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湯有些氣憤的踹了一下桌子,桌子在地面上發出一陣剌耳的聲響,“特麼的,除非人已經不在B市,要不然就算挖地三丈,老子也要幫你把人找出來。”
他氣憤不是因爲顧以恆,而是因爲顧以恆多年來,好不容易親自上門請求他幫助,結果現實打了他一巴掌,這讓身爲老大的他太沒面子了。
如果抓到是那個*養的乾的這事,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顧以恆聞言,卻是眸光亮了一下,阿湯的話提醒了他,現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證實。
“有任何消息通知我,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顧以恆匆忙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看着來去匆匆的顧以恆,阿湯聳了聳雙肩,暗自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是真心想要結識顧以恆的,因爲他覺得顧以恆跟他是同一類人,耐何人家顧少根本不稀罕他。
顧以恆從地下賭場出來,直奔鳳霞山的平房大倉庫,結果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了。
“該死的,果然是他。”顧以恆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低罵了一聲,不過他覺得就憑顧弘凱還沒有那個能力做到這一點,看來這裡面還有顧家在插手。
知道夏若的下落,顧以恆心裡算是有了着落,給顧淮打電話,讓顧淮幫他訂最近的一班機票。
而被顧以恆大肆尋找的夏若現在正待在一個狹小空間內,雙手雙腿被綁,嘴裡還被膠封住,難受異常。
“唔……唔……”
夏若現在很後悔,爲什麼她要自己跑出來,爲什麼不回家,可是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當她高高興興進電梯,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的同時,顧以恆也給了她極大的驚,腦海中不斷回放着那一幕,她便覺得心如刀絞。
她沒有勇氣衝進去質問他,當時正值下班時間,她想過離開,可是她又不甘心,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心裡也開始糾結,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可是那扇門卻沒有打開,於是,她逃避了,她害怕知道真相,更害怕顧以恆知道自己撞見了他的好事,會選擇唐惠而放棄她。
所以,她逃了。
在這段感情裡,她本來就顯得比較卑微,如果是別人她或許還有信心,可那個人是唐惠。
她逃了,走了很遠,她想讓自己平復下來,可是沒想到,她會被人抓,而現在更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心底對未來的恐懼讓她害怕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而下,不管她怎麼喊都沒有人來救她。
她在心裡默唸顧以恆的名字已經上千遍了,可是他都沒有出現,心底被恐懼和絕望所取代。
“小若,你有沒有事啊?”陡然,門被人打開了,夏宏順從外面進來,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唔唔……”夏若充滿淚水的眼睛亮了起來,因爲夏宏順並沒有被綁住手腳。
夏若想要移動,可是手腳被綁數小時已經完麻木,再加上懷孕的關係,她根本不敢亂動。
夏宏順幫她撕開嘴上的封條,對於夏若,夏宏順是沒有絲毫愛惜之心的,所以夏若那張白嫩的小臉此時因爲撕扯的封條而通紅,更是感覺嘴巴上的皮被活生生的撕掉了一塊。
儘管嘴裡嚐到了鐵鏽味,可夏若根本不在乎這些,只要能活下去就好,吸了吸嘴脣,吐出一口血水來。
“爸,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夏若很是疑惑,四周打量着,難道這裡是小倉庫?
不是小倉庫,倒像是一個鐵籠子。
說到這個,夏宏順便一臉的悲慼,“我本來想去找你,可是別墅的傭人說你去了顧氏集團,所以我就去了,沒想到你居然一個人流露在外,而且還失魂落魄的,我不放心,只好跟着你,後來我就見你被人抓上了車,我想救你,沒想到我自己也被抓了。”
夏宏順說得真誠意切,老淚縱橫,差點就讓夏若感動了。
可是夏若卻沒那麼傻會相信他的話,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爲什麼兩人同時被抓,他卻無拘無束,而自己卻被綁成了這樣。
這待遇也差太多了。
再說,他不是在顧弘凱那裡做客麼?又怎麼會去找她。
還有,他說了這麼多,還不把綁着她的繩子解開,這是誠心想要救她的父親麼?
