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草香的房間,潔淨的白色被單帶着陽光的味道。
青衣男子溫潤如玉,眉宇間有着淡淡的光華,恬然自若的神色在看見尉言抱着小魚出現的一霎那碎裂成碎片!
“小魚?”眼底滿是擔憂,疾步向前。
尉言懷中的少女,肌膚上染上一層異樣的紅,晶瑩的面頰,緊閉雙眸,呼吸間噴灑出超出正常體溫的氣體。
她似乎很難受,不安的在尉言懷中呻吟着。
赫連明月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細細的把脈,赫連明月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
“邪風入體,引起的高燒,心有鬱結……不過無大礙!”立馬開着藥方,交給身旁的小侍讓他去抓藥。
“等等!”赫連明月猛然叫住小侍,拿過藥方嘆道:“還是我來吧!”
或許只有自己親手處理才能安心下來!
恬然的氣息讓周圍的世界霎時寧靜如恆。
“她已經沒事了!我去抓藥!”
赫連明月清遠的雙眉微皺,看着一旁的尉言還想說些什麼,雙眸劃過他的臉龐,微怔……低下頭欲言又止。
“沒事的就好!沒事了就好……”尉言的聲音很輕,輕的猶如冬日裡的白雪,那雙眸——帶着自責、恐懼、心痛,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赫連明月輕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深秋,微風捲起落葉。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
他還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未動。
一名猶如冰雪透明的女子,玉足輕移的走進房間內,神情帶着幾分淡然。
語氣中帶着苦澀:“言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真的很特別,不願意與人說話,只願意獨自一個人呆着,猶如天外謫仙般,沒想到現在你也有喜歡的人了!”
她似是感嘆,眸中帶着複雜的情緒:“僅僅五個月的時間,難道真的比我們小時候的情誼還要深嗎?”
許久……
嘴角的微笑帶着融雪般的溫柔,目光卻依舊凝視着牀上睡得酣甜的少女:“的確,我與你相識的時間很長,相比之下我和她只認識了五個月,在你的眼中那只是五個月,但是在我們之間卻發生了許多的事!”
看着尉言嘴角邊的笑容,尉沐雪渾身一僵,指尖微涼,眸中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即使短暫,但每分每秒都是屬於我們兩人的幸福時光,等到你有自己愛的人以後或許能體會到我此時所說的話!”
尉言溫柔的拂過小魚臉頰上被汗水浸溼的黑髮。
“每分每秒嗎?”冰雪般透明的女子,咬住脣。
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我也有愛的人啊!只不過……眸中劃過一絲幽藍,既然如此,計劃延遲一段時間在進行也好,畢竟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恍然間輕鬆一口氣,燦爛一笑道:“我其實並沒有從她的身邊搶你和殤的打算,只不過看着她臉上的笑容……猛然間心裡涌出想毀掉這笑容的衝動,呵呵,還是我太幼稚了吧!”
她微微吐着舌頭,眼睛裡涌出的星光絕美而燦爛。
似乎十分開心般,輕點着腳尖離開!
月初。
大喜的日子。
上官書院張燈結綵,紅火的燈籠掛的密密麻麻,即使是白日,整個書院似乎都被紅光照亮!紅紅的喜字更是貼滿書院裡的每一個角落……
錦繡燦爛的無憂閣中,更是熱鬧的緊。
軒轅二寶一身粉衣,猶如兩株不同妖嬈的桃花,正忙碌的打點着娶前的奩匣,看見一身深藍色騎馬裝慕容婉君走進房門,驚喜的直起身子。
跑上去伸出雙手,燦爛的笑靨如花朵般盛開:“求女符,求來了嗎?”
“喏,給你真是的一大早上就讓我進廟求符,可真是累死我了!”爽朗的回道。
用手呼扇的風,鼻尖上沁出點點汗水,拿起茶杯,放在脣邊一飲而盡。
“小魚要是第一胎生個女孩兒,那可是我的功勞,到時候不如來個娃娃親!你說怎樣?”慕容婉君笑的燦爛。
憶寒奮力的將花生豆猛地砸在她的腦袋上!
“說什麼呢?要是女孩一定猶如小魚這般美麗,我們的哥哥沒有當上小魚的夫君,那孩子娶的夫君也一定要是我們軒轅家的,我看我侄子就不錯,改天我給小魚帶來瞧瞧!”憶寒越想這個想法真是好!竟悶悶的笑出聲來。
赫連芊柔淡笑着,翹起小腳不停的搖晃起來。
上官若凝倒是不緊不慢的打理着一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魚姐姐小心些,這些首飾重是重了些,但是卻是必不可少的!”皇甫念瑤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衆人聽聞,不禁擡起頭向樓梯口望去。
一時間周圍的世界霎時變的安靜下來……
“哇!太美了!”軒轅二寶異口同聲道。
“嘖嘖!不愧是小魚。”“好美!”
