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一般是駐守的官員所有,但是慕容夕去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這個駐守官員在每天審批完來來往往的人後,就會將印章交給自己的屬下週成意保管,然後自己去煙花柳巷作樂,而這個屬下爲人機警,每晚回去之後就將印章放在屋內的暗格裡鑰匙放在身上,帶着一起睡覺。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出鑰匙打開盒子再放回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慕容夕拿了點迷魂的草藥,想用迷香來迷倒周成意,但她沒想到周成意懂點武功和醫術,一聞到味不對勁就捂住了口鼻,她推開門時就上來攻擊,好在她反應夠快,沒有戀戰,直接跑了出去。
初次的試探失敗,慕容夕也不想放棄,她和軒轅琛越早離開這個地方,是越安全的。
據她下午的調查,周成意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在府衙工作完就回到自己的家裡,也不出門,他的性子較悶,所以到了而立之年都沒有娶妻生子。
慕容夕只好從駐守官員江敘道下手,她探查到了妓院之內,看着江敘道正在飲酒作樂,好不快活,可是他家中有一個母老虎,他基本上不在妓院過夜,她裝扮成妓院裡的丫鬟給江敘道的酒裡下來混醉散,保證他一喝就醉。
慕容夕關上房門之前,看着陪着江敘道的女子給江敘道一杯杯的喂下酒,勾起了嘴角。
江敘道喝了幾杯就覺得不行了,暗道今日酒量太差,不宜多喝,不然回去又會捱罵,於是辭別了女子,從妓院跌跌撞撞的走出來,慕容夕靠在暗巷上,看着江敘道的酒力不斷揮發,直到不怎麼清醒了,纔上去扶住他道:“官爺,我扶你回去吧。”
江敘道現在意識混沌,哪裡還能分清路線,只能跟着慕容夕走往周成意的家裡,慕容夕敲響了周成意的門,周成意正在睡夢之中,被人吵醒,很是不快,披了一件衣服道:“誰啊,別敲了。”
他一打開門,慕容夕便藉機裝作承受不了江敘道的重量,向周成意倒去,順走了他腰間的鑰匙,一到手,慕容夕就將江敘道扔在周成意的身上,對着他道:“這位官爺非要來你這,還把我給拖來了,我每個時辰都是要收費的。”
周成意猜測到慕容夕是青樓女子,頗爲頭疼的看着江敘道:“姑娘先進來再說吧。”
周成意將江敘道扶進屋內,慕容夕四下打量,尋找暗格。周成意發現慕容夕眼神有點不對勁,便想要打發她走道:“要不明日我讓大人送錢給你,姑娘就先行回去。”
慕容夕看出周成意懷疑自己,故作不爽的坐到江敘道的身旁道:“誰知道你們明天會不會賴賬。”
慕容夕看着江敘道懷裡的銀票,伸手去拿:“我看到了。”
她拿銀票的同時,點了江敘道的中脘穴,這是催吐的穴位,點了一下之後江敘道就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喝下去的吐出來,周成意立即將江敘道扶到外面去嘔吐,慕容夕見此,看了一下專心伺候江敘道的周成意,在屋內找到了暗格,拿出了印章,在紙上蓋上。
她望了望外面,又小心翼翼的將印章放回去,周成意此時正好扶着江敘道進來。
慕容夕走上前,靠近了周成意輕聲道:“如果下次你來,我也是接的。”
她將鑰匙放回了周成意的腰間,可週成意被美色所迷卻沒有發現。
慕容夕笑着走了出去,看了一眼自己的通關文牒。
旦日,慕容夕給自己和軒轅琛易了容,憑着通關文牒,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不過他們又遇上了一個難題,他們應該如何進城?
是用攝政王的身份,還是用平民百姓的身份,如果是攝政王,慕容夕擔心軒轅非在京城之中就已經起了殺心,會讓慕容恪以假扮攝政王爲由,直接射殺他們,但是若是以平民的身份進入,就像他們所說,至少還需要三天的時間。
可是軒轅琛看着自己的戰士被掛在城牆之上暴曬,如何能忍得,他現在就像進去手刃了慕容恪。
慕容夕想了想,只能用回自己以前的身份,對着城樓上的官兵說道:“我是慕容信之女,慕容恪的表妹,還不速速給我開門。”
官兵哪能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即道:“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將軍現在只有一個妹妹,就是宮裡的麗妃娘娘,娘娘聖眷優容,怎麼會來到這。”
“你就告訴慕容恪我是慕容夕,知道他在七歲的事,他自會明白。”
那人笑道:“你說去就去,你以爲你自己是誰。”
慕容夕掏出弩箭射中了那人的膀子,那人頓時吃痛:“給我放箭,放箭。”
旁人勸道:“先去問問將軍吧,你看她氣焰如此之盛,是不是還未可知啊。”
那人想了想,揮揮手道:“速去速回。”
“是。”
正坐在帳中的慕容恪聽聞是慕容夕頓時罵道:“我那表妹都死了快一年了,哪個不知趣的來冒充的。”
“可是那人說,知道您在七歲的事,讓我們來告訴您。”
慕容恪一慌,站起身:“什麼?”
