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許戰鬥已經結束了,但我對此表示懷疑,”艾克告訴休斯。“即使剩下的僱傭軍決定退出,我們仍然只會拿出澤琳娜的黃金收買暴徒和士兵。我們還沒有和沃裡克自己的人交手過。”
老偵察兵不得不大聲說話,以便在所有的背景噪音中被人聽見。當木路障的殘骸被燒燬時,強盜們還在跺着腳歡呼他們的勝利。總的來說,這讓休斯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這肯定聞起來像一個聚會,空氣中充滿了煙霧和血腥味。
燃燒的牆壁發出咯咯的火焰,暫時也阻止了敵人發動另一次攻擊。不過大火不會持續太久。
“澤琳娜是個狡猾的傢伙。她會把她的絕招留到最後。韋瑞克的常客將比其他人更難對付,”艾克補充道。
"如果他們如此強悍,爲什麼她需要黨衛軍僱傭這麼多其他的戰士?"休斯嗤之以鼻。
“把我們拖垮,這樣我們更容易被幹掉,”艾克回答。
“哈,他們沒有-ss做那麼多,而且他們可能-ss花了一噸硬幣,”大妖精反駁道。
“如果他們都死了,她就不用付錢了,”他的主人陰沉地解釋道。
“哦,這很棘手。這個澤琳娜女士很聰明。她是誰來着——黨衛軍?”休斯驚訝地說。
“你不知道澤琳娜是誰?”他的主人驚訝地問。
“敵人。我已經很難記住你們人類的名字了,更不用擔心我馬上要殺的人,”大妖精無所謂地聳聳肩回答道。
“你知道沃裡克是誰嗎?”艾克問。
“敵人,”大妖精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回答道。
艾克在回答前沮喪地嘆了口氣。在他灰色的劉海下,他臉上的皺紋看起來比平時更深。
“大多數人認爲沃裡克是北方強盜首領中最強大的,因爲他的人最多,而澤琳娜是他的副手之一。不久前,人們開始稱他爲狼,因爲他無情地襲擊商隊,”他解釋道。
“我們爲什麼要和他戰鬥?”休斯好奇地問。和最強的敵人打架似乎不太明智,但也許這只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情。
“赫拉德和沃裡克互相憎恨。他們在達格點見過幾次面,最後她在決鬥中殺死了他的一名副手。那個自大的混蛋以爲沃裡克的名字會讓他爲所欲爲,但事實並非如此,”老偵察兵回答。
“啊,有道理,”大妖精會意地點點頭回答。
如果在一個地區有敵對的妖精團伙,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只是少走動,多扔便便。人類有時候很奇怪的不直接。
“不過,這場戰鬥還不算太糟糕。赫拉德認爲沃裡克今年會因爲太忙而無法來達格點過冬,她是對的,但他派了澤琳娜代替他。澤琳娜的部隊比赫拉德的小,即使沒有路障,我們仍有強大的防禦優勢,”艾克解釋道。
大妖精揉着下巴,仔細思考着主人的話。從他剛剛聽到的消息來看,澤琳娜很可能很快就會進攻,所以他需要一個計劃。
“我們去加入屋頂上的弓箭手。一旦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射殺澤琳娜所有的黨衛軍,因爲他們沒有盾牌,”休斯建議道。那似乎是最安全的計劃。
艾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聲痛苦的尖叫和一聲沉悶的巨響,有什麼東西從附近的樓頂掉了下來,砸到了地上。休斯看過去,看到一具扭曲的屍體躺在那裡,它的胸部伸出一個弩矢。
一個快速的移動吸引了大妖精的目光,他瞥見一個穿着熟悉的身影衝過屋頂,然後消失了。這是馬爾薩斯的刺客之一…
“或者我們應該就呆在這裡,”大妖精警惕地說道,他掃視着附近的屋頂。
“休斯,快過來!”她的聲音突然從街對面傳來。
“那似乎不是一個選項,”艾克好笑地乾巴巴地說。
大妖精不情願地退縮了。他有一種感覺,他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你最好照她說的做,”艾克告訴他。
休斯嘆了口氣,開始拖着自己走向他的女主人正在等待的地方。街對面又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當附近屋頂上奔跑的腳步聲傳到他耳朵裡時,大妖精嘆了口氣。
赫拉德對着兩個神色緊張的下屬大喊大叫,並向第一個弓箭手倒下的地方做手勢,但當休斯走近時,她看了一眼,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儘管如此,她看起來還是很生氣。大妖精只是希望她不要對他發火。他仍然是她的最愛,對嗎?
