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看得皆是爲這一副美好的畫卷所感嘆嚮往。
司空圳被沈徽寧這個擁抱所驚訝,他微伸起雙手,正想要從後同樣擁抱住沈徽寧時,沈徽寧卻又突然鬆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司空圳還未反應過來。
他面色微有些尷尬。
不知所措的收回了手後,故作鎮定。
沈徽寧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頭。
“好兄弟,這個情義我記下了。”沈徽寧笑顏如花,一句好兄弟,徹底將司空圳雷在了原地。
他怎麼都沒想到,沈徽寧竟將自己當作了好兄弟。
“……”司空圳看着面前這個還未開竅的女人,嘴角抽搐。
皇后低頭,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沈徽寧畢竟才二八年華,根本未懂何爲感動。
兩人的感情自然而然過渡成了友情,皇上大賞沈徽寧,查案有功,宴會繼續歌舞昇平。
青雲人才輩出,更是如日中天,宴會更是如火如荼進行,而沈徽寧卻已無心笙歌,她悄然隱退後,跟蹤秦司言到了假山處。
秦司言知曉沈徽寧會跟過來,他轉身,就在月光下,只是一個側顏,長睫輕顫,側顏弧度柔和動人。
沈徽寧能看出來,秦司言顏值真是屬於沒話說,外表儒雅,但眼底的野心熠熠生輝,意氣風發,難不怪原主會如此沉迷他,這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被你猜中了,看來,你瞭解我的程度,超乎我的意料。”秦司言的話中都是對沈徽寧的賞識。
但沈徽寧並不想接受他這賞識,她微擡下巴,在月光下,雙眸如寶石一般迷離閃爍。
“我並非瞭解你,只是瞭解你們這種自私的人罷了。”沈徽寧這句話,說的秦司言面色一沉,分明,這就是沈徽寧故意如此說的。
但饒是如此,他的情緒卻也並未表現出太多怒容,比之從前,他對沈徽寧,更多了幾分寬容與耐心。
這都是原主從未得到的,因男人都不會珍惜自己容易得到的東西。
沈徽寧緩緩上前,她從腰間抽出落雪,削鐵如泥,她仔細把玩着。
落雪身上的冷光反彈到了沈徽寧稚嫩的面容上,給她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清冷與孤傲。
擡眸時,眸子裡滿是冰冷。
“你說,這裡也沒有別人,若是發生點什麼事,誰又會知道真相呢?”莞爾一笑,脣角盡是天真。
秦司言見着沈徽寧如此,他微低下眼眸,長睫在眼窩處掃下一片陰影。
“你不是沈徽寧。”
走近了,他越發確定眼前的女人,並非沈徽寧。
沈徽寧並未覺得意外,自己已經在他面前展露太多,他看出來,她也並不意外。
她也不想隱瞞,兩人都已經說開了,演戲就太累了。
“對,我還真不是。”沈徽寧笑道,眯起的一雙眸子如月牙一般,眼尾上揚,散發着深不可測的眸光。
“從前的沈徽寧,早便死了,她死在了衆人的嘲笑中,死在了別人的利用中,最後死在了你算計完後的無情抹殺中。”沈徽寧指着眼前的秦司言道,月光肆無忌憚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就如她此時的風華,格外絢爛動人。
秦司言看着眼前這般絢爛奪目的沈徽寧,不如以前畏畏縮縮,如今卻自有一番光華,渾身都如閃耀着光芒。
“你都知道了。”他很是意外,沒想到,這一切竟都被沈徽寧發現。
他現在才明白,一直被洞察的人,原來是自己。
“對,我知道了,所以,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說到這兒,她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緊緊凝視着秦司言,裡面光華流動。
秦司言見着這雙眸子,他微顰眉,當即,在心中有一句話正要脫口而出,但又被哽咽在了喉嚨處。
只因眼前的女人,嘴角逐漸散開讓自己陌生的笑容。
“你殺了沈徽寧,這債,你該怎麼還?”沈徽寧以旁觀者的語氣說出,面容冷靜,仿若當真在敘述一件旁觀者的事。
秦司言見狀,越發覺得邪門。
莫非,沈徽寧就是重生來複仇的?不可能,這世間根本沒有牛鬼蛇神一說。
只是沒想到,沈徽寧對他的怨恨,竟是已到了這種境界。
沈徽寧快速擡起落雪,正要刺向秦司言,誰知,一個身影竟從不遠處跑了出來,徑直攔在了秦司言身前。
沈徽寧見此,快速收手刺了一個空,秦司言趁機一個反手擒拿,沈徽寧一個柔道輕鬆掙脫,這纔看清楚不遠處的女人。
這個女子攔在秦司言面前,神色緊張,“我不允許你傷害宸王!”
沈徽寧心中無語,又是一個被外表迷惑的可憐女子。
她擡起手,指着不遠處的女人,“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又什麼資格買單?”
沈徽寧這一句,問到了這女人心中,她大概明白沈徽寧的意思,她只是一個女人,根本沒有資格爲秦司言擋下。
而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沈徽寧將落雪回鞘,擡手扶額,搖搖欲墜。
秦司言見狀,下意識推開爲他攔下刺殺的女人正要去接住沈徽寧,彷彿片刻就忘了剛纔沈徽寧要殺了自己的事。
沈徽寧可是已經調整好姿勢和位置,確保自己摔下去不會過於吃痛,卻沒想到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喃喃道,“本郡主的頭好痛…”
司空圳見眼前面容靈動白皙,裝得有模有樣的沈徽寧,低頭輕勾脣。
“郡主,沒事吧。”若非是他在暗處將這一切收入眼中,還真同大家以爲,自己是到了什麼捉姦現場。
衆人所見的,便是秦司言同那個女人肢體接觸,親密非常,而沈徽寧卻頭痛欲倒,這不是大型捉姦現場是什麼?
雖說兩人才退婚不久,但女人嘛,總是長情的,相信總會有感情還未斷得乾淨。
衆人見此,也是心知肚明。一些早就看不慣宸王的宗室子弟道,“宸王還真是迫不及待,自退婚後,郡主無心男女之事,一心鑽研醫術報效青雲,宸王有了新歡不避着點就算了,還如此張揚,這不是傷了我們郡主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