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當然,問題在於所有的人類。他們怪異的精神問題讓休斯的計劃變得非常複雜。狹窄的巷子裡漆黑一片,大妖精靠在他剛剛窺探的建築的一側。似乎不太可能有人會磕磕絆絆,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思考。

休斯想要什麼?食物?閃亮的東西?不,他想殺沃裡克。每當想起這件事,休斯就開始流口水。休斯對艾克最後時刻的記憶仍然記憶猶新,他們要求採取行動。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但是殺死沃裡克會非常困難和危險。

赫拉德營地的倖存者沒有一個像艾克一樣。休斯已經和人類一起旅行了一段時間,但這並沒有填補他心中的空洞。去達格波特根本不會讓他滿意。他的主人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嘗試是沒有意義的。留給他的只有復仇。

不過,韋瑞克很難被殺死。他是一艘強大的飛船,有一大羣爪牙。鬼鬼祟祟是不夠的,這意味着休斯需要更多的權力,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增加他的部落規模。沃裡克有一支龐大的軍隊,所以休斯也需要一支。不幸的是,雖然這個想法很吸引人,但實際上很難實現。

在觀察了他的人類爪牙一段時間後,休斯得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結論: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喜歡讓他負責。儘管他作爲他們的領袖做了如此偉大的工作,救了他們無數次的命,他們還是不信任他,這顯然是因爲他是一個大妖精。真是一羣愚蠢的羣居動物。

休斯嘆了口氣,疑惑籠罩了他的頭腦。他不可能像赫德或沃裡克那樣建立一支人類軍隊。成爲最強的還不夠。這是否意味着他的目標是不可能的?也許他只是想錯了。如果他認爲這是…一次狩獵呢?是的,這可能行得通。他有一些可用的工具,關鍵是要正確使用它們來困住他的獵物。大多數工具是人類的,他們被他們的恐懼和貪婪所定義。控制它們只是在正確的時間引入正確類型的動機的問題。他也有一些其他可用的工具,比如小妖精,即使它們對於需要一分鐘以上注意力的事情毫無用處。

在考慮了一會兒他的選擇後,休斯被迫休息一下。這些碎片沒有歸位。他碰到了精神上的障礙,當他思考的時候,夜幕降臨了。現在外面幾乎一片漆黑。唯一的聲音來自遠處的夜鶯,偶爾還有老鼠在大妖精身後的垃圾堆裡穿梭的沙沙聲。

“該睡覺了。我可以以後再想,”休斯打了個哈欠。然後他轉身爬進附近的窗戶,進入傑拉爾德正在使用的房子。

另一邊的房間只點着一支搖曳的蠟燭。傑拉爾德仍然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但看起來他已經睡着了。他癱倒在地,他的胸膛慢慢起伏,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口哨聲。休斯走過去,在他的臉頰上戳了一下。

“啊,什麼?”那人驚訝地叫道,他睜大的眼睛掃視着房間,然後盯着休斯。

“是我,安靜,”大妖精回答,傑拉赫德明顯放鬆了。

“哦,休斯子,是你。我在等你,但我開始懷疑你今晚是否會出現。”

“我有事情要做,”休斯說,他環顧了一下房間,然後從門口向遠處的臥室望去。

“嗯,我和這個村子的負責人丹寧談過了,看起來他們不會欺騙或攻擊我們。”

“是的,我聽說了。”

"如果你在那裡,那你爲什麼不早點進來?"

“有人來了,所以我不得不離開,”休斯平靜地撒謊,他走進臥室,低頭盯着靠在遠處牆上的牀。他走過去,開始弄亂毯子。

“事實上,我正打算睡在那裡……”傑拉爾德站起來對着門口嘀咕道。

休斯不理他,坐在牀上。大妖精打呵欠時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想我只能用隔壁房間小一點的牀,”傑拉爾德說。他聽起來很惱火,但休斯並不在乎。

“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你們人類老是惹麻煩。”

“沒什麼,除了我已經告訴你的。計劃是我們休息一天去買我們能買的東西,讓我們的腳休息一下。我們可以第二天去達格點。”

休斯側身躺下時,牀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他一直盯着傑拉赫德,因惱怒而微微皺眉。他仍然是領導,所以他是決定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人,儘管再花一天時間想出自己的計劃可能就足夠了。當傑拉德在這裡的時候,休斯決定問他一些問題。他聽到那個人和丹寧討論一些有趣的事情,也許一個人類的觀點會對大妖精有所幫助。傑拉爾德是休斯認識的最像人類的人。他反應遲鈍,對一切都感到困惑,喜歡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

"我允許你們這麼做,但我有幾個問題。"

“哦,你想知道什麼?”

