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淡笑看着他,內心一片柔軟道:“我做蛋炒飯也很好吃的哦!下回給你做來嚐嚐。”
話音剛落。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飛快的從腦海中閃過,手指僵直,四處飄蕩的柳絮、一處優美的庭院、碎了滿地的瓷盒、金燦燦的蛋炒飯、那一抹純白的背影……
心驟然痛的無法呼吸。
他是誰?爲什麼他總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那裡又是哪裡?我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麼?
看着小魚,殤臉上盈盈的笑意漸漸僵住,霧氣繚繞的眼神中劃過太多的不安,只剩下兩日,他能盼到那天嗎?此時他心慌了。
夜……漫天星斗。
月亮很淡,只有兩個小小的剪影,月亮下兩個小小的身影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小魚直直的看着殤,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似乎很重要!殤,你知道嗎?”
凝視她的殤,眼中的深情和嘴角盪漾起的微笑另天際的星星都癡掉。
雙拳握緊,平靜無瀾的紫色雙眸,櫻脣裡的聲音發出點點蠱惑:“其實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但是……你卻忘記這一切!”
瞳孔緊縮,小魚認真專注的看着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端倪,但是他笑的坦然,眼底一片清澈,沒有謊言的痕跡。
小魚困惑,眼底的疑惑漸漸消融。
直到那緊握的雙拳開始溢出鮮血……
“我相信你!”小酒窩盪漾着漣漪,站起、轉身、進屋……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
擡起手,掌心血肉模糊一片亦如他此刻的心。
苦笑……
翌日:
天下起了秋雨,濛濛細雨,溼潤冰冷的空氣,似乎那輕輕的呼吸間都有着淡淡的白霧。
秋日的天氣更是帶着刺骨的冰冷,屋內銅盆中燒着紅火的煤炭,似乎沒有絲毫的作用。
“殤?”小魚小臉微微有些凍得發青喊道。
廳內坐在椅子上的羽淡笑回道:“殤……對你真的很好呢!清晨到屋中看你凍得發抖,留下一句話,拿着弓箭不顧冰冷的雨便奪出了房門。”
羽並未發覺,此時的她不復往日的婉約,對自己弟弟的稱呼也變爲殤,話語裡面有帶着太多的酸意。
“他……出去了?”
“你不想知道他是爲什麼而出去的嗎?”羽的語氣有些急切。
……
依舊是沒有焦距的雙眸,表情卻變得冷淡。喃喃道:“他說要……爲你獵到狐皮,爲你做個防寒的狐裘斗篷。”
心猛然一顫,這麼冷的天,下着雨他僅僅是因爲冷就……
房間忽然間瀰漫着壓抑的寂靜。
“我……”小魚剛要說點什麼。
羽忽然歪着頭、擺擺手叫她過去。
小魚走到她身邊,突然覺得這樣的羽十分陌生。
她摸索着湊近小魚的耳畔,指尖冰涼被碰觸到的肌膚會不由自主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清幽道:“你幫我拿一樣東西,到殤的房間,他的地面上有個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你將那裡的一幅畫卷拿給我一張,好嗎?”
“可是,你看不見的!”
“但是你可以代替我來看呀?”
她說的很淡,猶如有毒的彼岸花,帶着絲絲的引誘。
或者是被蠱惑,或者是好奇。
小魚走進了殤的房間,簡單的擺設……
跪在石磚上不停的敲打着,果然如羽所說的……有一片區域的聲音有些空空的,帶着絲絲的餘音,有些吃力的將那幾塊石磚搬開。
那是一個木製的拉門……
手心微涼,手指僵硬,有一種聲音似乎傳入耳際,那裡隱藏着殤的秘密,如果打開這拉門一切都會不同,我……
屋內,傳來羽清幽的呼喚:“小魚,你找到了嗎?”
無論如何……
“嘭”一聲,將它拉開,幽暗的石階通向深處,撲面而來的冷氣將小魚凍的渾身一僵,拿起桌上的蠟燭臺,點燃,小心翼翼,一步步順着石階而下。
冰冷的石牆,小魚的心跳加快……那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燭光點點,觸手的全是紙張畫卷。
有些納悶,這些都是什麼,順着石牆和不算太強的燭光,找到石桌上點燃到一半的蠟燭,一一點燃。
充足的光線照亮了每一幅畫卷。
轉身、驚愕……
這……上百幅的畫卷竟都是一人,細膩的畫工,畫上的少女有着絕色的容顏,婆娑雙眸,以及嘴邊甜甜的酒窩……那不正是自己嗎?
捂住抖動的雙脣,貝齒咬住紅脣竟是青白,忽而張大的瞳孔滿是恐懼……視線劃過一張又一張,臉色變越加慘淡一分。
空中串連的細線猶如惡魔扼住了她的喉嚨,一種恐懼令她的喉結乾涸住,心跳的胸膛幾乎溢出胸膛,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的顫抖着,手腳冰涼。
一種無以言語的恐懼瞬間籠罩在少女的身上,只覺得大腦的血管似乎快要炸開,倏然……記憶猶如江水般蜂擁而來……搖搖欲墜,嘴角彎着苦笑……原來是這樣。
……
“被你發現了!”那聲音帶着絲絲顫抖,有着脆弱、飽含太多的苦澀。
猛然轉身……
站在石階上的殤,冰冷的雨水滑落在地,異常蒼白的面孔卻掩蓋不了那精雕細琢的臉龐,那紫水晶般的雙眸卻是出奇的亮,明亮的仿若燃燒生命中的最後一盞燈。
身子修長單薄,不知是因爲冰冷還是害怕,抖動着……
“你是誰?”那雙猶如子夜般的眼睛黑的可怕。
森林中的妖精伸手猶如愛人般撫摸着畫卷,手指雪白,晶瑩剔透。
等待……不知那心跳是太快還是太慢,只讓小魚感到陣陣眩暈。
長長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次細微的顫抖,輕輕的猶如羽毛。
將溼透的上衣緩緩褪下,白皙的雙臂有着猙獰的傷疤……恍惚間,猶如地獄中沾染滿身血腥的惡剎修羅,黑紫色的長髮貼在雙頰,冷絕……
“你……”滿眼的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着。
雙臂上猙獰的疤痕,根本不可能忘記,來到這異世的第二天,溫泉池中,被言用風刀刺中的雙臂。
如果那些穿着校服的畫卷還僅僅只是疑惑,那此時雙臂的傷疤就是鐵證,他……他就是將自己拉進這裡的始作俑者——沒想到竟然是他。
紫色的眼底劃過受傷。
一滴淚滑落……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微微抖動的嘴脣。
那雙眼是純粹的黑色,猶如子夜般迷人。
“是我……”
一陣風,霸道的吻,小魚驚慌的睜大雙眼,眼中閃動着陣陣的心窒般的冷意。
冰冷至極的身軀禁錮着那嬌軟的身軀,小魚本能的掙扎,淚珠連成串掉了下來。
殤修長的手指收住小魚的雙手,將她抵在牆上,如櫻花般的嘴脣噬舔着那晶瑩的淚珠,在她圓潤的耳畔低喃道:“小魚……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奪走,即使是尉言,也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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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着寫着,突然對自己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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