漏洞太多,他在說謊。
“爸,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受苦了。”夏若垂下眸子,真誠的道歉。
果然,聽夏若這麼說,夏宏順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被剛剛擡頭的夏若看得一清二楚。
難道是他們改變計劃了,所以才抓了自己。
“小若,都怪爸爸沒本事,如果我有能力救你,我們都不用被抓了。”夏宏順一邊摸淚,一邊低泣起來。
夏若眼角一抽,把視線移開,真是沒眼看了,如果這個動作是個小姑娘那肯定是惹人憐愛,心疼得不得了,而夏宏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裝出這副柔弱的模樣,真讓人想吐。
“爸,你能不能先幫我解開繩子。”雖然心底早已經對他失望透頂,或許是因爲血緣的關係,她心裡還是起了一絲異樣。
“對對對,解開繩子,看我光顧着說話了,居然忘了替你解開繩子。”夏宏順一拍額頭,懊惱的道。
繩子解開,夏若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眼下她也沒有時間去悲風傷秋,對於顧以恆和唐惠的事,她暫時將之拋出腦後,天都已經黑了,顧以恆都沒有出現,要麼是已經放棄她了,要麼就是還是沒找到這裡。
但是,她想應該不是前者,那就意味着,她現在所待的位置已經不是小倉庫了。
“爸,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夏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害怕的模樣成功取悅了夏宏順,清了清喉嚨,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已經離開了B市。”
離開了B市?
夏若眨了眨眼睛,更加肯定顧以恆不是放棄她,可是又爲自己的未來而擔憂。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她總覺得小腹墜漲得厲害,而且還伴有一絲絞痛,夏若雙手撫住小腹,越是這種時候,她越要鎮定,冷靜。
既然已經離開了B市,依賴顧以恆來救她已經行不通了,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夏若眸子轉了兩圈,決定還是從夏宏順尋找些線索,“爸,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抓我們麼?我們什麼時候跟別人結仇了?”
夏宏順一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從不與人結仇,或許不是我們的仇人呢?”
他這是想要把夏若的思路往顧以恆身上引去。
聽到這話,夏若便明白了,可她依然佯裝不知的道:“既然是這樣,等一會兒見到他們,我會讓他們先放你離開,本來他們也只是想要抓我一個人,不能因爲我的事情而連累到你。”
夏宏順張大了嘴巴,突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這一刻他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在掙扎。
“別說傻話了,我怎麼能放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夏宏順表示自己不願意獨自離開。
夏若笑了,遠遠看上去這副畫面很溫馨。
這是第一次夏若距離自己的父親這麼近,近得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皺紋,他臉上那慈善的笑也是因爲她,可是她卻覺得好陌生,曾經她渴望的父愛近在咫尺,可惜她現在卻不想要了。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不想再要了。
夏若的手被綁得磨破了皮,右手腕上那個醜陋的牙印也被磨出血來,看到那個牙印,便不免想到那個今生她最重要的男人。
好痛,原來被人揹叛是這種滋味,阿恆,我終於體會到了。
辦公室的那一幕不停的在回放,就像是大腦不受控制一樣,心好痛,像被撕裂了一樣,可是她好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如果她就這麼死了,阿恆他會傷心麼?
或許會,或許不會,因爲有唐惠在他身邊不是麼?
夏若靜靜的坐在那裡,因爲鐵籠子太冷,所以她不敢隨便亂靠。
很快,便有人送飯來了,兩菜一湯,做爲一個被綁架者,伙食應該很好了。
“小若,你說顧少會來救我們麼?”吃飯的時候,夏宏順忍不住問了一句,並沒有打算動筷。
而夏若卻不顧飯菜的質量,因爲她要活下去,還要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儘管她沒胃口,但她還是得吃。
而這一幕在夏宏順看來,是胸有成竹,以爲顧以恆會來救她們。
“我不知道。”夏若端着碗,扒了一口飯,含糊不清的道:“我來之前跟他吵了一架,我還打了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我們。”
“什麼?”夏宏順不淡定了,立刻露出原形,怒目而視的瞪着夏若,“你怎麼可以打他,你知不知道現在能救我們的就只有他了。”
那樣一個財神爺,他恨不得把他供起來,這個不孝女居然敢出手傷人。
能夠在商界混起的人,自然不是蠢笨之人,隱隱約約的他也猜得出來顧以恆跟顧弘凱有一定的關係,而顧弘凱又來自於京都,京都姓顧的也只有那麼一家,可想而知此顧就是彼顧。
夏若不理他,聳了聳雙肩,不以爲的然的繼續吃飯,既然他不吃,那她便把他那份也一併吃了。
而夏若萬萬想不到,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之下去面見顧家的人,而“請”她前來的人不是顧弘凱,而是顧家的大家長顧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