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啊哈。去死吧!”大妖精憤怒地咆哮着,用充滿仇恨的眼睛盯着他的目標。

懷着惡毒的意圖,他用盡全力把手中的斧頭揮了下去。當他把鋒利的刀刃對準手無寸鐵的目標時,背部的肌肉火辣辣的。刀片切入原木的軟肉,劈開了它。兩塊同樣大小的木頭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斧頭嵌在了下面的樹樁裡。

“咩,那次還不算太糟。儘管如此,你還是在揮杆上花了太多力氣。讓斧子落下來,你就不需要每次都大喊大叫了,”這位名叫艾克的老人類護林員在幾英尺遠的地方漫不經心地說。

休斯惱怒地看了他一眼,他用力拉着斧柄想把它鬆開。

“尖叫讓斧頭砍得更狠更快”他指出。

“也許吧,但是你嚇到鄰居了,”老偵察兵回答。

休斯環顧四周。他們的鄰居都是慣犯,是黑蛇幫的成員。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現在已經習慣了大妖精在他們中間;小小的叫喊不會使他們驚慌。他又不是在燒營地。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很無聊,讓我很餓,”休斯抱怨道。

大妖精不得不抑制住咆哮和吐痰的衝動,因爲他內心突然涌起一股怒火。能量的衝擊使他的牙齒疼痛。生活在人類中間需要他不斷地與自己的暴力慾望作鬥爭。

邊砍邊喊幫助他抑制了自己的憤怒,這是少數幾個既不會惹惱他的酋長,也不需要他挖任何墳墓的方法之一。挖掘是艱苦的工作,他寧願避免它。

“劈柴對你的背有好處,而且有助於你的劍術。另外,晚上外面冷得要命,所以我們需要木材,”艾克說。

休斯很想問他的主人爲什麼當時不去砍柴,但是他懷疑他已經知道答案了。此外,他的主人是對的;外面越來越冷了。

騎士們襲擊了赫拉德的營地,尋找赫拉德消滅的食屍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隨着秋天越來越長,白天越來越短。令人窒息的冬天很快就會降臨北方。

當夜幕降臨時,休斯真的不習慣呆在地面上,所以寒冷困擾着他。他曾經住在南方一個城市的下水道里,後來被囚禁在一個商隊裡。當赫德的團伙襲擊商人時,是艾克解救了他。

住在骯髒狹窄的下水道里並沒有太多的額外津貼,但在冬天它仍然很溫暖。當然,那時他只是一個小妖精,而不是一個偉大的大妖精。

休斯在圓木上放了一塊新木頭,然後把斧頭舉過頭頂。他哼了一聲,又把它放下,繼續工作。

劈柴很煩人,但它確實爲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燃料。休斯喜歡喂火,直到它變得巨大和瘋狂咆哮。

舞動的紅色和橙色火焰是如此美麗。他們讓他想笑,想一起拍手。

"我們有足夠的麻繩嗎?"艾克問大妖精,他漫不經心地看着一個木頭雕像。

“我們有足夠的繩子來套住所有的陷阱和綁木頭,”休斯干巴巴地回答。

他的主人顯然只是在找事情讓他做。他們總是需要更多的繩子和細繩,但製作它們是一件苦差事。它必須小心翼翼地用特製的植物纖維捻制而成。唉,想起來就煩!

“那我想你現在可以休息一下,去吃點東西了,”老球探告訴休斯。

大妖精笑了笑,放下了斧頭。好吧,他超級餓!他想吃什麼?

周圍有很多幹肉和剩菜,但他想吃點更新鮮的東西。休斯越過附近的帳篷和圓木建築,向遠處的森林望去。是的,他肯定要出去找自己的食物。是去打獵的時候了。

當艾克在他的帳篷旁不停地砍着,休斯大步走向樹林。他拉起兜帽,溜進了強盜營地。當他走到樹林邊時,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休斯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空地邊緣的茂密灌木叢,消失在遠處的陰影森林中。太陽高高地掛在空中,但它的光芒被令人窒息的枝葉迷宮擋住了。

大妖精環顧了一下四周。即使離人類營地這麼近,周圍也可能潛伏着危險的生物。頭頂上的綠色樹冠層和森林地面上沒有任何東西移動。唯一的聲音是鳥兒的歌唱和樹葉被風吹得發出的沙沙聲。

休斯很滿意只有他一個人,他嗅了嗅空氣,開始小心翼翼地繞着營地轉圈。他慢慢地爬過灌木叢,試圖融入周圍的環境。

他尋找的獵物遵循一定的時間表,這使得它們是可預測的。他幾乎確切地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的午餐。

