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晨起牀

早上六點,尚未起牀的嶽遵被手機鈴音生生吵醒,一臉哀怨地拿起手機,接聽電話,老僧寂靈打來的。

“嶽遵小施主,早上好啊!”電話那頭的聲音相當哄亮,完全不像是出自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之口,聽着精神頭也是十足。

“啊!寂靈大師啊,早上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嶽遵的聲音聽着就有點萎靡,這會剛醒來,還有點迷糊着呢。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施主想先聽哪一個?”寂靈心情不錯,居然學人開起了玩笑。

汗,怎麼又是這一套,就不知道換個花樣嘛!再說,您這大的歲數了,適合嘛?這麼嶽遵在心裡滴咕着,不過嘴上卻不敢說啥,畢竟人是得道高僧,論年紀,也算是爺爺輩了,得敬着點。

“大師,那你先說壞消息吧!”嶽遵經過這陣子的經歷,感悟到,生活,就要先苦後甜纔有滋味。

“昨夜,那女子又來貧僧處,並且告訴貧僧,凡人無法前往那‘天之涯,海之角’找尋‘固魂草’。阿彌陀佛!”寂靈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悲天憫人的味道。

晴天霹靂!面如死灰……

嶽遵直覺腦中一片空白。爲什麼!爲什麼……

老天啊!你爲什麼給我一個希望,卻又這麼快的將它粉碎!你爲什麼讓冷月來到這個世上,可又讓她成爲一個可憐的孤兒,現如今連她那年輕的生命都要奪去!

嶽遵悲憤着,傷感着,不知所措着,甚至忘了自己還在跟人通電話。

這時,電話那頭的寂靈似乎感覺到這邊嶽遵地心情,又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聲音洪亮,帶着幾分普渡衆生的意味,讓沉浸在傷感中的嶽遵清醒了過來。

“大師……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動,失態了。”強壓心中的悲傷,嶽遵說道。

“嶽小施主不必傷懷!此事未到山窮水盡之時,貧僧這不是還有一個好消息未告知於小施主你嘛?”寂靈安慰道。

“大師!您快說,是不是冷月還有救?”嶽遵急切地追問道。

“那女子,還讓貧僧轉告小施主一句話:心有所繫,神魂自安;並強調,只要能悟通這八個字,就能保冷月小施主無恙。”寂靈說道。

嶽遵將電話緊緊地帖在耳朵邊上,捂的牢牢的,心怕非是如此就會聽錯一字半句。卻不想,那救冷月的法子,僅短短八個字,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點。

轉念一想,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好像自己身邊發生的事都能瞭如指掌?還有,她爲什麼要幫助自己?心頭疑念一起,口中問道:“請問大師,您知道那女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嗎?爲什麼會幫助我呢?”

過了幾秒鐘,電話那頭才傳來寂靈的聲音:“這個貧僧卻是不知,相信時機到時嶽小施主必能自知。”

嶽遵卻是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老僧此時神色難得的有些尷尬。原是想起昨夜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心竅,禪心動搖,竟起了好奇之心,向那女子打探她和嶽遵之間的淵源,結果人只是白了他一眼,身子一轉,白光一閃,失了蹤影……

通完電話,雖然爲時尚早,不是起牀的時侯,可嶽遵再無一絲睡意,乾脆躺在牀上苦苦思索老僧轉告的那八個字的含義。

心有所繫,神魂自穩。這心有所繫,應該是說心裡有什麼牽掛吧?神魂自穩,倒好理解,就是指冷月的魂魄能夠自行穩定下來,不再無故離體了。

只是,這心有所繫也說的太模糊了點。別的不說,這心是誰的心?眼下,這八個字幫助的對象是冷月,可是那女子是讓寂靈大師將這八個字轉告自己的,這心到底是冷月的心還是我自己的心?

還有,只說心有所繫,可是系在什麼地方根本沒有說清楚啊!這讓人怎麼理解嘛。

心有所繫,心有所繫……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一般來說,這四個字是最常用在戀人之間吧?難道是,叫冷月愛上我?或者讓我愛上冷月?

不會吧,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冷月才十歲啊,而我也有了心愛的人了。可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這纔是正解呢?難道是我潛意識深處隱藏着這個邪惡的想法?不要哇……

想到此處,嶽遵額頭冒出一層細汗。估計是讓自己那古怪的念頭給嚇的。

急切之間,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嶽遵也只好把糾結藏在心底,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圖書館是不用再去了,反正那所謂的“固魂草”不是人間之物,凡人不可能得到,是肯定沒指望了。那今天干點啥呢?

正當嶽遵糾結於今天的行程問題時,房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了。定睛一看,蹦蹦跳跳進來的不是小蘿莉還會是誰?

