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破爛和骯髒,她動了動,才發現手腳已經被綁住了。
腦海裡面頓時劃過之前的記憶,她從小區裡面跑了出來,然後跑了一條街,才隨手招了一輛車,然後就上去了,可是司機也沒有問她去哪裡,就一直開着開着。
隨後當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是真的綁架了。
上次沒有成功,這次是來真的。
夏知晚心裡面一開始是驚慌失措的,但是後來就慢慢平靜了下來了,綁匪綁架她無非是想用她來威脅官逸景而已。
一想到是這樣,心裡面反而平靜下來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清楚了這應該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倉庫門口站着兩個男人。
官逸景在商場縱橫了這麼多年,樹立的敵人肯定不少,再加上這幾個月來他瘋狂的向白家施壓,只要和白家有過生意來往並且還想和白家繼續來往的都被他列入了黑名單之中,威脅暗中打壓,不少人都恨他恨得牙癢癢的。
掙扎也無濟於事,慌張驚恐過去了之後,就是一種絕望的平靜。
如果真是想利用她來威脅官逸景的話,不知道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和她比起來,孰輕孰重在官逸景的心裡面還不知道。
要是今天死在了這裡其實也沒有怨恨的,大概這就是命吧!
隨即,倉庫前的卷閘門打開,走進來一個黑衣男子似乎是領頭人。
黑衣男子走過來,臉上的刀疤清晰可見。
夏知晚覺得一陣面熟,思考了好半天才想起果然就是他,上次沒有成功,這次又來了一次。
真是拼命啊,背後的金主給了他多少錢。
刀疤男子冷冷一笑,“夏小姐,又見面了。”
夏知晚點點頭,“是啊,你把我綁到這裡來不會是想和我說這句話吧!”
刀疤男子微微一愣,對她的鎮定自若很是詫異。
他微微彎下腰,“上次是你走運,但是這次你就很不走運了,落在我們手裡面,是死是活還不是我決定嗎,所以請你最好配合點!”
夏知晚擡起頭,對着他眸子,不慌不亂,“你說吧,你想我怎麼配合你!”
刀疤臉冷冷看了她一眼,“待會兒自然會吩咐你的。”
夏知晚想了想,無非就是讓她說幾句話然後讓官逸景同意條件唄,套路都是這樣,她還不相信還能有變數。
被乙醚麻醉過的頭腦有些遲鈍,她轉了轉眼珠子,“你們不會真是拿我來威脅官逸景吧!”
刀疤臉盯着她,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來,在手上拍了拍,”的確,不過我也是奉命行事,到底怎麼樣還是我老闆說了算!“
想想也是,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也沒有這麼個膽子綁架,畢竟這可是犯法的行爲,誰沒事幹去做犯法的事情,除了亡命之徒就是受人指使,估計指使之人還是有不小的來頭。
“那你去告訴你們老闆吧,他的算盤打錯了,綁架我根本威脅不到他。”她冷冷一笑,“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早就沒有關係了。”
刀疤臉微微一愣,然後就聽見女人說,“看來你們老闆的消息也不怎麼靈通,綁架我只會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並且一點好處撈不到,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看着女人這副篤定的樣子,刀疤臉幾乎就要相信她的話了,隨即臉色變了變,“少他媽廢話,一切等我們老闆來了再說。”
這時,刀疤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走遠了,然後接起電話,嘴裡一連說了五個是,然後掛掉電話,重新來到夏知晚身邊,將手機錄音打開,“說話!”
夏知晚不解的看着他,“說什麼?”
刀疤臉頓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說,“說你現在很平安,然後要官逸景拿錢來救你。”
夏知晚順從地點點頭,“我很平安。”
然後剛說完,就聽見刀疤臉一臉不爽,“媽的,等會兒,我還沒按開始。”
夏知晚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這年頭幫人做這種事情不帶智商怎麼行。
等到他說好之後,夏知晚又重複了一遍,“我很平安!”
等了一會兒,見夏知晚沒有說下半句,刀疤臉一臉不耐煩,“還有半句沒說,他媽的,重新來,別給老子耍花樣。”
夏知晚朝他翻了個白眼,“官逸景現在只想確認我平安否,至於後面那句話,你們老闆應該跟他說過了,我再說一遍也沒意思,再說了他答不答應條件在於他自己,我比你瞭解他,不要讓我白費口舌。”
她這樣囂張的態度刀疤臉還是第一見到,要是換做平時他一定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但是這次不行,老闆吩咐了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名人質,畢竟是要拿着她去談條件的,不能隨便動手。
所以他只是握緊了手機,狠狠地在嘴裡面啐了一口,敢怒又不敢動手的樣子,“臭娘們,要不是上面有交代,老子一定一巴掌呼死你!”
夏知晚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自己都在這個份上,怎麼對她也無所謂了,現在估計官逸景還在和對方談判,所以劫匪還不敢把她怎麼樣,但是官逸景一旦猶豫,或者說不同意條件,那麼最後談判破裂了,綁匪有可能會把自己撕票。
當然還有更慘的結果,她看着門口的那兩個守着的男人,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打量着,那裡面隱隱漏出的探尋和侵略性讓她不寒而慄。
畢竟漂亮的女人總是會更容易處於一種危險的境地。
刀疤臉將錄音弄好,然後給老闆發過去。
過了一會兒,刀疤臉又走了過來,將手機遞過來,給她放了一段錄音,是官逸景的聲音,溫潤柔和而又冷靜自持,“知晚,別怕,相信我!”
他的話很簡單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夏知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人生大起大落經歷的多了,好多時候已經麻木了。
麻木的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
刀疤臉收回手機,然後看向倉庫門口。
卷閘門打開,一陣風雪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