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塞外大捷,首戰,便是用那些火銃,將魏國的人和大越的士兵打的是落花流水,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武器,軒轅琛微微施下計謀,便是將他們唬住,再也不敢上前。
軒轅琛的士兵一時士氣大震,窮追猛打,爭取早日將魏國和大越趕回自己的國家。
軒轅非在宮裡收到捷報,本來是憂心忡忡,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精神一抖,就想着在宮裡提前預備一個慶功宴。
這些日子的金國,都處於人人自危中,百姓們擔心家國不保,朝中的大臣們人心惶惶,畢竟若是讓大越和魏國得了勢,他們這十幾年來的寒窗苦讀掙來了的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軒轅非知道現在民心不穩,所以準備趁着這個時機,舒緩一下氣氛。
而他選擇的方式,就是在宮中辦個盛宴,邀請各家的命婦和貴女,還有朝中大臣,來這裡慶祝。
慕容夕當然也在邀請之列。
最開始的時候,她也不願意去,她心中憂心軒轅琛在戰場上的安危,哪裡有心情去參加什麼宴會。
可是軒轅非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還派了宮中的宮人特地來邀請,讓她不去也不行。
慕容夕只好帶着婢女前往宮中。
這次軒轅非考慮到國庫的因素,總算是沒有將宴會弄的太過奢華,但是吃食和用度還是上上乘,非一般的世家能夠享受。
慕容夕在宮人的帶領下入座,沒想到正巧的是,她對面坐着的便是軒轅玉和沈彥之。
軒轅玉看着她的眼神倒是很奇怪,帶着莫名的說不出的情緒,而沈彥之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她對着他們頷首,也算是打了一個招呼,沈彥之笑笑,可是軒轅玉的手卻在下面絞個不停,神情卻無異。
慕容夕也無法得知她的真實想法。
“太后,皇上駕到。”
慕容夕隨着他人起來,朝着軒轅非和沈立容跪拜,軒轅非看了底下跪着的慕容夕一眼,對着羣臣道:“平身吧。”
“謝皇上。”
他掀袍入座,和羣臣說了一些客套話,就對着慕容夕道:“攝政王妃現在可以放心了,攝政王大捷,想必不日就能回來了。”
慕容夕一愣,隨後笑着點點頭。
軒轅非還是將魏國和大越想的太簡單了,現在的大越的確沒有太大的氣候,可是魏國不同,他的實力和羽翼成長的都能和金國與之相比,他們這場戰爭勝了,是有着武器的因素,可是等到敵人熟知了他們的武器,或許這個戰役就沒有這麼好打了。
軒轅非舉起酒杯,對着羣臣道:“來,我們先提前預祝攝政王大勝歸來。”
羣臣舉起酒杯應和。
慕容夕看着這些人兀自尊大,不禁有些憂心,朝廷若是都不重視這場戰爭,還有誰能重視。
她嘆了一口氣,嚥下了眼前的酒。
軒轅非喝下幾杯之後,慕容秋便是走上來敬酒道:“皇上,你可是好久都沒去看臣妾和皇子了,實在該罰。”
慕容秋給軒轅非倒上了一杯,軒轅非一挑眉:“我看愛妃現在過的很是滋潤,想必沒有朕也是一樣。”
現在的慕容秋可謂是整個後宮的主人,後宮上上下下都遵循她的指示,甚至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軒轅非每天寵幸什麼妃子,都是由着慕容秋決定,軒轅非有時候都不知道他是有了一個管家的好女人,還是有了一個管他的娘。
他成天國事繁忙,本來應付沈立容都已經是精疲力盡,慕容秋倒是好,還學着沈立容,企圖來掌控和規劃他,軒轅非自然是不喜。
慕容秋不知道這些,她現在只是一個有着無上權利的麗妃,軒轅非寵不寵幸她,真的不重要,可是現在軒轅非對着她兒子的態度很明顯沒有先前的那種疼愛了,這纔是她憂心的。
軒轅非舉起杯子,看着底下的慕容夕,她與這個宴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別的女人都是花枝招展的打扮着,而她只是穿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裙,戴上玉簪,如此而已,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素淨。
軒轅非的手指在杯子磨着,雖然素淨,但是他覺得素淨的好看。
慕容秋看着軒轅非看的地方是慕容夕的所在之處,眼裡閃過暗恨,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軒轅非的面前,給他遞上一個葡萄:“皇上,別光喝酒,對胃不好,吃點東西吧。”
軒轅非瞧了她一眼,不耐煩的道:“回去吧,別擋在朕的眼前。”
慕容秋臉色一變,知道自己不討喜,也就端着酒回去了,邊上的嬪妃捂着嘴笑,慕容秋橫斜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即閉上了嘴,自顧自的吃菜喝酒。
軒轅非喝的醉眼婆娑的看着底下的人,沈立容在旁邊規勸道:“皇上,少喝一點。明天早上還要上朝。”
軒轅非抹了一把臉,對着沈立容道:“謹遵母后教誨。”
他轉頭看下下面,卻發現慕容夕竟然不見了蹤影,他四處張望,也沒見到慕容夕,可是剛剛他纔看到慕容夕還坐在那,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
就在剛纔,慕容夕就收到了一個宮人的口信,說是軒轅玉想要見她,她雖然疑惑,可是看着軒轅玉確實不在位置上,也就跟着那個宮女走了。
慕容夕和着那個宮婢走到一處僻靜之處,慕容夕感覺到有些不對,對着宮婢厲聲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那個宮婢被嚇了一跳,對着慕容夕道:“是公主讓奴婢邀王妃來此處的。”
“如果是公主,怎麼會來如此偏僻的地方。”
“不,是我讓她帶你來此處的。”
軒轅玉從暗處走過來,讓婢女退下,慕容夕看着她,疑惑的問道:“公主把我叫來此處做什麼?”
