玶朝大軍突然撤離,遠在少林寺的楚西涼並不知情。一直以爲南教各分舵仍舊危在旦夕,還在爲這場戰鬥發愁。
這日,楚西涼見金蟬公主和羽塵小尼姑正拿着竹籮準備出去,便問她們:“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金蟬公主就道:“我們去山裡採些草藥回來,給你治傷,等你好了,我們就可以離開少林寺了。”
楚西涼卻接過竹簍道:“既是給我採藥,那我也去吧。你們兩個女子去山裡採藥,我不放心。”
金蟬公主見他傷還沒好,就想拒絕。
但羽塵小尼姑卻道:“金蟬姐姐,既然楚師兄要一起去,那就讓他去吧。讓他一個人留在寺院裡,他肯定不放心的。”
金蟬公主見楚西涼一副擔心的樣子,便抿嘴笑道:“那好吧。”
三人說好便朝深山走去,金蟬公主對草藥有些瞭解,因此走在最前面。楚西涼有傷便走在中間,小尼姑則揹着竹籮,走在最後面。
路上,楚西涼突然小聲對羽塵小尼姑說道:“羽塵師妹,你有沒有發現,金蟬公主身上,好像有一種奇特的清香?”
羽塵小尼姑聽了,捂嘴一笑,“楚師兄,你一個男子,居然會注意姑娘家身上的香味,你心裡是不是想着人家金蟬姐姐。”
楚西涼忙看了前面的金蟬公主一眼,又小聲呵了小尼姑一聲,“不要胡說!”
金蟬公主沒有發現二人的貓膩,還在繼續往前走。
楚西涼又對小尼姑說道:“羽塵師妹,楚師兄問你個問題,你如實的回答。”
小尼姑說道:“楚師兄請講。”
“你覺得金蟬公主長得怎麼樣?”
“金蟬姐姐長得國色天香,楚楚動人,如同仙子一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比金蟬姐姐還漂亮的女子。”
楚西涼又問道:“那你覺得,金蟬公主和玶憂郡主,還有你露瑤師姐,誰最出色?”
“當然是金蟬姐姐了。”羽塵小尼姑快言快語道:
“其實我覺得吧,若楚師兄真的是我們禰朝的太子,如果要選太子妃的話,選金蟬公主是最好了。
可楚師兄若想得到權勢,那就得選玶憂郡主了。畢竟如今玶朝的大權都掌握在王相國的手裡。
但你要是想做個平凡的普通人,那露瑤師姐會比較適合。”
楚西涼噗嗤笑道:“你這小丫頭還真敢說。”
羽塵小尼姑瞄了楚西涼一眼,又道:“其實我還挺羨慕金蟬姐姐的,能讓楚師兄動心。”
楚西涼卻哈哈道:“好了,你是佛門弟子,本不該和你說這些。金蟬公主已經走遠了,咱們快跟上吧!”
羽塵小尼姑應了一聲,立刻和楚西涼一同趕上金蟬公主。
楚西涼看着沒有什麼變化,可自從聽了羽塵師妹的話後,整個人就有些恍惚,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久久無法平靜。
卻沒有想到,三人居然在山上碰上了玶朝的大軍。
領頭的指着三人大聲說道:“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少林寺,全部抓活的,一個也別放過。”
玶朝士兵一擁而上,衝上去將楚西涼三人圍了起來。
好在這些玶朝士兵看着人數並不多,也就一兩百人。
楚西涼大驚,連忙將金蟬公主攔在身後,提劍就迎了上去。
金蟬公主和羽塵小尼姑自然不能讓楚西涼一人對付那些士兵,也跟着和那些士兵交上了手。
楚西涼雖然身上有傷,好在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好了大半。而且只是些小兵,對於這些武林人來說,並不難對付。
三人同這些玶朝士兵糾纏了些時間,那些士兵見犧牲的同袍越來越多,自知不敵,最後只能大喊着逃命去了。
三人見玶朝士兵都追到少林寺了,都有些憂心忡忡,草藥也不找了,只匆匆回了寺院。
夜裡,楚西涼心事重重,一個人坐在寺院裡,擡頭望着天空發呆。
這個時候,一箇中年和尚手裡拿着酒葫蘆,不時往嘴裡灌上一口酒,有些醉醺醺的躺臥在他的身邊,道:
“夜裡不睡覺,坐在這裡發什麼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相思了?”
