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傳言,倚霞劍藏有禰朝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
禰朝末年,天災不斷,致使民不聊生,內有難民各地紛紛揭竿而起,外有外邦殺戮劫掠。
護國將軍嚴將軍奮力保國,奈何禰朝氣數已盡,最終被玶朝所滅。
嚴將軍英勇殉國,其大弟子計乘風不肯向玶朝投降,悄悄隱匿一部分族人及隨從,並建立南教,將倚霞劍作爲鎮教之寶。
禰朝徹底滅亡之後,南教教中勢力內亂,南教也被分裂成南宮分舵、廣陵分舵、成州分舵、光州分舵、恆州分舵五大分舵,倚霞劍也因此下落不明。
南教分裂後,各分舵舵主都想要得到倚霞劍,找到失落的武功秘籍。
因倚霞劍最後出現的地點在南方,數年後,各分舵紛紛南下發展,企圖找回遺失的鎮教之寶倚霞劍。
然後江湖尋覓數年,教衆幾經輪換,卻再沒有倚霞劍的消息。時光匆然,倚霞劍再沒有出現過,武功秘籍也成了江湖傳說。
忽有一天,江湖卻有傳言,消失多年的倚霞劍卻又重出江湖。
倚霞劍的現世,也讓南教各分舵蠢蠢欲動,一時風雨欲來。
這日,成州分舵舵主沈雲移忽然將門下衆弟子召到跟前,道有正事相商。
沈雲移端坐正中,沉聲道:
“諸位,如今玶朝當道,爾等禰朝後裔卻只能龜縮一隅,眼看祖宗家業落入狗、賊手中。
如今更聽說,玶朝王相國要在洛陽爲其千金舉行比武招親大會,指明要將咱們彌朝的倚霞劍當作贈品,送給此次比武招親的勝出者。
吾南教乃禰朝後裔,生是禰朝的人,死是禰朝的魂。豈能讓玶朝的狗墮了我南教的威風!
衆弟子聽令,本舵主誓要將倚霞劍迎回本舵,可有人願往?”
“願爲舵主效力!”底下各女弟子紛紛請願:“我等願往!”
沈雲移微點頭,滿意看向底下各女弟子。
沈雲移乃是成州分舵前舵主上官榮的妻子,幾年前上官榮遇害身亡,沈雲移就接任了成州分舵舵主一職。
如今舵中多是女弟子,滿室看過去,端的是百花齊放,各有風姿。
成洲分舵幾乎全是女流,唯有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鶴立其中。
此人名叫楚西涼,面如冠玉若謙謙君子,卻又身形俊朗,猿臂蜂腰,盡顯男子氣概。
“西涼,此次比武招親大會就派你去一探究竟,望你能將倚霞劍帶回本舵,以償爲師多年所願。”
“是,師父。”楚西涼躬身回道。
沈雲移稍一沉吟,又道:“此次事關重大,讓你三師妹與你一同前往吧。”
陳露瑤見師父欽點自己同師兄前往,心中暗喜,舉步上前,與楚西涼一起雙雙道是。
臨行前,沈雲移又再三囑咐兩人:
“玶朝相國將倚霞劍曝於人前,也許是爲了引出我南教衆人。你二人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暴露自己身份。”
兩人謹記師父教誨,攜行李下山。
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後,二人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卻不防一羣人從遠處急奔而來,兩人吃了一鼻子灰。
卻見一羣白衣女子擡着一頂白色的轎子,從兩人身邊騰空而過。
看一行人如此輕快的步法,楚西涼連忙站起身子,向遠處張望,並道: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個門派的?居然有如此俊的輕功,看起來功夫也是了得。”
陳露瑤卻並不以爲意,“師父讓咱們下山,是來打探倚霞劍的,師兄管他們作甚。”
楚西涼見師妹並不感興趣,也不多說,只道:“師妹既然休息好了,那我們就繼續走吧。”
楚西涼雖心中有所疑惑,卻也沒有多想,只沒想到,臨近傍晚,又見到一羣白衣女子。
這羣女子的服飾樣式卻和幾個時辰前所碰見的那一批女子的服飾,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白衣女子的中間卻夾帶了一名穿紅衣的俊俏男子,看衣服樣式,卻是一件喜服。男子神情驚恐又有些憤憤,似乎是被挾持。
楚西涼還待細究,卻見陳露瑤突然拔出寶劍,攔住這羣白衣女子。
對方領頭女子見有人攔路,也立刻拔劍相向,呵道:“你是何人,膽敢與我等作對!”
