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夫人去世了, 許峪在來京城的路上已經聽說了,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路上的人都在誇讚這許大人可真是個癡情的人兒啊。
許峪面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這心裡什麼滋味就難說的準了。
畢竟這人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當時怎麼對自己母親的, 現在怎麼對顏夫人的, 一比較之下, 可真是個笑話了。
也不知這些說他癡情的人, 知曉這許悟能以前的所作所爲還能不能說得出這話了。
兩人走在路上,林川悄悄地握住了許峪的手,還捏了捏他的手指。
他感受得出許峪現在的心情低落甚至怨恨, 可是他又無法說些什麼,畢竟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再差再不好, 別人怎麼能說他不是呢!
許峪感受到了林川手心裡的暖意, 露出了個還不錯的微笑看了下林川。
“無妨, 我沒事。”
林川比他矮半個腦袋,他就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林川的腦袋, 媳婦兒真暖。
心裡憋的那點子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果然,媳婦兒真的是做一點點就能治癒了自己。
過了一兩天,他們兩人也到了京城。
恰好遇上顏夫人擡棺入土。
許峪跟林川站着遠遠的看了一會兒,那場面真的同其他人說的那樣,場面宏大, 都趕上人家嫁娶了, 這許悟能被人攙扶着哭的也不像是作的假。
不過兩人也沒說什麼, 也就離開了。
等到許峪同林川到了六王爺府, 幽跟天思已經在蕭琉軒這待了兩天了。
幾個人中就差焱不在了, 都快聚全了。
門派那邊,師傅傳信說, 小世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因爲草木枯竭,靈氣匱乏,沾染了毒液,沒法繼續使用已經被毀掉了。
這小世界竟真的被人鑽了空子!
那昏迷的一羣人也都醒了過來,無甚大礙,修養幾天便好了。
就是少了一個人。
天羽門派的大弟子,只在門派後山發現了其屍體,但是掌門給的符子卻不見了。
猜測應該是有心人利用這天羽門派大弟子的符子,進入了小世界,從而對此進行了大幅度的毀滅,可惜敵人太狡猾,連管理員也未倖免於難。
並未查出其他有用的東西,大部分人進去也同許峪一樣進入了幻境,也是一直殺戮,不過最後卻是累的筋疲力盡累暈了過去,不如許峪這般好運。
最近其他門派裡竟出現了幾個意外死亡的弟子,經探查應該是被硬生生抽了魂魄所致,看來傀儡師已經慢慢向各大門派滲透了。
傀儡師這數量也不知多少。看來來勢洶洶啊!
師傅還讓他注意安全,不太平的日子快來了,幾個門派已經達成共同的意見了,他們也要準備準備應對了。
這傀儡師的事情弄得幾個人都沒安穩過,不過,這天塌下來了也得吃飯。
這不,一起吃飯了。
幽倚靠在天思身上,黎燁給蕭琉軒佈菜,林川同許峪捱得近,就只有宇唐一個人吃的不是那個滋味。
“宇唐,焱去哪了?”幽懶洋洋的靠在天思身上打趣似得問宇唐,天思的身子則坐的直直的。
“他去哪了我怎麼知道,不知!”宇唐看着這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還一對一對的,低下頭使勁扒拉了碗了幾口飯說到。
怨恨的想,就知道虐狗這一個個。
哼,焱,你最好別回來了,我還樂得個清閒,一個人多舒服啊。
“這焱出去都不跟你說了,不會是?”黎燁這八卦勁上來了誰也擋不住。
蕭琉軒忙給黎燁夾了筷子花菜,堵住了他那即將開啓八卦的嘴。
黎燁看着蕭琉軒給他夾菜,樂呵呵的吃了。
“最好待在外面別回來了,我這都好久沒去找我的梨兒姑娘聽小曲兒了!”宇唐覺得自己真委屈。
“宇唐你啊,就仗着焱寵你,這哪裡都去性子浪的厲害,要是換我們……”蕭琉軒還沒說完就被滿嘴是菜還忙着解釋的黎燁打斷了。
“沒沒沒,軒你放心我纔不會去那些個勾欄院的,我肯定不會去。”黎燁急得臉都快憋紅了。
不用說勾欄院了,什麼聽小曲的地方他也沒去過。
“沒說你去,是說我們家黎燁肯定不會去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來喝點水。”蕭琉軒拍了拍黎燁的背,另一隻手給遞了一杯水,這咳得不行的才稍微緩了過來。
“哎呦,你們啊,誰都沒我們家天思有趣。”幽在一旁哈哈大笑的,還提了一嘴天思。
天思身子立刻繃的緊緊的,給幽小心翼翼的夾了一筷子菜,“吃,涼。”
“好我吃,你也吃,不用坐的那麼直。”幽面上滿是笑意,吃了天思給他夾得菜。
天思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面癱似得臉上竟有了一絲絲的紅暈。