楚西涼看了這和尚一眼,道:“少林寺禁止喝酒,要是被方丈看見了,你會被罰的。”
和尚呵呵樂道:“我被處罰得還少嗎?就讓他罰個夠吧。”
楚西涼挑眉看他,“原來是個花和尚。”
“花和尚又怎樣,若不是外面仇家太多,我纔不願意留在這裡呢!”那和尚又灌了一口酒,嘴裡道:
“小子說說,看上哪家姑娘了?改日老哥幫你。這種事情,老哥最拿手了。”
楚西涼連忙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並不是因爲看上哪家姑娘而煩心。”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爲這次來少林寺,沒能請到方丈師兄去廣陵分舵幫忙。”
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楚西涼嘆了口氣,道:“算是說對了一半。”
“哈哈,這事沒什麼可擔憂的,老哥自有辦法幫你。”和尚邊說着,邊將酒壺遞了過去,“來,先喝口酒,解解愁。”
“你能幫我?”楚西涼興奮的坐起來。
“來,先喝酒!”和尚說着,又將酒葫蘆塞到楚西涼手中。
楚西涼二話不說,接過葫蘆就直接大喝起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覺就將一葫蘆的酒喝完了。
和尚搖搖擺擺的站起身來,又對楚西涼說道:“一切順其……自然。我這就去……,幫你捎封信,你把它……藏,好。以後就有人……,幫你了。”
和尚說着,晃晃悠悠的走了。
楚西涼也喝得醉醺醺,見和尚走了,自己也跟着站了起來,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金蟬公主和羽塵小尼姑的廂房門口。
“金蟬。”
金蟬公主聽到門外有動靜,就起身將門打開。一開門就見楚西涼靠在門框上,嘴裡喃喃唸叨:“金蟬,我喜歡你。”
楚西涼嘴裡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想要抱住金蟬公主。
羽塵小尼姑跟在後面見了,連忙拉開楚西涼,“楚師兄,你喝醉了!你可不要犯糊塗,若是冒犯了金蟬公主,可要對她負責的。”
楚西涼傻兮兮笑道:“我會對她負責的。”
羽塵小尼姑見他醉的不輕,連忙將他扶在牀上躺好。楚西涼倒好,倒在牀上就呼呼大睡了。
羽塵小尼姑見他終於安靜了,連忙替他向金蟬公主陪不是,“金蟬姐姐,楚師兄今晚喝多了,你不要介意。”
金蟬公主面若平常,耳根卻悄悄紅了,道:“我知道,我沒有責怪他。”
“實在對不住,金蟬姐姐。”
金蟬公主搖頭,又道:“沒事的,我們去隔房睡吧!”
金蟬公主說着,和小尼姑一道走了出去,離開時又回頭看了看楚西涼。
天亮後,三人便離開了少林寺。
有弟子見他們三人離開,便將此事告知了方丈。
方丈聽弟子說師弟昨天晚上找了楚西涼,想了想又去找了師弟:“師弟你昨天和楚施主說了什麼?”
“我這不是替師兄您解決難題嗎?師兄怕得罪玶朝,師弟我就想成全這小子和金蟬公主。準備將這個燙手山芋推給西域王,讓他西域王親自率兵前往廣陵分舵,協助南教對付玶朝。到那時候,南教弟子需要多少救兵,就有多少。”
“糊塗,真是糊塗。你以爲如此就能讓西域王如你想象的那樣去做嗎?金蟬公主之前是瞞着西域王逃婚出來的,他又怎會成全楚施主和金蟬公主。
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犯了多少寺規!你不僅犯了酒戒,還欲與西域王勾結,損害本寺聲譽。你到底還想被趕出少林寺幾次!”
方丈說到這裡,又唸了一聲佛,才道:“大殿上還有事,忙完之後再對你院規處置。”
方丈說完,便朝大殿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