果然,在穿過灌木叢幾分鐘後,他察覺到前方有移動的聲音。披着斗篷的大妖精衝到一根粗大的棕色樹幹上,緊貼着樹皮。然後他在它周圍偷看。

它的獵物就在幾十英尺外的顯眼位置,而休斯來得正是時候。大妖精邪惡地對自己笑了笑,飢渴地舔了舔嘴脣。

這片森林非常危險,到處都是飢餓的野獸,它們最喜歡吞食人類和妖精。休斯在和艾克出去的時候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另一個人類部落襲擊了營地並偷偷穿過樹林。因此,她在基地周圍設置了崗哨。

這就是擺在人類哨兵休斯面前的東西,他正在吃午飯。烤肉和肉湯的香味從那人面前的盤子裡飄了出來。旁邊放着一大塊撕壞的麪包。休斯再次嗅了嗅空氣,美味的香氣讓他的胃在期待中咯咯作響。很快它就屬於他了。

哨兵靠在樹幹上,咬了一口麪包。他拿着面前的盤子,懶洋洋地用眼角打量着森林。這個人顯然更關心吃而不是看,因此他活該。

“嗯,我喜歡裡面有香草的麪包。我需要再來點這個,”哨兵一邊咀嚼一邊沉思着。

從樹後,大妖精從他的一個袋子裡拿出一塊很大的石頭。他眯起眼睛觀察周圍環境,粗略地測量了哨兵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然後,休斯把石頭甩到附近的一叢高灌木叢中。

當它撕裂樹枝時,有很大的沙沙聲,當岩石撞擊地面並滾動時,有輕微的撞擊聲。哨兵抽搐了一下,轉身面對突如其來的聲音。他睜大眼睛掃視着灌木叢,尋找任何威脅的跡象。

他也在朝與休斯完全相反的方向看。這是大妖精在逼近時充分利用的一個事實。

哨兵擔心地皺着眉頭,警惕地觀察着灌木叢。那人沒有往下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食物放在附近的一根木頭上。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朝灌木叢走了幾步。他的手放在劍柄上。

"如果有人,就出來!"哨兵叫道。

在他身後,休斯悄悄地走近了。飢餓的大妖精突然加速,跳過一根長滿苔蘚的腐爛的木頭,然後抓住了盤子。是他的!

“哼,真奇怪,”哨兵一邊打量着灌木叢,一邊自言自語道。

手裡拿着他的戰利品,大妖精轉過身,急忙躲到附近的一棵樹後逃走了。他邊跑邊把包着肉的盤子抓在胸前。現在沒有什麼能阻止他了!

當沒有東西從灌木叢中出現並攻擊他時,哨兵放鬆了。那個男人開心地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他吃飯的地方。突然,他發出一聲沮喪的喊叫。

“不,什麼鬼東西!我該死的食物去哪了?這是第二次了!是什麼一直搶我的午餐?Ack,我他媽的餓了!”震驚的偵察兵不相信地發誓。

休斯咯咯地笑着,興高采烈地跳回森林,走向營地。毫無疑問,他是赫德樂隊中最狡猾、最聰明的成員!

從哨兵那裡拿食物是完美的犯罪!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都應該保持警惕,這樣他們就不能追趕了。他們也不能抱怨把食物輸給了任何人,這樣做就是承認他們沒有注意觀察。

雖然這不是真正的犯罪,也不像偷竊。休斯不是小偷。他和哨兵進行了一場技能競賽,食物是對獲勝者的獎勵。這和偷竊完全不同。如果那個人被發現了,休斯會給他一些東西,但是他沒有被發現。

大妖精在樹林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從那裡他可以看到營地,但他仍然基本上看不見。他的棕色斗篷和綠色皮膚使他與森林融爲一體。他很快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飯。

當最後一點食物消失在他的胃裡時,他打了個嗝,開始計劃下一步行動。他還沒有完全吃飽,所以他需要得到更多的食物。幸運的是,他知道去哪裡買。

休斯站起身來,朝瓦爾斯走去。這個人欠他一個大人情,答應給他好吃的。

這個年輕的,至少僅次於艾克的強盜偵察兵把一個妖精當成了寵物。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名叫斯坎普,他是一個愚蠢貪婪的小賊。

幾分鐘後,休斯來到了瓦爾斯的帳篷前。年輕的童子軍正坐在壁爐前煎雞蛋。他們在他放在火焰上方的平底鍋上噼啪作響,烹飪着。

斯坎普被綁在他身邊,蜷縮在火邊。小妖精做夢的臉上有一種滿足的表情。布萊克尼爾不喜歡它。

“啊,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瓦爾斯擡頭看到大妖精時說道。

不久前,妖精偷了一些魔法水晶,引起了巨大的騷動。休斯英勇地試圖抓住他,但這個小雜種還是設法惹惱了她。因此,她想擺脫斯坎普。

出於好心,也因爲瓦爾斯許諾給他很多好吃的,休斯同意負責訓練一個妖精中醜陋的矮子。

“我看斯坎普仍然-黨衛軍沒有逃跑,”大妖精說。

問題中的妖精醒了,打了個哈欠。他注意到了大妖精,一個慍怒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休斯不喜歡它。

