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二百三十四章 不需要記起,只要愛我就好
阮依依真想說,就算你家小妹這特立獨行的性格,就算不去做生意也一樣沒有男人敢娶。
“馮姐姐此話差矣,柴智乃柴家主事,他每日見過的才子俊傑多如牛毛。假如讓小妹跟着柴智學習經商,不但能幫忙打理好安樂坊,還能趁機多接觸些年輕公子,尋個好夫君,一箭雙鵰,多好啊。”
阮依依難得這樣正經說話,馮氏又是個沒有主見的人,看着阮依依發了好半會的呆也沒有主意。
幸虧這時王仕青過來,聽到了阮依依的話之後,當即做主,允了這件事。馮氏見自家相公都同意了,便沒有堅持,只是緊張的看着柴智,生怕他會把小妹給吃了。
阮依依將小妹一把拽了過來,將她推到柴智身邊,然後吩咐護甲兵將銀票和黃金都送進房裡去,再將他們二人推了進去,美其名曰深入探討安樂坊的將來。
柴智沒有拒絕,小妹也芳心暗動,半推半就的進去了。
只有馮氏,焦急的站在後院裡,一邊曬着草藥,一邊等着他們出來。
木根揚和王仕青見阮依依特地送銀子來,很是感激,拉着他們一直聊到天黑,才送他們離開。
臨走前,阮依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說道:“木根叔,王御醫……或許過些日子,我就要走了……”
“去哪?”木根楊背過身去抹淚花,他與阮依依結緣是天註定,不過他也知道,阮依依遲早是要離開京都的。
王仕青摟緊了身邊的馮氏,他從不在別人面前與馮氏親近過,但這次,他突然覺得,這世上,能與自己相依相伴,白頭偕老的,正是身邊這個女子,馮氏。
阮依依靠近顏卿,幸福的笑道:“佛牙山,我要和師傅一起回佛牙山去。”
“還有我們!”老叟就怕阮依依會把他們給拋棄了,急忙的上前解釋道:“我是他們的監管了,魚娘要陪阮阮待產,我們四個人一起去佛牙山!”
顏卿對老叟哭笑不得,偏又是師傅不能太過無禮,只能頻頻頷首算是迴應。阮依依偷看魚娘,見她眼角飛揚,很是開心的樣子,這才悄悄的將心中大石放下,也跟着顏卿一起笑着點頭。
大夥正準備上軟轎離開時,纔看見柴智從安樂坊走出來。小妹跟在他身後,雖然還是有些害羞樣,但已經很大方得體了。她聲音不大,阮依依隱約聽見她在說她的想法,全是與安樂坊的擴張有關,似乎是準備在全國範圍內開設分店,對窮人免費對富人收費的意思。
柴智出來,一路微笑,很滿意的樣子。小妹也是心中有丘壑,頗爲自信。
阮依依彷彿看見了自己,當初,她破釜沉舟的實施什麼絲綢之路,所有人都爲之譁然,衆說紛紜,只有柴智,一聲不吭的全盤接受,並且身體力行的去做去支持。
這五年來,柴家也經歷了許多的兇險,柴智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爲的,就是要她一心一意的,將這世人認爲不可能的計劃,變成可能。
這個小妹,會不會成爲她,阮依依不能斷論,她也不想斷論。柴智能不能有幸福的未來,阮依依只能祝福,不能保障。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走的一條路,阮依依默默的在心底祝福着他們兩個,腳下的路,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瞭解過程中,逐漸的重合。
半個月後,柴智結束了他的甄選,他並沒有公佈他的意中人是誰,只是經常往安樂坊跑,後來,順便把柴家所有的會議,都安排在安樂坊。
阮依依見一切都塵埃落定,便準備往佛牙山出發。臨走前,她問顏卿,是否想再進宮去,與齊濃兒道別。
顏卿沉吟片刻之後,搖頭說道:“該走便走,無須道別。”
阮依依並不勉強,第二日,他們便悄悄的在國公府裡消失了。