“丹寧問你是否想留在這個村子裡,”休斯指出。

“啊,那個。你不必擔心我們中的任何人想留在這裡。我們樂隊中只有幾個人能接受這個。呆在野外不是一個很吸引人的選擇。這個地方只是一堆骯髒的窩棚。我自己也是個城裡人,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文明社會,那裡人們洗澡,女人的鬍鬚也少了。”

“嗯,你到了城市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休斯問。他想更好地理解人類的動機。

“哈,這個容易。我想去一家酒館,買一頓熱飯,洗個熱水澡。這將花費更多的硬幣,但它將是值得的。這可能是大多數樂隊會做的。我們之間還有相當多的銀子,但我們不能在這裡花掉,”傑拉爾德笑着說。

這個回答引起了休斯的極大興趣。當他回答時,他的眼睛有了新的愉快的光芒。“你覺得哪個爪牙最想回到人類的城市?”

傑拉爾德在回答之前又笑了。他似乎很喜歡討論這個話題,思考文明。在他說話的時候,休斯花了一秒鐘把名字和麪孔對應起來,並記起他有多喜歡這些人。

大妖精和那個人又談了幾分鐘,然後休斯又打了個哈欠,讓傑拉爾德走了。到那時,休斯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靈感。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休斯脫下他的靴子和外套。他蜷縮在牀上,閉上眼睛前對自己笑了笑。他現在有了一個計劃。狩獵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休斯在日出前起牀。他穿好衣服,在傑拉爾德醒來之前溜出了房子。當其他的強盜在探索村莊,爲第二天做準備時,他正在做他自己的準備。他穿過森林,回到了哥布所在的妖精巢穴。

當隱藏在洞穴下面的岩石山丘出現在視線中時,幾個爬過它們的妖精立刻注意到了休斯,其中一個發出一聲尖叫。幾秒鐘後,戈比匆匆進入視線,走近休斯。

“你回來了,偉大的領袖!命令我,”格伯說,他迅速恭敬的鞠了一躬。

“是的,你的神奇領袖在這裡,”休斯回答說,他評價地盯着格伯。有另一個大妖精在身邊本來已經讓休斯煩透了。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也很危險,但經過仔細考慮,他認爲利大於弊。

休斯轉身看着附近在空地上游蕩的妖精們。這個部落比格伯的舊部落大得多。休斯甚至不確定他們有多少人,但至少有五十人。附近的洞穴裡住着幾個不同規模的羣體。

休斯昨晚想出的計劃只有在他能以某種方式將這個混亂的妖精部落轉變成一支服從命令的有用力量時纔會奏效。這將是非常困難的,但休斯有一些好主意,可能會工作,因爲他是整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大妖精,如果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那就是他。

在整理了一會兒思緒後,休斯開始向戈比發出命令。像這裡這樣的原始營地是不行的。必須建立一個更安全的基地,併爲其提供穩定的食物供應。爲了讓這一切發生,這裡的妖精必須被馴服,所以休斯命令格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選一羣他可以跟蹤並強迫服從的忠實追隨者。一旦他們被打得屈服,就要教他們如何使用陷阱和石器。忠誠的中尉可以從他們的隊伍中挑選,這反過來會讓更多的妖精處於休斯的控制之下。休斯太忙太重要了,自己沒時間做那件事。

“我現在可以重新加入人類了嗎?“我要見傑拉爾德,”斯坎普邊走邊嘀咕着,打斷了休斯的談話。小鬼就在斯坎普後面,但他只是帶着他一貫的神秘表情看着比賽。

“不,他們不想要你,”休斯輕蔑地回答。

“不是這樣的。他們撫摸我,給我很多好吃的!”

“他們和其他不喜歡妖精的人類在一起,所以你必須留在這裡,”

“不公平!”

“在我向你扔石頭之前閉嘴,”休斯瞪着小妖精威脅道。

“我討厭這裡,每個人都很刻薄,食物也很難吃,”斯坎普咕噥着轉身離開。

“我沒說你可以去,”休斯伸手抓住斯坎普的肩膀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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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吃驚的小妖精困惑地盯着休斯說。

“你知道很多人類的把戲,所以幫幫忙吧,否則我會用你那流口水的小舌頭把你弱小的身體吊在樹上。”

驅趕妖精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在休斯完成所有任務之前,這一天就要結束了。這意味着是時候回到傑拉爾德和其他人身邊了。休斯花了一會兒時間伸展自己,然後返回森林。大妖精一邊跑,一邊考慮他計劃的下一步。

大約一小時後,他回到了村子裡。他順利到達那裡,然後輕而易舉地溜了進去。在黑暗中翻牆很容易。然而,休斯沒有再去拜訪傑拉赫德,而是偷偷在鎮上溜達,遇到了其他幾個強盜。他和他們聊了幾個小時,然後溜回傑拉爾德正在使用的房子睡覺。

出發的早晨到了,發現休斯正帶路向達格角走去。頭頂上的天空仍然漆黑一片,森林是一個陰影迷宮。他們在破曉時離開了村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沒有風,但鳥的歌聲在清晨的暴風雨中全速前進。

