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用上了沈彥之的藥後,果然臉部開始好轉,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在藥物的作用下, 已經變得開始癒合,露出白皙的皮膚,和之前的皮膚沒有兩樣。
只是傷口好的越快,她的容貌暴露的機會也越大,慕容夕只能在臉上塗上了沈彥之所說的藥,童生婉的臉頰稍寬,顴骨較高一些,沒有慕容夕的臉靈巧,但是她們的五官極像,就是雙生子也是難以看到這樣的相似度。
玉嬛幫着慕容夕將藥塗上了臉,看了看道:“小姐,這沈大夫的藥還真是有效,你看你的臉,和之前有很大的細節差別了。”
慕容夕照上了銅鏡,她的臉確實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有了些差別,只不過是變的更像童生婉了。
慕容夕撫上臉上的傷口,她現在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幾日,就應該去想想辦法見沈立容了。
她正想着,芹如就來稟告道:“小姐,老爺讓你打扮一番去前廳,說是太后在宮裡召見你。”
慕容夕和玉嬛相視看了一眼,還好他們現在已經在臉上做了僞裝,她對着芹如道:“你去回稟父親,我馬上就來。”
芹如點點頭,眼睛一轉,對着慕容夕道:“小姐,皇宮的路我去過,我比較熟,這次帶着我去吧。”
一來,是芹如最近都沒有得到慕容夕的喜愛,很多事情慕容夕都是吩咐玉嬛去做,二來,皇宮是一個富貴之地,去那裡可以認識不少的人,所以芹如是貼着巴着都想去的。
慕容夕看了一眼玉嬛,她之前是慕容府上的侍女,如果讓她去,被有心人看到,只怕有些不妥,她轉而對着芹如道:“皇宮的路和規矩你都比玉嬛熟悉,這次我肯定是會帶着你去的。”
芹如心下一喜,對着慕容夕道:“好,奴婢這就去彙報給老爺。”
玉嬛見到芹如走了之後,問着慕容夕道:“小姐,你怎麼不帶奴婢去?芹如畢竟不是自己人,又有異心,我怕她會對着小姐不利。”
慕容夕搖搖頭:“無妨,她掀不起什麼大浪,你之前是慕容夕的侍女,誰都知道,你去了,要是讓慕容秋的人看到,她難免會起疑,你還是先留在這,等我回來。”
玉嬛想着也有道理,就點了點頭。
慕容夕起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紗,還是選擇了帶上。
自從她離開金國以後,對於金國的皇城,已經是許久沒見了,她之前作爲葉夕來這裡的時候,沒天都是兢兢戰戰,不得安寧,如今她來這裡,也是懷着見不得光的目的。
慕容夕在皇城門前下了轎,她雖然是司空的女兒,但是到底身上什麼品階都沒有,這條長街還是需要她步行。
慕容夕在芹如的扶持下,走在這長街之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宮人,慕容夕刻意低下眼瞼,不想讓人看到自己,但是卻沒想到她遇見了欣穎。
本來倆人是撞不見的,可是沒想到芹如在後面跟着的時候,不小心與欣穎撞上了,欣穎現在是宮中最的得寵的妃子慕容秋的一等宮女,有人將她撞了,她哪裡會輕易就算了,當即發難道:“你怎麼走路的。”
慕容夕擡眸看了她一眼,旁邊爲慕容夕引路的宮人道:“欣穎姑姑,這可是太后要見的人。”
聽到欣穎都被人這樣尊稱,慕容夕知道慕容秋在宮中的地位只怕是不低,欣穎也不是不知事,聽到太后要見的人,看了慕容夕一眼,覺得她的眼神有些熟悉,卻不知道到底是誰。
她退後了一步:“原來是太后的人,是奴婢冒犯了,不知姑娘是?”
“我家小姐是司空之女。”
剛剛芹如受了責罵,現在就想出下一口氣。
童孺寧的司空雖然是一品大官,但是到底是虛職,跟着慕容信的大將軍,和慕容秋現在的麗妃還是有着一些差距的。所以欣穎只是點了點頭,對着慕容夕道:“那童姑娘便是先請吧,奴婢還要爲娘娘去拿貢品,就不打擾姑娘了。”
慕容夕沒有說話,跟着引路的宮人一直往前走。
欣穎看着慕容夕的心氣高,對着旁人問道:“這童家之女什麼來頭啊,不就是司空的女兒嗎?怎麼感覺眼睛都長在了天上。”
旁人賠笑道:“她啊,是太后最近常常召見的人,好像挺討太后的歡心的。”
欣穎點點頭,看着慕容夕的背影,總覺得在哪裡見過,而且的她的眼神,也讓她感覺很熟悉。
慕容夕走到沈立容的宮中,由着宮人通報之後,才進去請安。
沈立容讓宮中的人帶上了耳墜,看着慕容夕來了,眉目一挑,起身從紗簾後出來,坐在了主位上,對着慕容夕道:“平身吧。”
“謝太后。”
慕容夕站在了一旁,沈立容給宮人遞了一個眼神,宮人會意,給慕容夕搬上了一個圓凳讓她坐下。
慕容夕沒想到之前的童生婉還挺討太后喜歡的。
她安然坐下,就聽得沈立容道:“你爹不是說你的臉已經好了嗎?怎麼還帶着面紗?”