陳露瑤見那名男子一副被脅迫的樣子,自是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舉劍說道:
“將這位兄臺放了,我師兄妹二人自不會爲難你等。”
領頭女子不屑地看了陳露瑤一眼,冷嗤道:“好大的口氣!若我要是不放呢!”
陳露瑤見對方如此輕蔑地看向自己,作爲南教分舵舵主的親傳弟子,何曾受過這等氣,手中劍立時往前一遞,口中呵道:
“那你們就別想離開!”
對面女子也不怯,見陳露瑤已經動手,人羣中也飛出幾名白衣女子,片刻就與陳露瑤和楚西涼鬥在了一起。
二人雖然武功不錯,對方卻也不弱,再加上人多,兩人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眼見兩人快要不敵,卻聽遠處響起幾聲尖銳哨聲。
領頭女子一揮手,對方突然收回陣勢,衆白衣女子就攜着那名紅衣男子騰空而去。
楚西涼見衆女子離開,心裡鬆了一口氣,轉頭便教訓陳露瑤:
“師妹以後切不可魯莽行事,須知江湖險惡,切莫多生事端。”
陳露瑤也有些後怕,在舵中自己和師兄的功夫都算不錯,卻沒想到這羣女子的功夫也不弱,差點就闖禍了,遂連忙認錯道:
“師兄,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會如此魯莽行事了。”
楚西涼怕那羣女子轉頭再來算賬,帶着師妹匆匆趕路。直到天色漸晚,才尋了一家客棧,準備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再趕路。
同掌櫃的定了兩間房後,二人便打算在大堂吃了飯就去休息。
只剛坐下,便聽到有人在議論:
“聽說沒,南宮分舵最近又在抓人了,聽說鎮子裡今天就有人被抓走了。”
旁邊有人附和道:
“知道知道,剛剛纔過去沒多久呢!害的鎮上那些年輕男人都不敢出門。聽說是南教中人,專門替外邦尋覓俊俏男子。”
“唉,這南教原來也算名門正派,卻偏偏去勾結外邦,還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實在是讓人不齒。”
另有人嘆息道:
“唉,南教以前還好,自從分裂後,就不成樣子了。現如今這行爲,簡直邪教無異。”
“是呀,是呀。”
衆人紛紛附和。
聽到這般言語,身爲南教弟子,師兄妹二人的心裡自是不好受。
陳露瑤心中不忿,猛地握緊手中劍,想要教訓一下這些人。
斜刺裡伸出一隻手,將她拿劍的手按了下來。卻原來是被楚西涼給阻止了:
“師妹不可輕舉妄動,你忘了之前答應我的話了。”
陳露瑤臉上不滿,到底還是將師兄的話聽在了耳裡。二人老老實實吃了一頓飯,便不顧下面的議論聲,回房休息去了。
之後的路程雖略有風波,但總算有驚無險的到了洛陽。
兩人緊趕慢趕,但還是遲了一步,等到了比武招親的現場,卻發現比武招親已經過了大半。
兩人隱在人羣中,關注着事態發展。
此時擂臺上站着的是,梅林山莊的少莊主顏彤墜。
顏少莊主不僅長得俊俏非凡,武功也確實不凡。但凡上去搶擂的人,都被他打下了擂臺,一連勝了十幾人。
楚西涼觀察半天后,也躍躍欲試,“師妹,此人武功極好,讓我上去會會他。”
陳露瑤連忙攔住他,“不可,你忘了師父說的話了,這可能是個陷阱,到時候被騙了怎麼辦!”
楚西涼一聽,也只能按捺住同梅林山莊少莊主一較高下的衝動。
眼看已無人再上擂臺上挑戰,王相國也信守承諾,命下人將倚霞劍贈與顏彤墜。
卻恰在這時,擂臺四面飛來數十名白衣女子,並朝顏彤墜圍了過去,目標直指他手中的倚霞劍。
“來人,將這些女子拿下!”
王相國似是早有準備,厲呵一聲,便見一羣侍衛手持弓箭,將擂臺四周團團圍住。
領頭女子卻並不畏懼,一面命人將顏彤墜手中的劍奪了過來,一面將顏彤墜也截了過去。
最後一揮手,衆女子在箭陣西面撕了一個口子,呼啦啦一羣人卻騰空而去了。
連同顏彤墜,也被這羣白衣女子截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