“原來你在這裡!你應該照顧好那些刺客,所以去那邊殺了他們,”她命令休斯。
大妖精含糊地哼了一聲表示感謝。她讓它聽起來如此簡單…
“你在發什麼牢騷?我以爲你已經計劃好了,這樣人類就沒有機會了,”赫拉德不耐煩地告訴他。
“是的,這是一個偉大的計劃。它不可能失敗,”休斯生氣地回答。
“那就去做吧,免得我再損失一個人,”酋長命令他。
“啊,好吧,但是別忘了我的藍奶酪,”大妖精陰沉地咕噥着回答。
她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因爲有人跟她頂嘴,但她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這個不用擔心。照我說的做,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所有獎勵,”她回答。
現在輪到休斯點頭了。然後,他朝着新的目標溜走,消失在附近的一羣強盜中。
艾克向她走去。當老偵察兵面對他的老闆時,他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擔憂的表情。
“你相當依賴休斯。你知道,他可能有些力不從心,”艾克告訴她,臉上和聲音裡都帶着明顯的擔憂。
她的反應是當面嘲笑他。她尖銳的狂笑使老偵察員不安,他緊張地拖着腳步。他也不是唯一一個。附近的大多數強盜都向她投來驚訝或焦慮的目光。
“你就是看不到,是嗎?我不是在賭你的寵物或者你的夥伴,老頭;我在賭我們創造的怪物,像它這樣的怪物以前從未在北方走過,”她帶着邪惡的娛樂解釋道。
“這有點戲劇性。他只是一個大妖精,而且還不算太老,”艾克反駁道。
“從來沒有一個妖精像他一樣,你是知道的。他會殺了那些人,因爲他是一個掠奪者。狼不需要害怕羔羊,”赫拉德冷冷地回答。
“那些是武裝得很好的羊,”艾克喃喃自語,他轉身朝休斯走的方向看去。
大妖精自己現在正走向倒下的弓箭手,掃視着屋頂尋找任何敵人的跡象。爲了不被任何監視者發現,他在移動時從赫拉德的士兵中穿過。
當他確信沒有敵人在看的時候,他衝出了主幹道,進入了兩個大倉庫之間的一條陰暗的小巷。一旦到了那裡,他就開始向裡爬,一邊聽着獵物的任何跡象。
他可能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他們有多少人,或者他們在計劃什麼,但他知道他需要去哪裡。他早就想好了對付刺客的完美計劃。
現在,他只需要稍微調整一下計劃,想辦法不被刺客的十字弓射中。他們是他計劃中不受歡迎的一部分,但他確信他可以解決,或者至少在最後一秒躲開。
休斯決定前往她安置弓箭手的最近地點。試圖在這些黑暗的街道上追捕刺客似乎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但是如果敵人在這裡是爲了除掉弓箭手,那麼他們將會成爲完美的誘餌。突然渴望的大妖精穿過骯髒的小巷衝向他的目標。
他只花了幾分鐘就找到了他部落的一個弓箭手站。從一堆板條箱後面,他看到五個人站在他上方的屋頂上。其中兩人在值班,另外三人在休息。
然而,休斯立即注意到了幾個盲點,他或一名刺客可以利用這些盲點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接近它們。大妖精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他部落的這些成員不是很好的哨兵。好在休斯在這裡保護了他們,或者至少是大部分人...
