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下班了沒有?不過,她的胃已經開始和她抵抗了,咕嚕咕嚕的叫着。
牧晚秋輕手輕腳的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剛要準備舒一口長氣,目光已落在坐在休息室裡的沙發上,那個恬靜的對着她微笑的女人身上。
“唐菲兒?”
她怎麼會還在這裡?皇甫少擎呢?難道是他故意讓唐菲兒留在這裡的?
想到會是這樣,牧晚秋在心裡狠狠的問候了皇甫少擎的祖宗八輩,這個男人,太混蛋。
唐菲兒優雅的起身,淺淡的假笑一下,踩着十幾公分的細高跟一步一步的朝牧晚秋走近。
牧晚秋不確定她要做什麼,但明顯的,她坐在這裡,等她很久了。
“啪”的一聲,一記狠狠的耳光朝着牧晚秋扇了過去,整個房間裡都是那一記恨戾的迴音。
瞬間,牧晚秋便感覺到被唐菲兒打過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可臉頰的疼痛,那抵得過心口的疼。
皇甫少擎這就是你給她的自由,這就是你留給她的最後?
是誰剛纔還吻着她說,她是他現在的老婆。
可她,還不是被她未來的老婆當成小三一樣給打了。
既然都變成了如今這樣樣子,但誰還畏懼誰呢?
“啪”的又是一聲,只是這一聲比剛纔清脆利落很多,牧晚秋一眼就看到了瞬間就印在了唐菲兒臉頰上的五個粉紅色手印,估計她自己臉上的也不必她的暗。
唐菲兒沒想到牧晚秋會打回來,一手捂着臉頰,另一隻手準備再對牧晚秋扇回去。
牧晚秋當然不會再允許唐菲兒繼續放肆,她一把抓住唐菲兒的手腕,狠狠地用力的甩開,冷冷的狠戾的盯着被她怔住的唐菲兒。
她說,“唐菲兒,你要是再敢打我,下次我不介意還給你的,是兩巴掌。”
唐菲兒捂着臉,被牧晚秋的囂張氣的大口呼吸,“牧晚秋,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大白天的在辦公室裡勾引我的老公,你還有臉了。”
牧晚秋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你的老公?!他是嗎?”
唐菲兒被牧晚秋揶揄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現在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那就等他成爲你的老公時,你再在我面前囂張也不晚。”說完,她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牧晚秋,你給我站住。”唐菲兒朝着牧晚秋歇斯底里的吼道,她今天的目的可不只是爲了和她吵架,她要激怒她,她就是要讓牧晚秋對她動手。
牧晚秋沒有理她,卻在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被唐菲兒的一直高跟鞋擊在了後腦上,那一瞬間,疼的牧晚秋一陣陣的眩暈。
牧晚秋回頭狠戾的瞪着唐菲兒,她敢打她,好,她不介意奉陪到底。
她曾經對那個人說過,“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而他也對她說過,“牧晚秋,以後打架的時候,就一定要打贏,對沒有把握的對手,就別動手。”
他還說過,“因爲她打不過你啊。”
對,論打架,唐菲兒還真不是她牧晚秋的對手。
牧晚秋倏地回頭,兇狠的目光瞪向唐菲兒,唐菲兒一下子別她眼神裡的怒火嚇到,她指着牧晚秋說,“牧晚秋,你是介入我和少擎婚姻的第三者,你就該打。”
牧晚秋冷然笑笑,第三者,婚姻。
他大爺的,到底誰是小三,誰是第三者,被一紙婚姻圈在裡面的兩人有她一個名字好不好。
牧晚秋忽的一下就撲向了唐菲兒,揪起她大波浪的栗色長髮就開始打她,“對,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就該打,我現在打的就是你,你不是想要打架的嗎,還手啊,你剛纔不是還很厲害的嗎?你等在這裡不就是想要教訓我的嗎?”
