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江湖俠義人士想要爲民除害,只不過,他一向行蹤隱秘,武功又極爲高強,一套劍法又兇殘又霸道,能勝過他的不多,那些人都死在了他的霸王劍下。
後來,武林中的大派一起發表了聯合聲討,這柳中天成了過街老鼠。
就算他武功極高,但是,也耐不得成爲全江湖公敵。在一次被正道人士圍剿之後,他就此失了蹤,已經四十餘年了。
他萬沒想到,他隱於江湖四十多年,竟然會被一個才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一眼就看穿了身份。
若是讓人知道他是誰,他將又一次陷入那種被人追殺,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裡,現在他養尊處優,被人當成祖宗似的供着,他當然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所以,歐陽宇凌他勢在必殺。一來,這是他的主子吩咐他一定要殺的人,二來,這個人認出了他的身份,殺人滅口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負擔。
他眼裡兇光閃現,突然將劍撤回,平舉在當前。
歐陽宇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順手抽出了抽在腰間的摺扇。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紙質摺扇而已。
柳中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雖然剛纔兩劍,他都躲了過去,但柳中天不覺得接下來,他能躲得過自己的雷霆之擊。
霸王劍出手,如狂風暴雨,兇猛狂暴,橫掃一片,這個人就算手中有劍,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何況,他手中只有一把紙質摺扇?
而且,這人不過二十一二歲,這麼年輕,又豈是他浸淫了幾十年的霸王劍的敵手?
所以,柳中天的表情更加的輕蔑。柳中天的劍比平常的劍要寬一倍,長度相當,也許這樣的劍才更能把他的劍招威力發揮出來。
他的劍雖然只是平舉在胸前,可是劍身白光閃爍,有劍氣環繞。
他對自己的劍法十分滿意,他看着歐陽宇凌,就像看着一個快死的人一般。
這時候,周顯王成樑豐,以及另外四個黑衣人,都能感覺到空氣之中的肅殺和冰冷的氣息,似乎要壓得人連呼吸也粗重起來。
他們都明白,這是高手爭鬥之間的劍氣和內力環繞,使得周圍的氣息改變。
周顯王成樑豐沒料到那柳中天竟然這麼強,而這四個蒙面人也沒有想到,看似溫潤如玉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竟然能抵擋得住柳中天那霸道的氣息。
只是,現在場上的形勢,明顯是對歐陽宇凌極爲不利的,一來,柳中天在成名之前就已經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又經過四五十年的浸淫,內力只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手中的寬劍,是他的成名劍,霸王劍,這劍如名字一樣,透着一股子霸氣。
而歐陽宇凌手中只有一把摺扇,這還是一些公子哥們兒耍酷留在身邊彰顯風度的紙質摺扇,並不是那種專門用來當兵器的鐵骨扇。
這樣的扇子,只要被寬劍碰一碰,也會瞬間斷折的吧?
所以,這四個蒙面人固然覺得已經勝券在握,只要加緊把這三個侍衛給殺了,他們此行便大功告成了。
就連周顯王成等人,也是很擔憂歐陽宇凌的處境,他們有心把自己手中的劍給歐陽宇凌,可是他們的對手卻好像知道他們心裡在怎麼想似的,攻擊一波比一波凌厲,讓他們無法分心。
柳中天動了,他的劍突然幻出了一片白光,那一片白光像一個大大的圓球似的漫開去,把他整個人都罩住了,不但罩住了他整個人,他身前的地方,一樣在這白光的籠罩範圍。
即使不懂武功的人看到這情形,也會明白,只要被這白光罩住,只怕便會瞬間被吞吃乾淨,連具全屍也留不下。
柳中天獰笑道:“小子,別怪老夫,要怪就只怪你命不好!”
他的劍光,劍氣,像一座山似的向歐陽宇凌罩了過去。
歐陽宇凌的腳下輕輕動作着,他踩着一種奇怪的步伐,不但沒有後退,反倒迎着那白光,衝了進去。
周顯等人大是擔心,因爲這樣,被對手逼得手忙腳亂。
這時,噹噹噹當之聲不絕於耳,讓他們十分奇怪,柳中天的劍是青鋼材質,若是和別的兵刃相交發出這樣的聲音很正常,可是,歐陽宇凌手中只有一把木骨紙摺扇,就算兩者相交,也不應該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裡還是一片白光,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霸王劍果然很霸氣,連他們的戰場範圍,外人也看不到。
照這聲音聽來,兩人卻至少已經對仗過三十招了。
那幾個蒙面人十分奇怪,英王歐陽宇凌在京城裡有盛名,那多半也是因爲他身邊的侍衛全是高手,比如周顯王成樑三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出動的是四個武功一等一的好手,才勉強纏住了他們三人。
要知道,一等一的好手可不是大白菜,全天下都會有,這樣的好手放到江湖之中,起碼也能做個門派之主什麼的,就算南四州的江湖盟主董琨明,也只是一等一的好手而已。
所以,很多人都以爲,歐陽宇凌本身的武功絕不會有多高,靠的不過是身邊高手多,有什麼事高手都替他擺平了,所以他纔有寧見閻王,莫遇英王的名頭。
可是現在看來不像啊,霸王劍的實力他們都清楚,在一個主子手下,霸王劍是他們中的頂尖存在,偶爾,他心情好的時候會陪着他們喂喂招,他們沒有一個人能走到霸王劍五招的。
可是這個看起來只是個濁世翩翩貴公子的歐陽宇凌,不但超過了五招,而且,已經三十多招了。甚至,那叮叮噹噹的聲音還不絕於耳,還沒有落敗。
聽到這聲音,周顯三人倒是放下心來,既然王爺能和柳中天對陣這麼多招還沒有落下風,說明王爺還能應付一陣子,他們只有趕緊的把對手打發了,再去助王爺一臂之力纔是正經。
不然,在這裡空擔着心有什麼用?
這麼一想,這三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兇猛地撲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