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峪被人盯上了。
許峪走在路上只覺背後一雙眼睛盯着他, 令他一陣毛骨悚然。
呵——他一露面就派出人來想殺他了?
這般容易嗎?
許悟能,看來你果真心都黑了。
虎度尚且不食子呢,你這是?
果真是讓我見識到了。
想殺我, 便試試吧, 是你派來的這些人把我殺了, 還是我做了他們。
許峪的眼睛裡出現了些許的紅絲, 嘴角帶着邪邪的笑。
許峪轉了身, 朝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在人多的地方混戰?
呵——他可不幹這賠本的買賣。
那些黑衣人一路跟着他,直到出了京城, 到了一片荒無人煙的空地上,許峪才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 不是要我的命嗎?”許峪那語氣漫不經心的, 跟平時的他一點不一樣。
幾個黑衣人在暗地裡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那就出來吧, 反正主子要他的命,在哪裡殺了都一樣。
只是看這地方,怎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個人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沒等他們說話,許峪就拔出了手中的刀, 動手了。
他們這纔看清許峪的面龐, 那眼睛紅的嚇人, 不知是血還是紅絲。
許峪拔出了刀衝向了幾人, 幾人也沒絲毫懈怠, 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同許峪過招。
只剩一人站在那, 全身籠罩在黑袍下,手裡動作不停,想直接抽取許峪的魂魄。
許峪一刀砍向其中一人時,只覺腦袋裡一陣撕裂,他手中的刀一頓,強忍着痛意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那個黑袍人,卻被其中一人砍到了左胳膊。
想抽我的魂魄?
你怕是還嫩些。
許峪沒管自己被砍傷的左胳膊,這點疼他還不放在心上。
許峪提起刀對準一個人腦袋,刀起刀落,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腦袋與身子分了家。
剩下的幾人心裡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他們愣神的片刻,許峪想不跟他們玩了,先把那人解決了再說,移步到了那黑袍人身邊。
腦袋裡的撕裂感越來越烈,媽的真疼!
眼中的紅絲也越來越重,如同被血沾染了一樣。
一掌打過去,接着加上了一刀,那黑袍人手裡的動作被打斷了,接着吐出了口黑血,陰沉的看着許峪。
許峪腦袋裡的疼痛才猛的停了下來。
那幾人一看許峪往傀儡師那邊走,急忙跟過去,可是動作不如許峪快,傀儡師的抽魂術被打斷了。
幾人只能轉去去攻擊許峪,心裡卻想着,完了,主子這下是不會原諒他們了。
這位傀儡師可是主子要他們保護的對象,這人沒抽到魂還被傷害了,“噗通!”其中一人被許峪一刀穿肚,連想都未想明白,自己是怎麼分了神,被殺死了。
接連着剩下的兩個也慌了,手忙腳亂的,許峪笑了笑,許悟能,你怕是殺不了我了,一人給了一刀,那血濺的滿地,十分刺眼。
那黑袍人見同伴都死了,也不管其他的了只想着要逃跑,許峪就見上次模糊中看到的黑影又出現了,他把手裡早就握着的幾個針朝着黑影給打了出去,自己快速去攔截那傀儡師。
黑影沒碰到,似乎鑽進了這傀儡師的身體裡。
這傀儡師卻被刺穿了衣服,針紮在衣服上,被許峪截住了也沒有及時跑掉。
有點意思,這傀儡師還有幫着逃跑的黑影。
許峪的眼睛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原來的顏色,那點詭異與違和感也不見了。
許峪卸掉了傀儡師的兩條胳膊,又用繩子綁了綁,想着總是是能留個活口了,竟不知這傀儡師腦袋一偏,死了?
他什麼都沒做,就這麼輕巧的死了?
許峪將這傀儡師平放在地上,手裡觸摸到的感覺就像在摸雞骨頭架子一樣。
衣服一打開,許峪頓時明白了爲何。
爲何?這傀儡師的身子瘦的只剩下了骨頭,這內臟什麼的怕是早就沒了吧?而且許峪其中一根針真的恰到好處,就穿在了這骨頭上。
這針帶有劇毒,如果紮在骨頭上還不死,那怕是沒什麼能讓他們死了的。
砍一刀沒用,砍兩刀沒用,其他的不用說了,人家連個內臟都沒有,你還給人打吐血?
吐黑血那是許峪打斷了他的術法,任誰被打斷了也是要反噬的,要不然豈不是無敵了?
許峪檢查了一番,也不知那黑影去哪了,直接點了把手燒了,但願下輩子能做個人,別活的這般不人不鬼的。
回去的路上許峪想,許悟能竟然能讓這傀儡師來殺他,看來,許悟能與這傀儡師一族不知有過多少苟且的營生了,況且這地位也不低。
許悟能,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真不想承認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別的人都離得傀儡師遠遠的,你卻與虎謀皮。
怕是得到了不少好處吧!