唐菲兒是那種從小到大被整個大家族寵大的大家小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過她,她平日裡的氣勢凌人也不過是她的僞裝,其實,她是那種特別小鳥依人的女孩子,現在被像個潑婦似的牧晚秋揪着頭髮,撕扯着衣服,她是嚇到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唐菲兒帶着哭腔的說,“牧晚秋,你這樣對我,我會告訴少擎的。”
牧晚秋本就還在氣頭上,唐菲兒還拿皇甫少擎來做擋箭牌,這只不過是會讓她更怒而已,“好啊,你去找他啊,告訴他,是我牧晚秋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休息室的門豁的一下被從外面打開,衝進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皇甫少擎。
兩個糾纏在一起撕扯的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皇甫少擎已經怒氣衝衝的朝着他們大步走來,他伸出大手,一下便毫不憐惜的扯開了牧晚秋,牧晚秋一個踉蹌沒有站穩,一屁股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皇甫少擎認認真真,上上下下的檢查着唐菲兒身上的傷,劍眉越蹙越緊,身上的怒氣也越來越重。
只是看到唐菲兒脖子上帶着血痕的劃傷,他已大怒,他冷冽的回頭,一把揪起坐在地上覺得他剛纔的行爲很刺眼的牧晚秋,“牧晚秋,你沒張腦子是不是?”
他,這是在怪她!他還什麼都沒問,難道他對她就沒長眼睛嗎?他沒看到她身上也有傷嗎?
“我就打她了你怎麼着?你替她打回來啊,打啊。”她紅着眼眶瞪着他,朝着他大吼。
抓在她衣領的大手使勁的攥着,收緊的青筋似乎只要他在稍稍一個用力變回斷裂,發白的骨節更是讓人心生惶恐。
就在牧晚秋以爲,他真的會替唐菲兒打回來的時候,他卻一個用力推開了她,如同推開了他嫌棄的一個垃圾,“滾出去。”
他在努力的壓抑自己心口的那股悶堵。
牧晚秋強忍着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瞪着皇甫少擎,“我不會滾,你先讓她滾給我看看。”
她還真是夠大膽的,都說不怕死的人,纔會足夠大膽,她不怕死,連失去他她都不怕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唐菲兒被她的話氣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牧晚秋冷清一笑,“對,我一直都是這麼不要……”臉的。
只是話還沒說完,她本來就站不穩的身子被一道來自地獄般的力量帶走,他大手桎梏着她細瘦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他拽着她,往外走。
牧晚秋想要甩開他如鐵鉗般的大手,可她越是用力的想要甩掉,他就越是不容許她逃開,他一直拽着她走進了總裁專屬電梯裡。
剛一進電梯,門口還沒有完全合上,他已如同一頭撲食的獵豹,閃電般猝不及防的撲向了牧晚秋。
牧晚秋被她推開角落,只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她迷糊的合了閤眼,剛想要說話,微啓的沒有什麼血色的脣已經被皇甫少擎霸道的堵上。
他吻着她,不,是啃食着她,肆虐的奪取着她每一絲每一毫的呼吸,她想要反抗的,想要掙扎的,可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重,身子,越來越軟……
她癱軟的依靠在他狠戾的沒有一點兒溫暖的身上,他以爲她這是一種無言的抵抗,他雙手霸道的不容她拒絕的捧着她已毫無血色的臉,手指扣在她的後腦上。
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不到她的呼吸了,手上,有熱熱的液體……流過……
“牧晚秋!”
“牧晚秋……”
“牧晚秋?”
……
醫院裡做好了所有檢查之後,牧晚秋的腦袋後面已經被貼上了白色的紗布,很醜,其醜無比的醜。
牧晚秋嘟着小嘴心情很不好的坐在休息椅上等着皇甫少擎拿檢查結果出來,兩隻小腳來回的悠搭着,思緒已飄到九霄雲外。
一道熟悉的身影蹲在了她的面前,那雙好看的手,正在幫着繫着鞋子上的鬆開的鞋帶。
一時間心裡所有的不悅都因爲他突然的溫柔而變得溫暖,她停下晃動的腳,受寵若驚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