他們,也沒有向柴智道別,只是在他房裡留了一張紙條和六顆夜明珠,告訴他,他們回佛牙山去。假如他有急事需要他們時,可以在清風鎮掩埋柴卿的地上方許下心願,那些神奇的古樹,會將他所說的話託風兒帶到佛牙山去,給他捎信。
至於夜明珠,是提前給他的新婚禮物。六顆,六六大順,希望他一生一世,事事順利,愛情婚姻都不要再受波折,一路平安。
回佛牙山的路上,因爲阮依依懷有身孕,顏卿變得大驚小怪的。本來只需要一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五日。每天蝸速,把老叟急得快成了鬥雞眼,若不是每日有魚娘相伴,他肯定早就一溜煙的先跑走了。
上山的路,彷彿在走紅地毯。
事先得到消息的精靈們,傾巢出動。老叟的歸來,也刺激了精靈,紛紛跑了出來,蜂擁而上,與老叟話家長聊過往。魚娘差點被這些精靈給擠下山崖,當老叟心疼的拉着她時,那些精靈們瞬間安靜了,緊接着,鬨堂大笑。
有些膽大的,就偷偷跑來問顏卿,老叟是不是發春了。有些心細的,發覺阮依依總是不自覺的將手輕輕放在小腹上,便趴在她身上聽了好一會,緊接着,阮依依懷孕的消息,迅速的在佛牙山傳開了。
阮依依早已習慣了精靈這八卦的性格,一點芝麻大的事他們都能開個晚會來慶祝,更何況這次她帶着身孕回來,老叟又帶着魚娘,未來的十年之內,精靈們都會有事沒事的扯着這些事情來說。
在精靈們的簇擁之下,好不容易到了山頂,遠遠的,隔着萬丈深淵,看見雲霧繚繞之中的竹屋。
那是他們一起生活的地方,雖然倒塌,但精靈們頗費心思的重建,從外觀看去,與以前一模一樣,根本沒有區別。
“我們過去吧。”那根鐵鏈仍然是斷的,懸在半空中,被山風吹得呼呼響。顏卿摟着阮依依,在她耳邊問道:“還記得御風術和你的油走步決麼?”
“當然,師傅教的,阮阮一輩子不會忘記。”阮依依推開顏卿,提一口氣,縱身躍下。
魚娘尖叫一聲,正準備也跟着跳下去救她,老叟將她拉住,笑道:“這種事,只有柴智那傻瓜蛋纔會幹!你堂堂花都保護神,怎也變笨了。”
說完,下巴揚了揚,示意她看顏卿。
只見顏卿腳踩崖風,懸在山崖之間。當阮依依迅速從他身邊墜落時,他的身體突然倒立,如離弦之箭,也跟着飛了下去。很快,兩人的身影就被雲霧遮住,老叟和魚娘都看不到他們,但耳朵裡不時的傳來阮依依銀鈴般的笑聲。
自阮依依和顏卿下山後,精靈們又恢復了幾千年來的孤寂生活。阮依依的歸來,彷彿給他們打了一針興奮劑,他們見阮依依沒事跳崖玩,也跟着紛紛往下跳。
魚娘擡頭,極目之處,全是星星點點的精靈,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顏色的都有,就象一條天河從天空傾泄下來,無數的色彩在眼底跳動,整齊統一的往崖底墜落。
魚娘從未來過佛牙山,她的水境,漫山遍野的花,同樣的色彩鮮豔,但不過精靈靈動,更不如精靈變化多端。當精靈彙集成一條瀑布從山崖之下直直衝到雲霧之下時,魚娘不禁連聲驚歎好美。
老叟得瑟的站在旁邊,悄悄的衝着那些精靈們豎起了大拇指。
不管怎麼說,精靈這些舉動,給他長臉了。
顏卿很快就抓住了阮依依,他原本想揹着阮依依飛回崖頂,但又怕壓着她的肚子,最後改爲公主抱,在半空中邊往上飛,邊和周邊的精靈嬉鬧。
精靈們聽到阮依依笑,也跟着笑,阮依依的笑聲清脆明亮,精靈們的笑聲則象和聲,高中低音都有,配合着阮依依,一如交響樂,和諧且美妙,聲勢浩大,卻又不缺溫婉優雅之聲。
不一會,魚娘就看見顏卿抱着阮依依落在對面的崖頂,也不理會他們,徑直進了竹屋。
老叟見狀,突然將魚娘也打橫了,抱着她,往竹屋那飛去。
“喂,放開我!”魚娘惱羞成怒,打着老叟,罵道:“死老鼠精,你想佔便宜?!我自己會飛,快放開我!”