可是,什麼樣的好處能值得你出賣自己的靈魂?
許峪不想知道,他也不願知道,只是爲自己的母親悲哀,竟然一輩子就只愛上了這麼一個人,還不得善終。
人心險惡,你怎知睡在你身旁的人心裡是明是暗,是黑是白?
人之初性本惡,走上了不歸路還能回來嗎?
林川在屋子裡等到黑夜,也沒有等到許峪回來。
許峪下午離開的時候也只是說打探下消息,看許悟能又在幹些什麼,並沒有說其他的話,可是這天都黑了怎的連個人都沒見到。
這些天是非這麼多,別出了什麼事,林川心裡焦急的很。
林川跟蕭琉軒說了一聲,出去找找許峪。
雖然知曉如果許峪遇到了危險自己也不一定能幫得上什麼忙,可是人還是要找的,這心也是要在的,要不然他難安。
蕭琉軒說派幾個人跟着他一起去,峪不是那種不知禮數的。
林川沒讓,謝過了蕭琉軒,自己跑了出去,剛出大門就被個人給撞了一下,滿身的酒氣薰得林川咳嗽了一聲。
剛想跟他說一句他認錯人瞭然後就推開他,誰料他先開了口,“林川。”
嗯?許峪?
林川忙扶住了快要倒地的許峪,藉着月光看了一眼這人的臉,真的是許峪。
可是,許峪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林川同他在一起這麼久,從未見他喝過酒,而且還喝的這般醉。
旁邊還有個人,似是個店小二模樣的人,喘着粗氣。
“哎呦這位公子,不好意思,總算到了,這位客官喝醉了,臨喝酒之前,這位客官說他要是喝醉了讓我把他送了這六王爺府,交給一個叫林川的人,請問您能否幫敲一下門,請一下這位林川公子。”
“謝謝這位小哥了,我就是林川,您把他交給我就好了。”林川扶着許峪,從袖口裡掏出了一串銅錢交給了店小二。
“哎呦,這位爺,這位客官已經給過了,這不能要不能要。”店小二笑呵呵的抹着臉上的汗珠推脫到。
“拿着你應得的,算是謝謝你把他帶回來的報酬。”林川強塞給他了。
“哎呦,這位爺,謝謝您謝謝您,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慢點。”
林川轉頭看了看許峪,也顧不得問他什麼了,反正醉成這樣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些什麼了,忙扶着他進了府。
途中差點兩個人一塊倒了,有家僕看到了也忙過來幫忙扶着,兩個人踉踉蹌蹌的攙扶着許峪到了屋子裡。
林川忙謝了謝那位家僕,把許峪扶到了牀上,給他脫了鞋子,讓他平躺着,又去燒了點熱水,倒了幾杯熱水放在那涼一會兒。
準備了毛巾,把外衣給脫了下來,這味道惹得林川一陣猛咳,他是喝不了酒的,一杯倒的酒量,只覺得這味道就要把他給醉暈了。
給許峪稍微擦了擦身子,許峪醉了酒還算好的,不吵不鬧不吐也不發酒瘋的,林川已經覺得很好了。
“林川,林川,林川!”許峪嘟囔着林川的名字,林川正在擰毛巾聽到這話以爲許峪醒了,忙應了聲,“我在我在。”
“林川,林川。”身後還傳來叫他的聲音,林川擰完毛巾回過頭去,只見許峪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
林川輕抿了下嘴,拿過許峪的手擦了擦,“睡着了還不老實。”
不過,你醉酒後叫我的名字,我是歡喜的。
直到忙活了一陣子,稍微開了開窗散散這酒氣,林川才停了下來。
拿個椅子坐在了牀邊,雙手託着腮看着熟睡中的許峪,臉上還會有些許的紅暈。
這俊俏的臉頰讓林川都看癡了,林川覺得自己看多久都不夠,難得許峪睡得這般熟,自己也能好好看看他。
跟小說裡描寫的不太一樣,但是比小說裡好看一萬倍。
許峪,雖然不知你是爲何去喝酒醉成這樣,但是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說出來,別總是埋在心裡,會憋壞的。
你知曉你會喝醉,還提前跟店小二說把你帶回來我便知曉你還是有分寸的。
讓店小二把你交給我,我也是歡喜的,你想到的是我。
可是,我願意你叫着我一起去喝,也不願等在家裡擔心你。
我雖說不能給你出謀劃策,可是我能當你的聽衆,你可以放心的把你的擔心事都訴說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