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涼這話剛落,山下又有一對人馬迎面而來。
楚西涼警惕的看過去,發現領頭之人居然是王相國。
小尼姑見玶朝大軍來勢洶洶,連忙縮着身子,躲到楚西涼的背後。
王相國帶着人馬,停在了楚西涼三人身前。
就有一位將領突然指着羽塵小尼姑,大聲道:“這小尼姑正是恆州分舵的弟子,先把她抓住。”
楚西涼忍受着身上的傷痛,攔在了羽塵師妹的前面,道:“大人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就不怕人取笑嗎?”
“臭小子,你的事還沒完呢,倒先管起旁人來了!”將領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又指着楚西涼大聲說道:
“想當初你被趕出師門,是相爺好心收留你,還打算將郡主賜婚於你,沒想到你臭小子卻不知好歹,數次與南教勾結,如今還護起了這南教的叛徒來。你如此忘恩負義,還有臉取笑別人!”
楚西涼沉默道:“不管怎樣,是南教將我撫養長大,我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傷害南教的弟子。”
將領卻冷笑道:“是忘不了你這前朝太子的頭銜吧!”說着,又吩咐身邊的士兵道:“把這三人通通給抓起來,一個也別放過。”
王相國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這位將領的說法。
這個時候,玶憂郡主也垂頭喪氣的從山上下來了。見楚西涼也在此處,不僅有些發怔。
王相國見玶憂郡主過來了,立刻從馬背上下來,激動的喊道:“玶憂!”
玶憂郡主見到爹爹先是一喜,見已經有士兵想將楚西涼拖走,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爹,放他們走吧!”
王相國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突聽見“啪”的一聲,一個耳光落到了玶憂郡主的臉上。
身後的將領見玶憂郡主被這一巴掌打趴在地上,連忙上前將王相國的胳膊給抱住,勸着道:“相爺,您消消氣,郡主還小,這都不是她的錯。”
王相國怒氣沖天,怒聲罵道:“她沒有錯,難道是老夫錯了?”王相國一邊說着,一邊舉着手往玶憂郡主走去,“今日老夫非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將領力大如牛,兩隻手緊緊將王相國抱住,怕他一時氣急傷了郡主,過後又後悔自己打了郡主。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之前等人的注意,正與左芳雲鬥得激烈的白教主發現了王相國一行人,眼珠一轉,就衝着左芳雲道:“今日本座另有要事,就不跟你玩了。”
沒有了白狐教的糾纏,左芳雲終於得以解脫,朝着還在打鬥的李初蘭大聲笑了笑,得意道:“賤人,你慢慢玩,小妹我上山去咯。”
白教主此時卻轉身召集了部下,朝着王相國等人衝去。
玶朝將領見白狐教氣勢洶洶的朝着王相國而來,連忙大聲呼喊:“保護相爺。”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楚西涼三人了。金蟬公主趁機扶起楚西涼道:“趁他們現在正在打鬥,我們趕緊走吧!”
羽塵小尼姑也跟着說道:“是呀!楚師兄。”
楚西涼知道這是自己逃脫玶朝大軍的唯一機會,必須馬上離開。
可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玶憂郡主,楚西涼突然覺得心裡陣陣的難受,就像心裡藏着一顆石頭一樣,鈍鈍的疼。
最終,他還是狠了狠心,放開被金蟬公主攙扶的手,雙手抱拳,低頭看着地上的玶憂郡主道:“玶憂,保重!”
玶憂郡主趴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眼裡的淚水卻不停的流下來。
沒有得到玶憂郡主迴應,楚西涼心裡又是一疼。深深的看了玶憂郡主一眼後,楚西涼還是帶着金蟬公主和羽塵小尼姑一起趁亂離開了。
楚西涼三人一路不停歇的趕路,已經逃出幾裡之外了。三人轉進一個林子,見沒有人追過來,大家心情才放鬆下來。
隨後,楚西涼又憂心忡忡的問道:“現在我們去哪裡?”
羽塵小尼姑正要說話,卻被金蟬公主搶先,“若是你們二人不嫌棄,不如我們去西域吧!”
“去西域?”楚西涼皺眉思索着。
羽塵小尼姑卻突然道:“西域怕是去不成了。”
金蟬公主疑惑問道:“小師父,此話怎講?”
羽塵小尼姑又回道:
“玶朝大軍這次攻山,看這架勢,不圍上幾個月,恐怕是不會離開的。
盧太師伯和單太師伯讓師父送我下山,然後找到楚師兄,再一起前往少林寺,去請少林寺的方丈來廣陵搭救我們南教。”
楚西涼垂眸,“原來你剛纔一直不肯說的,就是這個原因?”
羽塵小尼姑點頭,“是的。方纔不知這位姐姐是什麼人,纔不敢說出來。不過現在知道姐姐不是壞人,羽塵就不藏着掩着了。”
楚西涼朝金蟬公主歉然一笑,道:“事情緊急,金蟬公主,你看我們就先去少林寺吧。”
金蟬公主心內一喜,先去少林寺,是不是以後就會去西域呢?這麼一想,金蟬公主臉上的笑容又甜美了幾分,“好!”
三人歇了一陣,又調頭前往少林寺。
此時廣陵分舵的山上,依舊是刀光劍影。
公孫左鵬逃離酒窖後,就一直躲在後山修煉。
雖然這幾日,沒有左芳雲在身邊指導,但憑着他的悟性,已經將左玄神功練到了第三套。
就在這個時候,公孫左鵬聽見下面似乎有人上來了。暗中查看後,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左芳雲。
公孫左鵬見到左芳雲,立刻站了出來, 行禮問道:“前輩,您怎麼來了?”
“老身就知道你會躲在這裡練習,老身再不上來,只怕你又練錯了。”
公孫左鵬疑惑問道:“前輩如何知道晚輩是在後山練功的?”
“老身自有辦法知道。”左芳雲微微有些自得,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接着練習吧。”
公孫左鵬連忙道是。
日復一日,公孫左鵬所練習的左玄神功,在左芳雲的精心指導之下,進步十分神速。
七七四十九日後,公孫左鵬就將左玄神功的十八套全部練完。
之後,他又開始琢磨起倚霞神功,功法也似乎漸漸步入正軌。
突然有一日,公孫左鵬問起左芳雲: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爲何晚輩在沒有練完左玄神功之前,這倚霞神功練起來,不僅一點也不通透,還處處失常。現在卻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左芳雲回道:“這就是說,你有了左玄神功當作底子,現在練習倚霞神功,自然變得輕鬆了許多。
好好練吧!千萬不要辜負了老身對你的期望。老身倒想看看,究竟是她李初蘭能夠教出一個教主來,還是我左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