“欸哎哎哎哎,這還有個大活人呢,我說你們吃個飯就吃飯,秀什麼恩愛虐什麼狗啊!”宇唐氣的敲了敲桌子,這一幫人真是的,怪不得跟焱這個傢伙玩的好呢。
這語氣簡直跟怨婦似的惹得衆人都笑了。
“宇唐不生氣不生氣,說不定啊焱很快就回來了,不會讓你一直單相思的。”黎燁還是個貼心的,安慰宇唐這顆幼小的小心靈。
“哼,管他回來不回來,小爺我再去找幾個好看的姑娘,左擁右抱的這才爽呢,整天吃幹蘿蔔整個人都不好了。”宇唐說着說着自己差點當真了。
“哦?當真?”許峪許久不插嘴的人也說了一句。
說完正巧幽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幽也聽到了,看來幽的功力跟自己怕是不相上下。
“又要去找姑娘?”焱突然出現,嚇了宇唐一個激靈。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要嚇死小爺了。”宇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瞬間那聲調就降了個度。
“聽到你說要去找姑娘,就回來了。”蕭琉軒示意家僕去拿了個凳子添了雙碗筷,然後焱就坐在了宇唐身旁。
“你、你、你都來了一點聲都沒有,還有你、你別坐我旁邊。”宇唐心虛的往旁邊坐了坐。
心裡這個嘀咕啊,每次出現都沒個聲,要不是自己心裡接受能力太強,指不定哪天就嚇死了。
“吃飯,餓了。”焱給宇唐夾了他最愛的糖醋魚,然後就開始吃飯了,看來是真的餓了。
“焱,你跑哪去了,怎麼也沒個信兒,看你這樣子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似得,慢點吃我再讓人燒點。”蕭琉軒看着焱吃飯這樣子很像幾天沒吃飯了,又讓下人去吩咐廚子多燒幾個菜。
“一會兒說,餓得慌。”焱倒是也挺想跟他們說下自己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麼,但是他真的是餓。
是了,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什麼事都得等到他吃飽了再說。
幾個人特意吃的慢點,等着焱。
等到焱一通吃,吃到整個人都恢復了,這才停下了筷子。
其他人也跟着焱一同放下了筷子。
蕭琉軒讓下人收拾了殘局,幾個人去了飲茶廳,等泡好了茶,沏上一杯,焱這纔開了口。
他這次接到了個比較有趣的單子,賞金還十分的豐厚,偷一個人,還是一個死人。
按理說這種不明不白的單子他是不接的,畢竟他這種盜神級別的接單子還是按照自己性子來的。
像這種單子他一向是不幹的,不乾淨加上來路不明,沒想到那位僱主說了些有趣的話,讓他改變了這個主意。
那位僱主說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方了,他不是真正的僱主,聽上一位給他任務的人說真正的僱主是最上面坐着的那位!
他一聽,嘿還牽扯到了最上面那位皇上,那他得看看要偷的這是何人了,他個皇上都沒這個權力得到的人,還得他這個江湖上偷盜的人給他辦了。
蕭琉軒聽到這懵了一下,牽扯到了皇阿瑪?
“那你偷着了沒?說重點!”幽有些急躁,這故事說的磨磨唧唧的。
“幽,你別急等等啊,快了快了我跟你們說。”
他沒有偷到!
他一個從來不失手的盜神竟然沒有偷到!
他蹲守了整整三天,一動沒動,愣是沒有找到一絲絲的漏洞偷着進去,連偷身衣服都做不到!
那周圍都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全身罩的嚴嚴實實的都看不着腦袋。
聽到這,許峪跟林川對看了一眼,怕是傀儡師沒錯了。
他們就跟不知疲倦似得一直都在走動,也不知道是有沒有換了一波人!
有的時候看着他們停下來以爲累了,剛想出來透透氣,去碰碰運氣,他麼的人家又站起來了!
入口被堵死,怎麼進去,怎麼偷!
他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特麼都沒看到,要偷的東西都沒看到,偷什麼樣,怎麼偷?
但是還是讓他等到了,出了個情況!
那羣人不知怎的是內部出了問題,還是其他的原因,一個人同樣身着黑衣的男子去了,應該是個大人物,其他的人都被他罵了一頓然後一人給了一掌,似是在撒氣。
他就看着這人進去了許久,其他人就都在外面待着,安安靜靜的也不出聲,怪異的很。
於是他就蹲着,悄悄地挪到了離他們近點的地方,莫名的聞到一股子臭氣,但是應該不是他們身上發出來的。
等到那位大人物出來,那股子味道越來越濃,他這才覺得是這位的原因。
焱在這停了一停,猛的喝了一大口茶,又自個給自個倒上了點,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接下來的事情。
然後呢?
然後……
然後他就回來……
“你就這麼回來了?什麼都沒看到?就蹲了個點?你賞金拿了人家的沒?”宇唐聽完就想打焱一頓,說了這麼久,啥也沒幹成?
“這個,我真的是太餓了……我已經好久沒蹲點這麼久了都忘了帶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