先是獻上甜甜一笑,再粘粘地叫了一聲“嶽遵哥哥”。然後就撲上了牀,壓在嶽遵身上,那粉嫩鮮明的小臉湊到嶽遵的面前。

雖然隔着一層被子,可畢竟是秋被,算不得太厚,而且小蘿莉發育的明顯是太過優良,嶽遵清晰地感覺到胸口壓上了兩團綿綿軟軟的物事,反應過來這是啥東西后,頓覺小腹之中升起一股熱浪,喉嚨也有點發幹。

“嶽遵哥哥是隻大懶蟲哦!這麼晚了還賴在牀上不起來,不是好孩子哦。”聲音很嗲、很綿,很有殺傷力。由於距離實在太近了,說話時吐氣如蘭,暖暖地氣息噴在嶽遵的脣上,讓他感覺有點癢癢的。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點櫻脣,嶽遵升起了一種咬上一口的衝動。當然,僅僅是衝動而已,論自制能力,嶽遵自認向來不錯。“這個迷死人不要命的小魔女!”嶽遵在心裡暗罵一句。

忽然,嶽遵靈光一閃,想到一事。那小蘿莉可是養有一隻名叫“奶茶”的小白鼠的,而且昨天見她把小白鼠置在胸口處,這會她這樣壓着自己,那“奶茶”會不會活活被憋死在“溫柔鄉”中?

那“奶茶”可不是凡物啊,相信對於小蘿莉來說,“奶茶”之於她,跟貓兒之於自己無異,如果因小蘿莉一時疏忽,就此被活活憋死的話,小蘿莉一定會傷心的!

想到此問,疾問小蘿莉:“文娟妹妹,你的小夥伴奶茶哪裡去了?”

小蘿莉甜甜一笑答道:“剛纔遇到了冷月妹妹,她看到‘奶茶’很喜歡呢,我就讓它陪着冷月妹妹玩一會了。”

得知“奶茶”無恙,嶽遵鬆了了一口氣。又對小蘿莉說道:

“文娟妹妹,你快點下去,你這樣壓着,我又怎麼起牀呢?”只是他心裡是不是巴不得小蘿莉能夠保持這個姿勢多賴一會,只有天曉得了。

聞言,小蘿莉嬉嬉笑着,爬下了牀。然後站在牀頭盯着嶽遵,似乎有監督他立刻起來的意思。

話說,嶽遵習慣睡覺時只穿一條內褲。看到小蘿莉雖然從他身上爬下去了,可仍呆在這房間內,就這樣鑽出被窩穿衣服的話,叫他情何以堪哪!於是又提醒小蘿莉,先去外面等着,自己最多五分鐘就能出來了。

小蘿莉自是不傻,聽到嶽遵讓她出去侯着,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粉臉微微一紅,不過小嘴可也不饒人,出門之前還回過身來丟下一句:“這麼大個人了,還害啥臊呢!再說,將來咱們可是要成親的啦,先讓我看看又有什麼關係。”

嶽遵聞言一陣大汗!

穿戴整齊之後,嶽遵出了臥室。見小蘿莉正在院子裡,一株木槿花旁邊俏生生地站立。此時,正值木槿花期,木槿樹上掛滿了紫色的花兒,煞是好看。都說紅花還需綠葉襯,嶽遵認爲,此時滿樹的鮮花反把邊上的小蘿莉襯托得更爲鮮活亮麗。

走到小蘿莉身邊,嶽遵問她爲什麼一大早就來找他。小蘿莉告訴嶽遵,昨天遇上他時,本來是在追蹤一隻邪靈的,可最後讓它跑掉了。今天要繼續去追蹤。

嶽遵又奇道,都跑了一天了,還能找到嗎?

小蘿莉說,“奶茶”還有一個很厲害的本領,只要讓它記住目標的氣息,在五百公里內就能感應到目標的位置。不過它的這個能力需要很大的靈力支持,所以每天只能發動這個能力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昨天就是因爲在追蹤過程中有所耽擱,導致“奶茶”的靈力發動時間用盡,才讓那邪靈給跑掉的。

嶽遵想起來了,似乎昨天小蘿莉有提到過,那耽擱時間是因爲小蘿莉在追蹤過程中補了下妝吧?呃,這個可以理解,愛美之心人皆恆有之。

嶽遵又不解,你要去追蹤那邪靈只管帶上“奶茶”追去好了,來叫我起牀卻又是爲何?

只見小蘿莉雙手叉腰,杏目一瞪,櫻脣一張,說出一句話:“哼!別以爲我年紀小就不懂事,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壓根就不想和我成親,要不把你看緊點,你還不趁機跑掉呀!所以,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嶽遵這個怨念哪!在心裡決定,儘快想辦法解決冷月的“離魂”問題,然後帶小蘿莉回省城,把張天賜介紹給她。都說,死貧僧不死道友!張兄,這會算我對不起你啦……

回頭想想又不對啊!這個本來就是男未婚,女未嫁,而且兩人就算不是門當戶對,可張天賜的家境總也比自己好上千倍不止,比自己顯然更適合小蘿莉。

我這是在幫人牽線,成人美事呢!這事要成,自己可以擺脫小蘿莉的糾纏,而張天賜又可得一絕世佳人爲人生伴侶,正是兩全其美之策啊,又哪來對不起人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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