老叟咬着牙就是不放。在京都,有太多的旁人,他又是神仙,要顧着面子。但現在在佛牙山,他的老窩,精靈他們都是自己人,爲心愛的女人丟臉也是開心的。
老叟還牢牢記住了阮依依的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一味的對着女人好,女人只會覺得男人太沒用。偶爾使點壞心眼,主動點,反而能俘虜女人的心。
老叟覺得自己白活了幾千年,還不如阮依依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他再看看顏卿,那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臉,覺得這應該就是在最短時間內吸引阮依依的秘技。
因爲阮依依說過,這叫“酷”!所以的女孩,都喜歡那種溫柔的酷。
老叟不知道,溫柔的酷是什麼,但叫他使壞他還是懂的。他早就想抱抱魚娘,跟她親熱一下,趁着精靈跟着阮依依他們都去了竹屋的空檔,他便伸出了魔爪!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魚娘把他的爪子打斷了,他也要抱,還要抱得緊緊的,讓她感受一下,老鼠精的溫柔的酷。
魚娘跟他拉扯了幾下,見他就是不放手,只好作罷,由着他抱。老叟得了便宜還賣乖,抱着魚娘遲遲不肯落地,深情的看着魚娘,恨不得現在把他們的過去都告訴她。
“你眼睛裡……有眼屎……”魚娘終於忍受不了老叟因爲早起沒有仔細洗臉的結果,看着他的眼屎萬般難受,明知道會打擊他身爲男人的自尊,但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老叟一驚,鬆開手,要去揉眼睛。
魚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掉,等老叟發覺時,魚娘已經在空中調整好姿勢,雙腳着地,在原地轉了幾圈藉以緩衝落地的力量。魚娘深紫色的衣裙,隨着她身體的轉動而全部展開,畫出一道道優美絕倫的弧線。
老叟停在半空俯瞰這一切,魚娘黑色的頭髮不知何時散開,隨着衣裙的飄蕩而飄蕩,彷彿一朵綻放的深紫色花朵,中間點點花蕊,是成熟的美,也是誘人的美。
“魚娘,你真美!”老叟緩緩落地,他一直安靜的看着魚娘,當她停下來時,老叟情不自禁的讚美道:“你是我見過的,唯一的,最美的一位。”
“呸!油嘴滑舌!”魚娘嬌羞的假裝嗔怒。
老叟卻無比真誠的繼續說道:“都道天上仙境,人之嚮往,我卻不明白,那裡沒有你,又有何嚮往的。”
魚娘太久沒有聽到如此真誠的讚美,她愣在原地,望着老叟,腦海裡,有些片段閃過。
彷彿,在一千前年,花海中,有位男子,年輕力壯,風度翩翩,五官端正,一身正氣,嗜醫如命,情深款款的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說出過,類似的話。
“魚娘……”老叟以爲是自己的話,唐突了她,急忙上前想拉住她,魚娘卻退後一步不讓他碰,紅着眼睛,傷心的說:“幹嘛要說些讓人想哭的話!”
老叟錯愕的看着她,她的雙眼,就在他剛說完那句話的一瞬間,紅了。
“對不起……”千言萬語,只能用這三個字代替,老叟想說另外三個字,卻不能。他老了,他與她分開的時間太長,要說出那三個字,需要太多的勇氣,還需要,一個更加適合的時機。
魚娘雙手捂着眼睛,掌心的溫度,令乾澀的雙眼舒服許多。她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心漏跳一拍,她更不明白,爲何聽到這樣人人愛聽的讚美,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某一處,有一塊缺失,但缺失了什麼,她不知道。
老叟尷尬的站在她面前,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等了一會,魚娘拿下雙手裡,她的雙眸,已經清澈如從前,臉上,也沒有曾經突然悲傷的痕跡。
“你站在那裡幹嘛,還不進去看看!”魚娘向老叟招手,要他一起進竹屋去看看。
老叟笑笑,不敢再亂說話,與她肩並肩的走進了竹屋。
竹屋原本就小,塞滿了精靈之後,根本進不了人。老叟隨後一揮,將一推精靈弄出窗外,才騰出點位置了。其它精靈見老叟進來了,趕緊的退後,讓出一條道,方便他和魚娘進裡屋。
掀開竹簾,阮依依已經半躺在竹牀之上,身邊,全是精靈,吱吱嘰嘰的問着她的近況。也有不少精靈想念靈鵲,不停的探聽着靈鵲的消息。還有些精靈甚至動了想下山的念頭,希望阮依依下次下山時,讓他們藏在精靈指戒裡,帶他們去見識見識。
顏卿坐在牀邊,雙手忙碌的給阮依依捏着雙腿。
阮依依還未出懷,手腳依舊纖細,並無浮腫。但顏卿還是不停的按摩着,生怕她哪裡不舒服了。
老叟走了進來,看見房間裡只有一張竹牀,覺得奇怪:“房裡的擺設都去哪了?”
“這竹屋時間長了,前些日子倒塌,我們建好後,將那些傢俱都收了起來。依依說要等她回來再擺,所以就只擺了一張竹牀,方便她先行休息,剩下的,還要去搬。”精靈解釋完後,看了看顏卿,他還在一心一意的照顧阮依依,便飛到老叟面前,看着他嘻嘻笑。
老叟一癟嘴,很不爽的說:“你不會是叫我去搬吧。”
“孕婦最大!沒辦法!”精靈攤開雙手很無奈的說道。
老叟不服,拍着胸脯說:“我是顏卿的師傅,她的祖師爺!竟然叫我去搬傢俱,太過分了吧!”
