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兒,她心中憤怒不已。
但很快被嬤嬤捏了一把胳膊,“還不起樂,發什麼愣。”
沈徽寧生怕被發現,忙低頭道,“好。”
不遠處的司空圳,在沈徽寧低頭準備起樂時,眼神動容,就連拿着茶杯的手,也微怔了一下。
幸好自己學過古箏,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場面。
沈徽寧一曲高山流水,悠揚飛舞,司空摘星開口對司空圳道,“現如今我們局勢已穩,你若回去主持大局一鼓作氣,滅了那羣駐軍,還愁不能復興?”
司空圳低沉着道,“沒你所想那麼簡單,你先回去。”
“你是不是就爲了那個女人!”說完,司空摘星突而一起身,將杯子重摔在地上,這駭人的架勢,在此刻冷靜的三人之中卻顯得尤爲突兀。
沈徽寧面色不驚,感受到了司空摘星傳來的質疑目光,她這才故作被驚嚇到,指法出錯,手指被琴絲滑坡。
司空摘星本還好奇,這青樓女子竟未被她的架勢嚇到分毫,卻見也不過是隻經看不驚嚇的花瓶罷了,更加堅定她自己心中的決定。
她是女子之中的鳳凰,無人能及,若不能做出什麼大事,讓她平凡一生,還不如讓她草草了結自己。
而司空圳卻如條件反射般,將沈徽寧給護住,爲她包紮手指。
司空摘星見狀,微是顰眉,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女人,竟會得到她皇兄如此對待。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伸出劍指向這個女人。
“沈徽寧,你竟追到了這裡!”
沈徽寧見狀,自己已是藏不住了,還想多說什麼,司空圳見狀,卻道,“你走。”
她狐疑,爲什麼?自己是郡主,爲什麼還要走?
該走的人,是他們南星的人吧?
沈徽寧取下面紗,看向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女人。
她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個人,也是南星的人,和司空圳一個陣營,同爲復仇一事在商議。
“那又如何,你想要復仇讓天下血流成河,爲此你想殺了我,但我也是青雲的人。”說完,沈徽寧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如若她不自保,那麼眼前的女人就會殺了自己,她並未認爲自己有做什麼錯誤。
司空摘星道,“看清楚了吧,現在是讓你選擇的時候到了。”
司空圳顰眉,顯然,這事對他來說是有些爲難。
沈徽寧不想讓司空圳夾在中間難做人,她突而將劍指向司空圳,“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你若想復仇,便去復你的仇,不過我們從此就再不是朋友,再見只能當仇人。”
“既都不是朋友了,總有天會變成我們的仇人,讓我殺了她,以絕後患!”說完,司空摘星還想要上前殺了沈徽寧,沈徽寧見狀,並未有任何回擊的動作,僅是退步轉身離開了這裡。
司空摘星還想追上前去,司空圳卻拉住了司空摘星的手。
“讓她走。”不帶任何商議,只有命令。
司空摘星憤怒極了,不明白,適才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就要放了沈徽寧。
放了沈徽寧,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復仇的阻攔者罷了。
“好,我退一步,但你現在也回不去了,走,我們回南星。”司空摘星拉住司空圳的手,兩人準備離開。
司空圳面容思索並浮現出了痛苦,最終只得道,“好。”
兩人就這樣回了南星。
沈徽寧回到了王府後,心也忍不住痛了起來。
原來,只有同一個方向的人,最終才能走在一起,即使他們曾經一同走過這麼多,卻最終還是輸給了各自的方向。
她一人在房間中,感受着空曠的孤寂感。
而陳叔叔趕回來後,就見沈徽寧將自己縮在牆角處,安靜得讓人害怕。
“徽寧?”
他試探道。
沈徽寧微閉上了眸子,眼淚滑落間,再次睜開眸子,裡面已是清冷一片。
“陳叔叔,我們接下來可有的事情做了,不過現在我要先清靜一下。”
陳永善明白沈徽寧的意思,他點頭退下後,沈徽寧開始思索着自己應是做什麼。
前段時日,雖說有司空圳一直陪同自己,看似他爲自己付出自己不少,但實際上他也得到了不少。
救了南星的人,又設計讓邊陲受了侵犯,爲南星爭得喘氣的機會,而如今,自己對他來說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就毫無顧慮的離開。
將她當作了什麼。
她也只當自己養了一隻白眼狼,現如今人家回去當大王了。
自己的生活總該是要繼續的。
想到了這兒,她又重燃了希望。
但眼前的事,是先用安神香讓自己休息一下。
一早,她帶着沈梓勳一同在府中鍛鍊,包括得了瘟疫的所有人,給他們悉心熬藥。
沈梓勳發覺了司空圳不在,且沈徽寧的面色雖好,卻總覺得又好過了反常,這讓他心生懷疑,想着兩人應是吵架了,纔會如此。
但自己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故而也不能說什麼。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快點好起來,這樣纔不能連累沈徽寧。
而就在此時,安南再次來京,不過這次來京,並非是來奪取城池,而是來求和的。
安南資源甚少,攻向青雲也是爲了資源,自從上次鶴山城一戰,便不敢再看輕青雲,這纔是和議和。
帶頭的人,便是安南小將軍了。
他入了皇宮,面見皇上,一身騎裝驍勇不凡,面容英氣卻又精緻,活脫脫的一個美少年。
“安南景遙,在此有禮了。”他微低下頭,以示禮貌。
秦楚蕭與秦司言在旁見狀,自也不能沒了禮數,兩人同微點頭示意回禮。
皇上大悅道,“聽聞安南景小將軍膽識過人,果真如此,敢幾人隻身前往,看得出來誠意到了,既是誠心議和,那請出具你們安南的議和書吧。”
景遙送上了議和書後,便四處打量着這裡的裝扮。
想來,那個氣質不凡的少年,也是生活在這裡吧。
皇上一見這議和書上,也並未太多過分的要求,只需青雲每年的布匹以及糧食作物。這是一件兩國歡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