大妖精在這個地方轉了一圈,直到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觀察到兩種偷襲弓箭手的最佳方式的地方。這座建築就在戰場的邊緣,它的一大部分已經倒塌,作爲屏障的一部分,將襲擊者引向主要街道。然而北面仍然矗立着,這是一個很好的瞭望點。休斯爬了上去,棲息在二樓的一扇窗戶旁。
如果他在那裡等着,他肯定刺客很快就會出現。他們是在追蹤赫拉德孤立的弓箭手,而這一羣弓箭手讓他們自身變得脆弱。這些敵人像掠食者一樣移動,如果不是很好的話,所以他們毫無疑問會被弱點吸引,這使得他們是可預測的。
當休斯在瓦礫和陰影中等待時,弓箭手的聲音傳到了他綠色的長耳朵裡。
"你確定我們應該坐在這裡嗎?"其中一個問道。
“你看到大街上還有敵人嗎?沒有嗎?那就是赫拉德告訴我們要做的,”另一個強盜回答。
一方面,休斯想打他們,因爲他們太吵了,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但另一方面,這正是他希望他們做的。也許他可以在戰鬥結束後打倖存者。
大妖精的思緒被一陣沙沙的聲音打斷了,像是厚重的布摩擦着什麼東西。一秒鐘後,三個穿着斗篷的人爬上了附近的屋頂。他們在那裡蹲了幾秒鐘,以確保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然後開始慢慢地、悄悄地穿過木瓦屋頂。
休斯站在高處看着他們,邪惡地笑了笑。他該行動了。他很快從窗口轉過身,爬下他用來上二樓的瓦礫堆。
刺客們正使用他之前偵察出的一條路線接近弓箭手,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太糟糕了,他沒有時間設置任何陷阱…
休斯默默地衝過馬路,開始爬上一棟爬滿常春藤的建築。茂密的藤蔓讓他很容易爬上屋頂。他當時處於伏擊刺客的最佳位置。
當馬爾薩斯的人穿過最後一段屋頂時,休斯從一個磚煙囪周圍偷看並觀察他們。他們專注於偷襲目標。有人可能會反過來跟蹤他們的想法似乎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這讓休斯感到內心刺痛。
城市這一地區的石板屋頂擠得很緊。很容易從其中一些跳到另一些。任何早晨潮溼的痕跡都被懸掛在頭頂上的正午陽光抹去了。
由五名弓箭手組成的小隊仍然駐紮在一個屋頂上,俯視着戰場和正在悶燒的赫拉德街壘遺蹟。在他們旁邊的屋頂上,三名刺客正利用屋頂的傾斜隱蔽自己,越爬越近。在下一棟大樓上,一個大妖精潛伏在煙囪後面,急切地等待着即將開始的好戲。
其中一名刺客背上綁着一把十字弓。他擡頭望着屋頂的頂端,看着他的目標,然後從背上取下武器,開始裝彈。他的兩個同伴開始拔出他們的刀。
第一個刺客站了起來,看到了一個弓箭手的背影。但是他沒有開槍。相反,另外兩個人從隱蔽處爬出來,開始慢慢靠近。不一會兒,那兩個劍士就會趕上弓箭手。他們可能寡不敵衆,但由於出其不意,他們會很快乾掉赫拉德的人。
如果他們沒有讓自己完全暴露在反伏擊中,休斯幾乎會被這個策略所打動。毫無疑問,這是你能從一羣肥胖的城市人那裡得到的一切。
大妖精迅速從背上取下自己的弓,抽出一支箭。然後他瞄準了弓弩手。就在第一個敵人的劍士大步走向另一個屋頂的時候,休斯鬆開了繩子。箭嗖的一聲劃過天空,砰的一聲落在弓弩手的背上。當這個人氣喘吁吁地倒下時,大妖精向他毫無準備的部落成員大聲發出警告。
“哦,不——黨衛隊,敵人正在進攻。快,保護自己!”他聲嘶力竭地尖叫。
兩個劍士立刻呆住了,吃驚地回頭看着休斯和他們同伴的屍體。哨兵也轉過身,當他看到休斯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很快也注意到了襲擊他的刺客。
“見鬼,有襲擊!”他大聲咒罵。
聽到他的聲音,兩個劍士跳回戰鬥崗位,向哨兵衝去。強盜嚇得後退一步,試圖拔出他的劍。但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他不得不放棄,躲開領頭刺客的一刀。