“我的小夥計不會這麼做的。他是一個忠誠的夥伴,也是一個偉大的嗅探者。他只是需要一些管教,”瓦爾斯邊說邊親切地撫摸着“小淘氣”。

當他還是個妖精的時候,艾克幾乎從來沒有撫摸過他!休斯必須記住,以後當瓦爾斯不在的時候,要狠狠地踢斯坎普一腳。他顯然被寵壞了,這是爲他好。

“關於-ss那次訓練……”休斯慢吞吞地說。

“是的,你可以吃點食物。我這裡有一個備用雞蛋,還藏了一些蜜餞,”瓦爾斯帶着明顯的娛樂意味告訴大妖精。

休斯對那個人的話皺起了眉頭。顯然,他變得可預測了。這可不好。不管怎樣。如果是關於好吃的東西,那就沒辦法了。

幾分鐘後,大妖精手裡拿着食物再次走過營地。他舔了舔嘴脣,吮吸着嘴裡最後一點含糖的水果。味道好極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餓。他應該去找傑拉德嗎?那個人幾乎總是很容易得到食物,他往往有好東西。

休斯決定反對。艾克會找他;他們很快就開始練習了。他的主人正在教大妖精如何射箭,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

“你在這裡。你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不要讓我等你,”當休斯回到他們緊挨着搭起帳篷的地方時,艾克咆哮道。

“我來了,”大妖精一邊回答一邊抓起艾克帳篷旁邊的一把弓。

午餐結束後,營地變得更加繁忙。赫拉德的爪牙們正在回去工作。木材被鋸和錘的聲音充滿了森林空地。

強盜們在這座廢棄的舊農舍上建立營地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已經做了很多工作。大多數土匪已經搬出了他們的帳篷或棚屋,搬進了小木屋。

空地上還在建造幾棟大樓。冬天來了,這裡是北方。帳篷在其他季節很好,但是冬天的雪和寒冷是致命的。

如果她想讓她的大多數奴才在春天活着,她必須確保他們做好準備。食物、木柴和衣服都必須儲存起來。

木屋和兵營也不是唯一正在建造的東西。防禦也必須被建造。營地入口附近的路邊豎起了木製瞭望塔。設置路障不僅是爲了阻止攻擊森林中的怪物,也是爲了阻止人們從路上靠近。她有很多人類敵人。

在空地的一邊,有一片區域仍然空無一人。那是休斯和他的主人去的地方。他們昨天在那裡設立了一系列目標。

“慢慢來,保持專注,”艾克提醒休斯。

“沒問題——黨衛軍,這很容易,”休斯愉快地回答。

大妖精什麼都好,所以他的箭術顯然不會差。上次所有的失誤和受傷都是僥倖。

“只要記住,你必須收回任何誤入歧途的箭,所以不要再射鳥了,”艾克瞪着他提醒道。

“它們看起來很好吃……”休斯沮喪地喃喃自語。

“你吃得綽綽有餘!我很驚訝你現在還沒完全圓。集中精力學習射擊,你這個綠色的大白癡,”艾克陰沉着臉嚴厲地回答。

大妖精嘆了口氣,拉好弓,搭上了箭。他的主人不需要罵他,那是卑鄙的。除此之外,他仍然比一個又大又胖的粉紅色的人要瘦又漂亮得多,這是不可能改變的。

休斯眼睛前面的鋼尖正對着他瞄準的那塊木板上畫的紅圈。帶着自信的微笑,大妖精放箭了。

弓弦振動時發出柔和的響聲,射彈在空中呼嘯而過。箭朝着目標衝去,然後從它旁邊飛過,沒有到它的五英尺以內。

“我可以用彈弓上的石頭輕易地擊中它……”休斯失望地喃喃自語。

“嗯,我不覺得有必要留在這裡,看這場鬧劇。只要繼續射擊,直到你找到感覺爲止,如果你找到的話,”艾克對大妖精說。

老人類偵察兵搖搖頭走開了。

休斯不慌不忙地準備下一次射門。既然艾克已經走了,匆忙是沒有意義的。他會把自己累壞的,而且時間還早;他後來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比如跟瑪麗安一起練劍。與艾克的生活基本上是一系列永無止境的雜務,所以你需要知道如何調整自己的節奏。

大妖精的下一支箭也沒有靠近目標就飛進了草叢。休斯懷疑地看着他手中的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詭計。也許如果他在射擊時大聲尖叫威脅,或者如果他假裝目標是Sc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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