慕容夕撫上自己的臉,解釋道:“上了藥,沈大夫說,不要見風。”
沈立容笑笑:“彥之的醫術一直很不錯,你摘下面紗來,讓哀家看看,是不是好全了。”
慕容夕遲疑了一下,將面紗摘了下來,沈立容看着她的倆,長長的傷口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出了,她滿意的點點頭:“你福氣好,這麼長的傷口,現在也恢復的這麼好了。”
“還是蒙得太后的庇佑。”
沈立容被逗得發笑:“還是你會說話。”
慕容夕低頭笑笑,沈立容看了一眼周圍的宮人道:“你們先下去,哀家有話給生婉說。”
芹如好似是見慣了這個場面,跟着那羣宮人一起下去了,慕容夕心裡預料沈立容估摸就是要給她說那個事了。
但是沈立容一向不是一個直接的人,她還是先假意關心了一番慕容夕纔到:“你之前怎麼就被那些黑衣人給盯上了。”
“無妄之災,我也不清楚,但是好在,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沈立容點了點頭:“那,軒轅琛那裡,你可是有什麼突破?”
慕容夕看了一眼沈立容,對着她道:“太后娘娘指的突破,我不是很明白。”
沈立容略微皺上了眉心道:“哀家所說的,當然是軒轅琛對你動情沒有,他很喜歡慕容夕,看到你,不至於無動於衷吧。”
慕容夕還真不知道沈立容怎麼就知道軒轅琛就很喜歡她了。
她答道:“軒轅琛看見我時,倒是很驚訝,眼神裡面的情緒很複雜,說不清。”
沈立容要的就是這個,她對着慕容夕道:“看來軒轅琛對你還是有些感覺,只是你現在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出現在他的眼前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你。”
“沒出現在他眼前纔是好事,不然按照軒轅琛這麼多疑的性子,肯定會懷疑,我是假裝的慕容夕,前去騙他的。”
沈立容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她看向了慕容夕:“什麼時候你對着攝政王這麼瞭解了?”
慕容夕知道自己說多了,對着沈立容道:“我是聽沈大夫說的,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都一一記在心裡。”
沈立容聽她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對她道:“彥之是個好孩子,對着軒轅琛也很理解,但是你也要知道,他是有家世的人。”
見着沈立容這是誤會她喜歡上了沈彥之,慕容夕解釋道:“太后娘娘誤會了,沈大夫溫潤如玉,玉公主嬌俏可愛,可謂是神仙眷侶,任何人都是分不開他們的。”
沈立容看着慕容夕對着沈彥之確實沒有意思,又改口道:“看哀家剛剛說了些什麼,哀家最近被玉兒鬧的都有些多心了,剛剛說的話,你不要介意。”
慕容夕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沈立容對着慕容夕道:“生婉,你現在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軒轅琛的歡心,無論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讓他對你神魂顛倒,你要什麼哀家都會給你。”
慕容夕不覺有些好笑:“慕容夕對着軒轅琛當真有這麼大的作用嗎?僅僅憑着一張臉,一點小動作,就可以讓他不顧一切嗎?”
沈立容露出輕蔑的笑容:“攝政王,像他的父親,看似無情,卻是多情,喜歡上一個人後,可以拋棄任何事情,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的狀態,想當年他的母妃,一個懦弱的女人,就因爲得到了先皇的寵愛,是步步高昇,要不是我後來……”
沈立容頓時停下了嘴,慕容夕看着她在說起先皇和軒轅琛母妃的時候,那種不屑與憤恨,好像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要不是後來,後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沈立容緊閉着嘴,當年的事是秘密,所以就算到死,她都不會說出去的,剛剛是一時輕心了。
沈立容沒有再說下去,慕容夕也不好直接問,只能當做沒有聽到,又扯向了其他的話題,等着聊了好一會兒,慕容夕才起身告辭,準備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