然而,突如其來的躲避動作讓瞭望員失去了平衡,休斯從屋頂一側倒下,消失在視線之外。那會很痛…
進攻者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去追趕其他弓箭手。他們顯然想在他們準備好之前到達那裡。
休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後面衝過瓦頂。他腳下的瓷磚有鬆動的危險,但他必須保持敵人在視線範圍內,否則他們可能會逃跑。隨着他的移動,戰鬥的聲音從另一個屋頂傳來。
他跳過建築物之間的縫隙,跑上屋頂的一側。在他下面對面的斜坡上,剩下的兩個刺客正在和赫拉德的其餘三個成員搏鬥。從躺在屋頂上流血的屍體來看,一個弓箭手已經倒下了。
然而現在,剩下的弓箭手已經扔掉了無用的弓,拔出了近戰武器。其中兩個拿着短劍,一個拿着小手斧。不幸的是,他們似乎不太擅長使用它們。
這兩個刺客在戰鬥中仍然明顯佔了上風。他們的刀刃在空中劃過,迫使強盜們後退。當弓箭手揮舞着自己的武器時,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屋頂的粘土瓦也使基礎變得危險,所以這是一場混亂的戰鬥。
當大妖精跑向最近的敵人時,他跳過了屋頂的頂端,然後用雙腳踢了出去。他的靴子撞上了一名刺客的肩膀,衝擊力將他撞向一邊,足以將他送上懸崖邊緣。
當這個人落地時,下面傳來一聲驚訝的喊叫和一聲重擊聲。緊接着是一連串的碰撞,一部分粘土瓦松脫並從屋頂滑落。
休斯落在最後一名攻擊者旁邊,但他下面的瓦片因撞擊而鬆動並開始滑動。大妖精努力尋找平衡,牢牢抓住了屋頂。
“噢,噢,”休斯惱怒地嘶嘶叫着,他的腳在他下面移動着。這可不好。
最後一個敵人嚇了一跳,但很快做出了反應。他突然轉身,揮劍向休斯的頭砍去。當銀色的閃光向他的臉射來時,大妖精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一陣恐慌衝擊着他,休斯本能地在自己內心深處燃燒一點殘留的仙丹。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扭到一邊,找到了堅實的立足點,拔出自己的刀來抵擋這一擊。
衝擊力使刺客失去平衡一秒鐘,他沒有時間恢復。一把斧子猛地砍在他的背上,那人嚇得睜大了眼睛。一秒鐘後,他雙腿無力,摔倒在地。
“謝謝你,”休斯對幹掉最後一個刺客的強盜說。
“哈,我們纔是應該感謝你的人。如果你沒有大聲發出警告,他們會像油穿過病羊一樣穿過我們,”持斧者回答。
休斯茫然地瞪了他一眼。比如通過什麼?這個瘋狂的人在說什麼?
“呃,沒問題,”大妖精一邊回答一邊撣掉身上的灰塵。
所有的打鬥都把他的衣服弄髒了。愚蠢的刺客,他們在不安全的屋頂上跑來跑去!他惱怒地哼了一聲,把刺客的屍體踢下了屋頂。它在瓦片破碎的當啷聲中落下。爲什麼人類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屋頂上?
總之,休斯驚人計劃的第一部分完成了。第二部分是讓他引起其餘刺客的注意。第三是他要殺死馬爾薩斯和他所有討厭的穿斗篷的爪牙。他還沒有走到第三步,但是他已經快到了,他真的很期待。
大妖精走到屋頂的頂峰,咳嗽着清了清嗓子。
“馬爾薩斯,你這個愚蠢的粉紅色的胖雜種!我剛殺了你的三個小朋友,我要繼續殺更多的小朋友,直到你跟我打爲止!所以過來面對我,除非你像你醜陋一樣懦弱!”他聲嘶力竭地大喊。
他的聲音在城市上空迴盪。站在他旁邊的其餘弓箭手震驚地看着大妖精。他們似乎非常緊張。
“哦,對了——三順,你可能想找個地方——三順出去逛逛。休斯若有所思地告訴他們:“這裡的事情可能很快就會變得令人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