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言低沉着聲,“本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剛這般道後,沈徽寧只得冷然道,“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看看這個吧。”
沈徽寧將所有的印拓件一一分發下去,在場所有人這才明白了原因,皆是道,“這都是他活該!爲何是要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秦司言被指責開始,緊接着,這些人繼續指責,秦司言從一開始的高高在上,到現在的所有人踩踏,只用了短短几分鐘。
秦司言看着這一切的子民,如今,竟然是紛紛指責起了他,他全身無力,想要狡辯卻也沒有力氣。
秦楚蕭再是道,“來人,將他給抓起來。”
秦司言便只得見着自己被抓了起來,卻無能爲力。
他低頭嘆息,這副親情,終究還是變了,而他在心中,竟對這份親情還有眷念,越想,越發的覺得有意思。
便就在此時,所有的東西都砸向了秦司言,民衆中的人實在不能接受,將東西砸向了秦司言。
正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慘,再加上民憤實在難以平息,沈徽寧和秦楚蕭見狀,想來衆民衆,心中已有了想法。
這件事,總是是有個解決。
緊接着,秦楚蕭與沈徽寧商議,將秦司言收押起來。
秦司言的人本還想要動亂,卻被淮寧軍以及秦楚蕭所帶來的人壓制住。
但以暴力壓制,並不是沈徽寧真正的目的。
她承諾不會爲難他們,大家都是青雲的人,自該是爲了青雲好,若是有這種狼子野心,就是和整個青雲作對。
他們也都是青雲的人,不會斷了自己的後路且不說,秦司言此番行爲,於公於私,都是自私的行爲。
他們不能贊同,更不能成爲秦司言手下的儈子手。
沈徽寧輕而易舉便將這羣人收編,秦楚蕭見狀,從心中對沈徽寧升起敬佩。
雖說沈徽寧只是個女子,但秦楚蕭從未因她是女子,有任何不尊重的行爲。
秦司言被收押後,沒了內憂,她和秦楚蕭一致對外,司空圳見自己等人沒了優勢,便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夜裡,沈徽寧與秦楚蕭坐在房頂上,欣賞着圓月,想到如今的處境,這讓她並不能因此舒展心中的心情。
反而是愁來愁更愁了。
“上次你說想回家了,等到將南星這一事解決,我就帶你回家。”他聲音之中充滿了寵溺,沈徽寧一聽,他說要帶自己回家,不禁是搖頭輕笑起來。
她很感謝他一片好心,但她如今,並不想回那個家。
“怎麼了?”他試探道。
“心安處纔是故鄉。”沈徽寧並未挑明說她的家在現代,僅很抽象的表達了一下。
秦楚蕭聽聞後,微是顰眉,思索片刻後,聲音低沉,並道,“你的心在司空圳那兒。”
沒有狐疑,有的只是肯定。
沈徽寧長睫輕垂,在面龐上掃下一片柔和的陰影。
她並沒有否認,因她自己也沒有勇氣否認。
她的心中,的確是有司空圳,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在。
即使兩個人如今陣營不同,沈徽寧對他,也仍舊說不上放棄,有的時候,她真想回到兩個人初見時。
秦楚蕭擡眸看向沈徽寧。
“你是沈徽寧,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所以這件事,你認輸了嗎?”他的話語間,滿是真摯。
這話給了沈徽寧莫大的勇氣,同時也讓她醒悟過來,她是沈徽寧。
若想要什麼,她則會去努力得到,而並非在這裡自憐自艾認命了。
她起身對月大聲道,“我一定能做到的!”
既心裡逃不掉,爲何不去直面呢?況司空圳心中也有她,不然,又爲何會脫了鎧甲怕她傷手,又如何會故意輸給她呢?
而此時的司空圳陣營中,司空圳並不好受。
安南四皇子喬裝而來,周身散發出了冷凝的氣勢,暗衛在他身旁佇立着,居高臨下凝視着不遠處的司空圳。
安南四皇子坐在寶座上,眼中閃過嗜血和狠厲。
“秦司言如何會暴露呢?”
一旁的司空摘星見狀,心驚不已,還想上前說什麼,卻被暗衛的長鞭狠甩在了身上,司空摘星被甩退好幾米,吃痛的摔在地上。
“本皇子沒問你,你急什麼,這是給你們的教訓。”
司空圳面容冷靜,背挺直的如座山般。
見司空圳仍無反應,安南四皇子靠近,他周身的氣勢駭人,心思拿捏不定,彷彿隨時都可能會取了人的性命。
他若越是害怕,代表他的膽識沒有讓他的利用價值。他只有同他繼續周旋下去,這樣才能取得更多的機會。
“有魄力!這纔是做大事的人,你說吧,本皇子想聽聽你的見解。”
司空圳這纔開口道,“是我的疏忽,讓人偷走了秦司言與我們的通信,這才讓秦司言置身險地,我會讓人將他救出,來彌補過失。”
“彌補?你能彌補現在這個局勢嗎?”他再是冷聲一問,這分明是明知故問的。
“算了,他已經是顆廢棋了,你着手讓人除掉他即可,不然牽連出本皇子可就不妙了。”現如今已不是究責的時候了,秦司言若反咬一口來保全自身,他就成了自己最有隱患的敵人。
與其被他反咬一口,還不如先他一步將他滅口,讓秘密永遠是秘密。
司空圳低頭應下後,這時,四皇子卻幽然出聲問道,“聽聞,是青雲國的淮寧郡主親自來營偷走的信封。”
他一提到沈徽寧,司空圳心中警惕起來,但面容卻仍是絲毫不驚,若他表露出了情緒波動,讓他知道了沈徽寧是他的軟肋,那四皇子,將來便會用沈徽寧來脅迫他。
沈徽寧就會陷入危險之中。
他最不想的,就是給沈徽寧帶來任何麻煩。
“是。”這個時候再否認,便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他乾脆大方承認,這倒讓四皇子更來了興趣,在殺伐上果斷的司空圳,在感情方面,又會是怎樣的一個風格。
“爲何不殺了她?”四皇子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