“哈,我等不及要去達格點了。我知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在我看來,我們就快到了,”一個留着深色頭髮和小鬍子的矮個子強盜高興地宣佈。他緊跟在休斯後面。

“別這麼說。現在你只知道一些可怕的野獸會從灌木叢中跳出來攻擊,”一個高個子金髮強盜回答道。

“哦,別擔心。那是不會發生的,”休斯回答,然後自己笑着說。

在金髮強盜開口說話之前,有一個短暫的停頓。“你今天異乎尋常地健談,休斯。”

“今天是個好日子。你不同意嗎?”大妖精微笑着問那個人。

“我不能反對。看起來肯定會比我想象的要好。我肯定比昨天有錢。”

眼前只有四個人和休斯子。當他們在迷宮般的高大樹木間行走時,大妖精在前面帶路。在點綴着地面的短闊葉植物之間,可以看到黑暗而柔軟的大地。

“你確定沒人會追上我們嗎?”伊利亞斯緊張地問道,他回頭看了看。

“是的,我們沒有走以前的老路,他們都不是追蹤者,”休斯回答。

“有些村民可能是半個像樣的樵夫,”留鬍子的強盜指出。

“他們只是人類,如果他們靠近我,我會聽到他們的聲音。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就不需要擔心其他任何事情,”休斯回答道。

“沒錯,他們只是一羣愚蠢的農民。近親繁殖的農民可能永遠不會離開他們的窩棚,我們有休斯和我們在一起。他已經證明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肯定有一個計劃,”休斯同意。很高興終於得到了適當的讚賞。

由五名匪徒組成的小組在森林裡徒步行走了幾個小時。太陽在天空中升起,直到正午時分,陽光透過頭頂的樹枝直射下來。在前方,休斯發現了樹林中的一座小山。這不是一個特別高的土堆,但有足夠的空間坐在上面,而且很乾燥。一條底部佈滿岩石的小溪穿過樹林,從山腳流過。冒泡的水看起來清澈乾淨。

“這看起來是個停車的好地方。那裡有一條小溪。“我來做燉肉,”休斯放下揹包宣佈道。

“我們有時間嗎?我們也許應該繼續前進,”小鬍子強盜回答道。

“會很快的。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我只需要把水加熱,”

“不過,我們應該把大餐留到晚飯吃。我們現在可以只吃一口乾燥的食物。”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休斯噓聲說道。他停下來打開他的包一秒鐘,以便他可以怒視那個人。“我停下來做燉肉。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自己走進樹林。你打算這麼做嗎?”

“不……我不是。你是老闆,所以我們吃飯吧,”男人不情願地承認。他看起來對被迫讓步非常生氣。正常情況下,這可能會惹惱休斯,但大妖精卻有一種寬容的心情。

“沒錯,就是我。我是領導者,”大妖精高興地同意,他試圖點燃一堆火。正是爲了這個目的,他帶了一點幹木柴。

當休斯開始做飯時,其他的強盜都坐下來休息。大妖精不慌不忙,享受這個過程。他喜歡把配料扔進鍋裡煮的過程。

“我必須承認,昨晚你見我時,我對你的計劃持懷疑態度,但它進行得很完美,”金髮強盜說。“我們可能真的會從這場可怕的森林跋涉中獲得一些真正的收穫。我想當她倒下時,我們就完了。”

“太對了,”另一個強盜同意道。“我真後悔,當那個孬種傑拉赫德意識到我們帶着所有人的硬幣和貴重物品逃跑時,我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們五個人分吧,到了達格點,有足夠的錢讓我們玩個痛快。這是一個配得上大妖精的計劃。它狡猾又無情!我喜歡,”留鬍子的男人笑着補充道。

“我很聰明,我沒有從引導一羣白癡到格達角中得到任何東西。所以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休斯說,他回報他們的微笑。由於意外的恭維,他現在幾乎臉紅了。

當休斯分發幾碗燉肉時,伊利亞斯默不作聲。他看上去很不舒服,但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當休斯招募他進行這次背叛時,與其說是提議,不如說是威脅要把他開膛破肚,用他自己的腸子把他掐死。直到休斯沒有給他任何食物就回去攪拌鍋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說話。

“嗯,我的碗呢?”他問。

當另一個強盜開始咳嗽時,休斯回答道:“你一點也沒有。”

“什麼?爲什麼不呢?”

“因爲是我下的毒,你這個粉紅色的白癡,”休斯站起來回答。

另外兩個強盜也在咳嗽。三個人都在艱難地呼吸,他們的眼睛因恐懼而睜得大大的。他們抓住脖子,徒勞地試圖喘口氣。其中一個設法掙扎着站起來,但另外兩個在地上打滾。休斯抽出一把刀,向站着的那個人走去。強盜拼命揮舞着手臂,試圖趕走休斯,但是大妖精很容易地躲開了這一擊,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這是計劃完成的第一部分。現在進行第二部分,”休斯高興地喊道,這時強盜們都死了,埃利阿斯驚恐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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