他的猜想則是這是一個陣法,不過需要許多的魂魄的注入,甚至有時候連屍體也需要些,具體來幹什麼他就猜不透了。
衆人聽完,又沉默也有疑惑。
確實,如伊克所說,傀儡師是需要變強大然後再度出現的,這個方法切實可行,可爲什麼偏偏是現在?
既然有人實現過,族裡應該是有人記載的,早些年偷偷摸摸的進行不好嗎?非要現在大張旗鼓的進行?
他們比較同意伊克的想法,捲土歸來是一定會的,關鍵是他們要這些人跟魂魄做些什麼?
這個討論又以沒有結果而告終。
但是多了一個種族的人的幫助總是好的。
許峪終於給林川捕獲了一隻飛行鳥,林川樂的合不攏嘴了。
林川圍着這隻飛行鳥左瞧瞧右瞧瞧的,就像在看一個新鮮的物什。
那鳥大概是覺得丟人,鄙視的看了一眼林川,不張開臂膀,還用屁股對着林川。
林川:……
爲什麼感覺自己像個土包子……
所以他什麼時候可以坐在上面感受一下,飛行的感覺,他終於不用騎馬不用坐馬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結果當他坐上去,一離地的瞬間。
“啊——”林川一下子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拽着許峪,這才正視自己忘掉的一個大問題。
媽媽咪呀!
老子恐高!老子有恐高症!
他是一點都不敢睜開眼睛,死死的拽着許峪,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許峪被林川緊緊拽住之後看了眼他,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許、許峪、我、我有、我有恐高症!你拽進我些,我、我怕、”林川這個怕後面的內容還沒說出口,就被許峪抱在了懷裡。
“不怕,我抱着你。”
林川一愣,他其實想說的是我怕我掉下去,不過去他媽的吧,被許峪抱着的感覺真好。
林川偷偷的笑了笑,原來恐高還有這待遇。
那、那多來幾次?
不不不不不不,打死他怕是也再也不想來一次了。
不過被這擁抱甜暈了的林川又悄悄咪咪的睜開了眼睛。
正巧看到了山澗下面空蕩蕩的。
媽媽咪呀!
哎呦真是作死,又猛的閉上了眼睛,臉上除了一層薄汗,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往下看一眼是什麼感覺了。
許峪就這麼坐着跟林川相擁,感受到了林川身體些許的顫抖,又指揮飛行鳥調轉頭飛回去,就感受到了林川抓着自己的手又緊了一下。
“不怕不怕,我們這就回去。”許峪拍着林川的背說到。
“嗯嗯。”許峪你真好,好到就想這麼跟你慢慢變老。
如此糟糕的我,怎麼值得你這般用心對待。
謝謝你,許峪,真的謝謝你。
直到飛行鳥落了地,林川踩到了土地的那一刻,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果然,只有大地纔是萬物的母親,只有土地才能這麼讓人踏實。
……
最後林川決定,再也不坐這什麼飛行鳥了,再坐一次,他怕是要嗝屁了,除非是大事件迫不得已需要時間他才坐……
他現在看着這飛行鳥心裡就莫名的恐慌,害怕,不用說再坐上去。
堅持抵制飛行鳥!
……
所以,林川可憐兮兮的看着許峪,彷彿受了什麼特大委屈,要抱抱要舉高高……
許峪認命的走了過來,把林川抱住了。
林川覺得他男人真特麼好,上哪還能去找這麼優質又會體貼人的男人!
只他許峪獨此一家!
焱已經去顏家守着了,就待了幾天,他滿臉的驚訝已經完全抑制不住了。
顏府那都是些個什麼人?
動作僵硬無比,慢慢吞吞的,顏府怎麼會找這些人來當家僕呢?
也就那個管家稍微正常點,也就是稍微,其實也不怎麼正常。
那個許悟能,更加的詭異,晚上他會進一進屋子,一待半個時辰,出來時候就像受了大刑一樣,連腿都微微發顫,走路不穩。
這是自己在屋子裡找虐嗎?
還每天都去?
這是個瘋子嗎?
待在那裡的感覺真的是十分不舒服,他蹲守的地方,每次有人路過,總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些什麼小蟲子,癢癢的,但是找又沒有發現。
真的是整個府邸不太正常。
打回來焱就開始念念叨叨的,宇唐快要被他叨叨壞了。
“閉嘴!”宇唐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
焱聽了倒是也不惱怒,只是悄悄地閉上了嘴,心裡還在悄悄地嘀咕這件事。
結果,許悟能出手了。
他發佈了個告示,說是自己的兒子許峪犯了錯被官府通緝了,他又不能看着兒子在外面受苦,只好發告示尋找他,讓他回家,就算犯了錯也不能逃跑,要相信官府。
告示上面還有許峪的畫像,是許悟能自己畫了一副其他的讓人臨摹的。
這畫的還挺像的。
這告示一出,很多人對許悟能又多了層認識,感情人家官老爺不止是個癡情人,這還特別正義,自己兒子犯了錯都不包庇,真是個好官吶!
大街小巷都貼着告示,只想讓自己落難了的兒子回家。
多麼悲情的戲啊!
許峪帶着黑紗斗笠在角落裡冷眼旁觀,看看許悟能這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還犯了錯幡然醒悟?
要相信官府相信他?
許峪真的是覺得滿滿的諷刺。
這是最近發瘋了想認回自己的兒子?
他是不相信許悟能現在還有良心這個東西了。
他只覺得許悟能不光是想找兒子,而且還想把他的兒子關進牢獄裡。
自打知曉母親去世,他是一分一毫也不會相信他的話了。
許悟能,我看你如何自導自演這齣戲。
許悟能此刻正在家裡聽着屬下的彙報,許峪啊許峪,如果你能好好跟你爹我說話,磕幾個響頭,然後握手言和的話,怕是還能留你一條命,也能給我老許家留個後。
可是,大人都發話了,呵呵,你這條命啊留不得了!
何況老子都要長生不老了,要你這子嗣有何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將會成爲老子的墊腳石,把這事辦成了,大人高興了再賞我點魂魄什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悟能就坐在那大笑,似乎已經把許峪給殺了完成了任務。
他發這個告示纔不是讓他回來,自己好殺死他呢!
他殺人從不沾染自己的手。
只不過是想找到許峪的下落,逼他出來,然後找人把他給做了罷。
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有父親殺兒子的道理啊,是吧?
許峪整日在那個廢物王爺府裡,不出來他總不能去要人吧,他可是個兢兢業業做事的父母官,可不想招惹到這些個王爺什麼的。
何況還是個廢物王爺。
許峪勾搭這個廢物,呵呵,是沒繼承到他絲毫的優點呢還是人傻呢?
手下的人說已經發現許峪露面了,那就好辦了。
他吩咐下去找幾個高手去埋伏,務必殺了他。
如果能把魂魄給抽出來最好了。
他也想要個傀儡娃娃,求求大人就好了吧。
到時候等他死了他再設個計將廢物王爺拉下水,一舉兩得。
許悟能揮手讓所有下人都下去了,咯咯咯的一個人笑的十分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