軒轅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道:“也沒什麼,只是覺得皇嫂特別像一個人。”
慕容夕心裡一跳,她不知道軒轅玉是否已經認出她已經是葉夕。
“這幾個月,我時常被人錯認,想必公主也和他們一樣,是認錯人了。”
軒轅玉搖搖頭:“有些東西,是會被認錯,可是有些人卻不會,你說是吧,慕容夕。”
慕容夕聽到這個名字,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本以爲軒轅玉是將她認出是葉夕,沒想到她自己都忘了她現在還在假裝童生婉,而慕容夕是她另一個掩藏的身份。
她轉身對着軒轅玉道:“公主恐怕不知道,皇上之所以將我嫁給軒轅琛,就是因爲我和慕容夕長的極像,公主認錯,我也不怪公主。”
“不,你纔不是什麼童生婉,你就是慕容夕。”
慕容夕聽着軒轅玉這麼肯定的說出這句話,不免覺得有的好笑,就算是軒轅琛,在見着童生婉的第一面,也不能完全,她倒是是誰,軒轅玉怎麼就能這麼堅定的認爲,她就是慕容夕。
“公主這樣肯定的理由是什麼?”
“因爲,,因爲……”
軒轅玉略帶着憤怒的看着慕容夕,好像她問一個很不應該問的問題,直接就觸怒了她。
“因爲沈彥之不會再用那種眼光,看第二個人,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童生婉,你就是慕容夕。”
慕容夕一揚眉,她倒是沒想到軒轅玉對着沈彥之還挺細心,連沈彥之看別人的眼神都分辨的一清二楚。
她走進軒轅玉,望着她道:“公主,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慕容夕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站在這的,是童生婉,她是童家的小姐,與皇上和太后結盟的人。”
“你這麼說,就是你承認你是慕容夕了。”
軒轅玉指着慕容夕,慕容夕對着她搖搖頭:“公主看來對這個慕容夕怨念很深,我作爲公主的皇嫂,就奉勸公主一句,凡是執念太深,比不得善果。”
軒轅玉對着慕容夕撇撇嘴:“你說話的語氣,倒是還真像我之前的駙馬。”
慕容夕一愣,隨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問着軒轅玉道:“之前的駙馬?”
“我是寡婦,你不知道嗎?”
軒轅玉爲了避免慕容夕的嘲笑,自己先說出來了,殊不知慕容夕就是她死去的那個駙馬。
慕容夕笑笑:“那希望玉公主的這個駙馬,是玉公主的良人了。”
她這句話的本意,是想提醒軒轅玉沈彥之對於她,並非是最好的人選,可是在軒轅玉聽起來,就是嘲諷他們之間感情不和。
慕容夕對着軒轅玉道:“時日不早了,我先回殿上了,告辭。”
慕容夕轉身想要離去,卻沒想到她這一回神,迎面便是一把粉末,她剛剛吸入,就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剛剛帶她走過來的那個宮婢,不知道這個東西的藥性,又往着她的身上灑了一點。
慕容夕聞着這個味道熟悉,卻忘了在哪裡見過,知道她逐漸陷入昏迷,才聽到軒轅玉拍着手道:“這就是我那個死去的駙馬留給我防身的東西,我今天就要拿這個治一治你這個狐狸精。”
死去的駙馬?慕容夕不禁露出一個苦笑,這不就是她制的迷藥嗎?
但是她已經無力去做些什麼了,只能陷入黑暗之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