“去吧,我陪你去。”魚娘見老叟要發飆,拍拍他的肩,勸道:“阮阮有身孕,萬一動了胎氣,你就是祖祖祖祖祖師爺,也沒用的!”
老叟剛纔那點囂張焰火立刻熄滅了,他還在糾結這臉面問題時,魚娘問精靈:“傢俱都在哪裡?”
“放到山崖對面的山洞裡,不遠,來回不過一柱香時間。”
“好,我們去吧。”魚娘上前,主動拉着老叟的手,一起飛了出去。
老叟兩眼直呆呆的盯着魚孃的手,心底,不停的,反覆的,重複着一句話:“她牽了我!她主動的牽了我!”
精靈們順着老叟的目光看到他們緊緊相握的雙手,飛到老叟耳邊,輕聲說道:“阮阮教了我泡妞十大秘技,想學不?想學,就幫忙做事,否則,保證把你幾千年的糗事風流事全抖落出來!”
老叟本想對精靈的話嗤之以鼻的,但轉念一想,這些精靈在佛牙山一待就是幾千年,凡人上不來,神仙也不下來,他們憋了幾千年都沒啥新鮮事發生,現在好不容易找些事來做,不編排他,弄些莫須有的花邊新聞來造亂纔怪。
魚娘一看就是很喜歡這些外形可愛單純的精靈,萬一他們真得說了假話,把他說成了再壞不過的色老頭,魚娘肯定信他們不會信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搬點傢俱嘛,老叟點頭認了。
精靈哈哈大笑的飛走了,在前面帶路。魚娘奇怪的回頭看老叟,見他臉色不好,便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老叟見魚娘關心他,剛纔心中的不快立刻消失不見,賊眉鼠眼的笑得很開心,靠近魚娘,頭痛脖子痛耳朵痛眼睛痛全身上下都在痛的哀嚎了一聲,成功的騙得魚娘同情的目光,落地時,特地拿出絲帕替他擦汗,還關心的說道:“知道自己年紀大就不要逞強,萬一閃着腰怎麼辦?”
老叟立刻石化!他真想抓住魚娘用行動告訴她,他的腰好着呢,不是一般的好,別看是老腰,但保證有力。
精靈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笑得猖狂。老叟抱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忍氣吞聲的將傢俱都搬了回去,還好好的一一歸整。
搬藥爐時,老叟才知道,自己這老腰,確實有點不太好用。過了一千年,臉上不但長了白鬍子,這腰身,也不如從前靈活了。
等他們把房間都收拾好時,阮依依已經雷打不動的睡着了。她在顏卿的照顧下,孕吐的情況逐漸減少,但越來越嗜睡。只要頭一挨着枕頭,立刻就能進入夢鄉,而且還是雷打不動的,睡到自然醒。
顏卿見她睡了,這纔起來,將乾坤袋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把醫書一本本的放回書櫃裡,又把阮依依喜歡玩的夜明珠擺在牀頭和桌上,再將剩下的小東西一一放回原來的位置上。
魚娘將書櫃裡的醫書都粗略的翻了一遍,她一邊看一邊回憶着,若有所思的樣子。
“爲何我總覺得,我看這這些書……”魚娘有些奇怪。
顏卿回道:“我帶阮阮去水境求魚娘幫忙治病時,曾將乾坤袋送給過魚孃的。或許那些日子,魚娘就翻看了裡面的醫書,所以有些印象。”
魚娘點頭,過了會,又不解的說道:“既然你給了我,爲何我會捨得還給你。這裡面的醫書,都是天下孤本,難得一見。憑着我的喜好,我應該會留下的。”
顏卿尷尬的看了一眼老叟,他不可能告訴魚娘,她是因爲老叟纔將乾坤袋還給他的。當然,老叟也不會承認自己當年用的計策,有着這樣大的紕漏。
“與你有關?”魚娘見顏卿看着他,便問老叟。
老叟急忙擺手,說道:“說你記性不好你又不肯承認,一年多年前,我曾帶着顏卿去水境學藝,你還記得嗎?”
魚娘模糊的記憶裡,有顏卿來學藝的痕跡,她真得不記得,老叟來過。
老叟還在編:“那時候我們交情不錯,所以顏卿帶着我的乖徒孫找你救命的時候,你答應救了。顏卿本來想拿乾坤袋做報酬的,你看着我的面子上,沒要!……就這麼簡單!”
魚娘狐疑的看着顏卿,顏卿說不出比老叟更加圓滿的謊話,只能點頭。
所幸魚娘也沒有再追究下去,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醫書,小聲嘟囔了一句:“爲什麼我覺得我的症狀,象是吃了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