軒轅琛在城樓之下看着慕容恪真的出現,問着慕容夕道:“他七歲的時候怎麼了?居然還真會相信你這個已死之人。”
慕容夕笑笑:“他七歲的時候去偷看姨母洗澡,還津津有味,被我撞見了,現在都抹不開臉來。”
軒轅琛一挑眉,慕容夕對着樓上的慕容恪道:“表哥,你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慕容恪在樓上看着下面的女子確時是慕容夕的面容,詫異的對她道:“你不是死了嗎?”
“這是當初的一個誤會,等我進了城,自會向表哥解釋。”
慕容恪讓人開了城門,卻只允許讓慕容夕和軒轅琛進入,外面的百姓都開始破口大罵,慕容恪卻像沒聽到一樣,掏了掏耳朵,下樓去見他這個已經死去一年的表妹。
慕容夕其實與他的關係並不好,但是慕容夕手裡握着他的把柄,他倒也對她客氣的很。
“表哥,你挺行的啊,都已經當上了將軍了。”
慕容恪沒有理會她,而是看了一眼被易容的軒轅琛道:“他是誰?”
慕容夕直接道:“我夫君。”
軒轅琛擡頭看了她一眼,慕容恪腦子裡立即就想起了一些話摺子裡的情節:“所以你是和人私奔,才被說成假死。”
慕容夕也編不出什麼在好的理由,只能對着他道:“私奔多難聽,我這是追求真愛,對了,他叫葉木,葉木這是我的表哥,慕容恪。”
軒轅琛對着慕容恪點點頭,慕容恪努努嘴:“行吧,你們暫時就在軍營了住下,等到你表哥我打完勝仗,就帶你們回去。”
慕容夕笑笑,推着軒轅琛道:“既然表哥就這樣說了,就恭敬不如從命。”
慕容恪讓人帶着他們下去,那個被慕容夕用弩箭射中的將領叫元曹,此人心眼如針,慕容夕傷了他,他也不想讓她好過。
元曹對着慕容恪道:“將軍,倆人身份可疑,怎麼可以就這樣讓他們住在軍營裡。”
慕容恪用手打斷了元曹的話:“那個女人的確是我的表妹,這個不用懷疑。”
畢竟在他七歲那年發生的事,只有她那個表妹知道,可是她當時膽小並不敢說,可是現在看起來性子倒是大變。
“至於那個男人,我在京中時就聽聞慕容夕引得攝政王和皇上相爭,慕容夕逃婚身邊又帶着他,我倒是有些懷疑那人是不是攝政王。”
“可那人長得沒有半分攝政王的模樣。”元曹也曾見過軒轅琛,他什麼樣子還是記得的。
“我只是覺得可疑罷了,你派人下去監視他們,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麼動作……”
慕容恪做了,一個“殺”的手勢,元曹表示自己明白,點點頭退下了。
慕容夕推着軒轅琛來到軍營裡,慕容恪因爲有軒轅非撐腰,還帶來了羽林軍,現在所有的羽林軍都壓着北戟軍。
原因還是在於齊鬆之前想要一手掌控北戟軍,等到軒轅琛歸來,但是沒想到慕容恪是個狠角色,幾個兵不服從調配之後,立即斬立決,他想去攔,卻被安上以下犯上的名號,被奪去兵符,軟禁在營帳裡。
“怎麼走路的?”元曹的手下看着幾個北戟軍上來,忍不住就是要欺負一番,一手打向他們的頭盔,把北戟軍的侍衛氣的直想拔劍殺人。
對於這番侮辱,他旁邊的卻拉着道:“忍住,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那人聽見,攔住他們:“不和誰見識啊?”
軒轅琛看着這一切,眉心一皺,下意識的就想上前,慕容夕攔住他:“你現在身份不方便,我去。”
軒轅琛看着她:“你能行嗎?”
慕容夕笑笑:“絕對比你行。”
她走上前去,就是給元曹的手下一個巴掌,那人直接就被打蒙了,看到是個女人,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娘們,是哪個營帶來的女人,竟敢打我。”
慕容夕抓着他的衣領:“你是哪個級別的?”
那人被揪着衣領有些說不出來話:“下,下士。”
慕容夕轉向北戟軍:“你們呢?”
“我們也是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