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關係絕對不是一般。
又或者說,這少年貴公子對小玉兒,定不是什麼普通關係。兩人究是有着怎樣的過往,這讓他心生好奇,但卻也不好多問什麼,只得是看着兩人接下來會是如何相處。
“我會接骨,我來幫你接。”沈徽寧理直氣壯,想掩飾自己剛纔的心虛。
司空圳好奇問道,“你會接骨,我怎麼不知道?”這麼久了,也沒見沈徽寧給別人接過骨,故而,聽到沈徽寧這樣說,他的心中不禁產生了懷疑。
沈徽寧沒想到,他竟會是這般瞭解自己。
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接骨了還要跟你說一聲嗎?你是我什麼人呀,管得這麼寬。”
她現在是什麼都聽不得,一聽,就能處處挑出司空圳的刺來。
司空圳也發覺,沈徽寧現在對自己所說的話,歧義也是非常的大,若是自己再多說一句,就只會讓她多一句誤解自己的話。
他乾脆不說了,這樣停止掙扎,就看看沈徽寧還能從自己這裡理解出什麼花兒來。
他只得是躺平,任由沈徽寧給自己接骨。
閉上眼睛,享受着沈徽寧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他面色上已是太多喜悅,都已藏不住了。
一旁的館主顰眉,這少年,表現的也太明顯了,一點都藏不住。
而自己的好女兒小玉兒,卻是未經世事,一副毫無可知的模樣,看起來,小玉兒彷彿忘了什麼事情。
讓她忘記了曾經的事情,纔會讓這個少年千里迢迢這樣趕過來,卻又無法喚醒她曾經的記憶,只的是這樣慢慢靠近她。
接下來,哪怕沈徽寧的動作再不好,讓他吃痛,他卻也只得是欣然接受。
“這樣接骨多不好接,乾脆把衣服脫了接。”館主這般道後,便將司空圳的衣服脫下來,這一脫,他身上的肌肉以及身上的傷口便顯露出來,沈徽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震驚。
她緊緊凝視着他身上這些傷口,有刀的痕跡,還有劍的痕跡,還有箭,以及匕首。
他究竟是經歷了什麼,身上纔會是這麼多的刀傷痕跡。
這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她伸出手,將嘴巴微微捂住,不敢置信,並道,“你身上這些痕跡,是哪裡來的。”
也不知爲何,她看到他身上這些痕跡,心中竟會有微微疼痛。
就彷彿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如何都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這麼紈絝的人,內心卻竟是如此堅強,內地裡受了這麼多的傷。
“都是一些小傷罷了。”司空圳淡道,眼神看向沈徽寧處,明顯,他還反過來安慰沈徽寧。
當沈徽寧意識到他還在安慰自己後,這才故作驚訝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擔心你嗎?”她轉過頭,面容上故作嬌羞。
司空圳聽後,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笑道,“沒有便好,我也不想你爲我擔憂。”這一句話雖說不輕也不重,但卻真真實實的紮在了沈徽寧的心中。
究竟,他與他認錯的人感情是有多好,能是讓他如此溫柔的對待。
一想到自己竟不是他想相認的人,她的心裡便一陣堵得慌。
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心裡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傳來,她的心中頓時沒了心情,手下的動作也越發沒了分寸,將司空圳身上的肉都捏青了都還未發覺。
直接館主的聲音傳來,“誒,你在做什麼?”
沈徽寧這才反應過來,一看,自己手下的動作,竟是重到讓司空圳的肌肉都捏青了,自己手下這動作該是有多重呀。
這麼明顯的失誤,若被人大做文章,還不知道會給醫館帶來什麼麻煩。
幸好館主是提醒自己了。
“對不起。”她輕拍着司空圳的肌肉,這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觸碰,讓司空圳都不禁是羞紅了臉。
“你我之間,永遠不用說對不起。”他一雙眸子之中只有柔和,眼中也只有沈徽寧。
沈徽寧再是羞紅了臉,剛纔是自己調戲司空圳,沒想到,如今竟是讓他用言語來讓自己害羞了。
這當真是讓自己想不到。
館主在旁實是聽不下去了。
“你們這對小情人,有什麼悄悄話就回去說吧。”他也實是聽不下去了,說兩人沒有關係,自己都不信了。
若換了在此之前,他斷是不會認爲小玉兒和這個男人有染,但如今看來,兩人的關係也是屬實了。
但眼前的這個貴公子是不是個好人,自己還有待考究。
一想到小玉兒對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可圖的,他心中也就明顯放心多了,沒有利益可圖,那自然就是真心了。
沈徽寧羞紅了臉,沒想到,竟被館主說成了什麼小情人。
“館主,你說什麼呢?誰和他是小情人。”她嬌嗔道。
司空圳見過館主已是認可了自己,他面容上滿是感激。
“多謝館主成全我們。”他起身道謝,館主卻擡手道,“別,我可沒有成全你們,只不過是在我心裡洗清了壞人的嫌疑罷了。”他冷着臉道。
該高冷的時候,他也絕不會對司空圳溫柔。
畢竟,他只是通過了他心中的初步考驗。
而小玉兒始終是自己的乾女兒,他是斷然不會那麼輕鬆就交給其他人的。
司空圳低頭一笑,有這樣的長輩在沈徽寧身邊,他也就放心了。
她繼續給他接骨,雖說沈徽寧的動作並非是很成熟,但司空圳卻還是忍着,當了小白鼠,讓沈徽寧將他的骨頭接好了。
接好後,沈徽寧這纔想到,在兩個時辰前自己見他的手臂都還是好好的,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竟就成了這樣,這不是預謀是什麼?
拿自己的手臂來開這個玩笑,這個預謀?是否顯得有些太明顯了?
且有些過於傷害自己了。
這麼大的成本,值得嗎?
越是想到自己不是他值得的那個人,她心中便越發是覺得堵得慌。
“接下來要好好保護你這手臂,別再是受傷了。”沈徽寧做完這一切後,說完便轉身正想走,示意自己不會再管司空圳了。
他卻擡手道,“我現在沒法走動,能不能是住在你們醫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