驚歎聲不絕入耳。
美麗的恍然墜入塵世中的仙子。
花釵大袖的襦裙,華貴而莊重。
廣袖上衣繁複而精美,裙服褶褶如雪月流光傾瀉在地……極致的紅衣。
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現的遮住她絕美的容顏,面若瑩玉又似瑞雪初晴。
不染一絲塵垢的婆娑雙眸,清澈的猶如冰下融化的溪水。
一雙柔荑纖長白皙,左手的無名指上帶着紅火的玉環,更是襯出如削蔥般的十指。
那硃紅色的紅脣猶如寒日中的紅梅,微含着笑意。
“你們剛纔說的話,我可是都聽見了哦!”小魚打趣的說道。
軒轅二寶滿是期待的神色柔聲撒嬌道:“小魚你就答應我們吧!”
“我就覺得我那侄子真的不錯!”
“呵呵~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所愛!如果軒轅家的男孩真的夠出衆,那麼就請堂堂正正的讓我的寶寶愛上他,那纔是兩個人的幸福,你們說是不是?”
絕色傾城的笑容在嘴角綻放,美的難以描繪,就是同時女人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自從幾日前林曉魚要成親的消息被爆出,整個雁麟大陸都沸騰了起來。
有多少俊美男子捶胸頓足恨自己還未跟她結識,而她卻成爲了別人的新娘。
誰人不想看看那名貫雁麟大陸的絕色女子婚禮到底是什麼樣子。
但是……
“喂喂!你個臭小子,沒有喜帖是不準進去的!”上官書院門口一名膀大圓粗的男子扯着一名想矇混進去的書生吼道。
“我可是妙手丹青冷子墨,那鈴蘭會的畫卷可是我親手畫的呢!”卷氣十足的俊秀男子忿然回到。
卻不想……
“嘻嘻!”周圍一羣人傳來嗤笑聲。
男子挑眉湊近他道:“你知道今天這是我第幾次聽到冒充冷子墨的人了嗎?”
那男子睜大雙眸不明所以的回到:“幾次?”
“第六十八次!你說我能將你放過去嗎?”壯碩的男子目露兇光的審視道。
“不能!”那書生低頭回到。可是我真的是冷子墨呀……在心中哀默道。
酒香伴着菜香,在風中濃濃的飄來,上官書院被燈籠照耀的是半天紅火!
書院門口不遠處,幾臺香氣襲人的軟轎緩緩地放了下來……
“哎呀~我的兒呀!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能現在才叫醒我呢?”人未出就先聽到那清麗的嗓音埋怨道。
軟轎中的女子,一身華衣,步態雍容,那俏麗的模樣立刻吸引到周圍人的注意。
只見她杏眸中帶着幾分懊悔,領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少年急匆匆的趕來。
那粉雕玉琢的少年面露難色,心中不禁嘟噥道:娘!根本就是個大懶豬,日照三竿也不起來,還好哥哥們有辦法那不然姐姐的婚典都可能會錯過!
軟轎後面,黝黑的駿馬上齊齊下來各有風姿的九名男子,看起來年紀已經不算太小了,大約都在四十歲左右,但是不得不說每名男子不但不比普通年輕俊美的男子遜色,細細看下去反而猶如塵封了百年的美酒,帶着成熟穩重的韻味。
“小曼,你慢點!”男子不約而同的擔心喊道。
一名猶如白虎般的男子,腳尖猛然一點,向前飛奔而去,一把抱起女子,空若無物般“飛”進了上官書院!
“喂!你們給我回來!”門口的壯年吼道,卻無濟於事。
一時間,所有武藝高強人士,都被瞬間點醒,趁人不注意的時間,紛紛“飛”過牆去。
“天外飛仙!”——這便是他們想出的唯一辦法!
而剛剛那名女子!沒錯這正是前不久小魚認的親人小姨白曼。
原來小魚竟是這白家失蹤已久的白露的孩子!
剩下的八名男子面露難色,拿出請帖遞給門口的壯年:“不好意思,那是我們的妻主,這便是請帖,請查看!”
那壯年接過,掃了一下,恭敬有禮的還給男子道:“不知是林小姐的親人,真是失敬失敬!快快請進!”
馬上側身讓道。
冷子墨眼尖的看見其中一位穿着錦衣的男子,不由得不顧顏面的失聲喊道:“白兄!白兄,我是冷子墨!”
錦衣的男子似乎聽到了呼喚,轉過頭去。
一臉驚喜走過人羣道:“子墨,你怎麼在這裡?鈴蘭會的畫卷真是託你慷慨……”
話聲還沒落,冷子墨一把拉住男子向門前走道:“哎呦!不用感謝了!你只需將我帶着上官書院我就謝天謝地了!”
拉扯間掠過門前壯碩男子,狠狠一瞪。
那人臉上帶着幾分無奈……
誰知道這位真的是那位神出鬼沒的丹青王呢?壯碩男子聳聳肩不以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