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長相還算俏麗的姑娘忽而尖銳的諷刺道:“哎呦~劉嬸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都可以當人家的娘了,還準備老牛吃嫩草呢!我看這一盤排骨更是些老肉,哪有我這一盤水果來的清爽解渴呢!”
將那細心剝好皮新鮮果盤遞到了殤的面前,扭着不算纖細的腰肢,暗沉的皮膚上涌上一層緋紅。
殤滿眼的不耐煩,要不是出門時魚“特別”警告過他不要隨便亂惹事……
此時這幾名呱噪的女人早已轟出房間,哪裡容得她們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蹙起好看的眉角……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姿色,已經有近二十房的男人,也不怕死人。”劉嬸忽而掩下雙眸,尖酸刻薄的反駁道。
“你……”額冒青筋,想來是被氣急了,被諷刺還在美男面前丟了面子,那姑娘忽而有些瘋狂的伸出那修長尖銳的指甲就要往劉嬸臉上揮去。
“好了!住手,請你們離開這個房屋!”小魚適時的出現,緊抓住女子的手腕,制止了這場鬧劇。
尉言風輕雲淡的坐在那裡,根本無視這些呱噪的人,魚出現的瞬間,眼睛裡閃着如水的溫柔。
殤倚在牆上,嘴角挽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放開我!你算老幾?”女子怒氣沖天,惡狠狠的喊道。
忽而轉頭對上一雙眼睛,那雙眼彷彿有着火光亮的驚人,心下一顫……良久,忽而有些害怕,女子悻悻的帶着不甘離開。
屋子裡恢復了平靜,殤隱下的雙眸帶着淡淡的柔光。
言溫柔向前,凝視她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呀!”小魚不明所以回道。
“可是這裡!”輕點那嫩白細膩的手腕,赫然一道紅色的劃痕,淡淡的溢出幾點血絲。
小魚恍然大悟,可能是剛剛被掛到的,不算太疼,將衣服擼下,淡道:“沒事,我沒有了那麼柔弱!”忽而轉身張羅着兩張牀鋪。
卻未看見尉言嘴角的溫柔的弧度早已不在……殤隱下的雙眸變爲深紫。
房子雖然沒有多餘的,但所幸的是牀鋪還是有的,寨裡幾名男子合力將兩張牀鋪搬進了屋內,本就不算太大的房子,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小魚道謝後,衆人離開……
此時殤在外面劈着木,惹來不少赤熱的視線,每劈一次都會惹來女子的驚叫,而尉言那天外謫仙也瞬間成爲墜落在人間的煮飯美男。
擺在桌子上的三菜一湯,三人吃着飯,喝着湯,飯桌上一時默默無聲。
“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尉言,是名祭祀?”打斷了這種寂靜,竹筷夾着一塊兔肉,放入小魚的碗中。
“對,而且是十分厲害的祭祀!”笑容甜甜,吃着言夾過的兔肉。
小魚不禁在心中感嘆,言的手藝還真的很不錯呢!
殤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裡不禁有些吃味,聽魚嘴裡傳來“祭祀”兩字的瞬間,微微一怔。
良久……猶如孩子鬥氣般,將盤內的兔肉、雞丁、雞蛋炒韭菜一股腦的夾在小魚的碗中,動作之快,來不及阻止。
小魚看着所剩無幾的菜餚,還有碗中堆着一掌多高根本無從下口的……
哭笑不得,瞬間對上那水晶般滿是討好的雙眸,純淨的沒有一絲污染,那快要出口的話又重新咽入了進去。
此時失去記憶的殤……乾淨的猶如一張白紙,他想對誰好,就會……
他看見言夾過一塊兔肉得到的魚淺淺的笑容,就以爲更多的菜夾入她的碗中會得到更燦爛的笑容。
他的想法只有如此的簡單、單純……
“呃……殤,你要知道什麼事情都是要有個度,你不能這樣將所有的菜幾乎都夾到我的碗裡,那樣的話,你和言吃什麼呢?”小魚語重心長的說道。
紫色的水晶雙眸閃着不解。
小魚輕嘆聲,耐心道:“也就是說……食物要一起吃我纔會開心,你可以給我夾菜,但是要保證別人也能吃到,那不然你和言沒有菜吃豈不是很可憐?”
殤歪着頭仍舊疑惑,不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認爲魚會很開心的誇獎他。可是……面色有些黯然,好像弄砸了!
凝望着低沉似乎受傷的殤,單薄的修長的身軀不知所措的樣子,酸澀突然充斥着她的胸膛。
小魚忽然揚起笑容,開朗道:“不過……”
聽着魚的話,殤擡起了雙眸凝視……
“不過……殤的這份心意我收到了,我很開心!”伸手用力的揉了揉他柔順如絲的紫黑色頭髮,直到它變得亂糟糟才肯罷休。
殤並未制止魚的惡行,精雕細琢的面孔上忽而揚起了猶如星光璀璨的笑容,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微笑的模樣忽然讓小魚心底猛然被重重撞擊了一下,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開心的笑容…。這樣的殤還是不錯的。
看着碗上堆積如小山包的菜餚,苦笑道:“……這可怎麼辦呢?”
短暫的停頓,靈光一閃,小魚忽而歡快的拿來一菜盆,將所剩無幾的菜餚和所有碗中的飯菜倒了進去,放入了些煮好的豆芽、蔬菜,又放了幾勺辣椒醬,拿着大勺,賣力拌了起來。
言和殤眼眸中閃過驚訝、好奇。
紅彤彤的辣椒醬拌出來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有食慾,就這菜盆,三個拿着勺分享着從未吃過的“特殊”拌飯。
這一頓飯下來連一個菜丁,一粒飯粒都沒有剩,殤的嘴角帶着妖嬈的弧度,原來“分享”是這麼美味,他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拌飯。似乎好像懂得了些什麼,轉瞬即逝,又好像沒有懂。
雁北城距離雁夕路途十分遙遠,即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至少八、九天的時間,在兩天前,小魚在皇甫家的產業裡留下一個口信兒,想來等到雁夕城的他們接到再趕來也需要十幾天的時間。
言也找到了,殤也不具有危險性,小魚放鬆下來。
皎潔的月光猶如輕紗輕輕的披在一片片房後的樹葉上,四方桌上旁邊擺放着外敷藥,小心的翻開尉言後腦勺上的絲布,因爲傷口撞擊的在比較貼近脖頸處,處理起來也有點不小的麻煩。
輕啓紅脣,有些擔憂的凝視他問道:“疼不疼?”
言摸着包好的絲布淡笑道:“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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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還是很好的~對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