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被推出大堂,其餘衆人竟都不敢做聲,堂中頓時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跑進來,稟道:“啓稟總舵主,方纔有弟子巡山,發現廣陵分舵的酒窖走水,被燒了個精光。”
谷總舵主不耐煩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彷彿是昨日的事。”
“彷彿?”谷總舵主拉着臉道:“昨日的事,怎麼都沒有一個人知道?還要等到今日巡山,纔來通報。”
“回總舵主,酒窖的位置處於後山,若不留意,很難察覺……”
“發現走水的原因了嗎?”
“正在查。”
谷總舵主不耐的揮揮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午後,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尼姑,端着盤子,去找盧重振和單旗鼓。
“二位太師伯,師父說下面全是玶朝大軍,二位太師伯一時也下不了山。就和沈舵主做了一些膳食,讓弟子送來給您們享用。”
單旗鼓接過膳食,點頭道:“你們有心了。”
盧重振問道:“你送膳食過來,總舵主知道嗎?”
“師父和沈舵主不讓他知道,她們是趁着總舵主去練功,才讓弟子送過來的。師父還說,若是兩位太師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小尼姑蹲在地上,手拖着下巴,歪着頭,看着二人用膳。
又突然問道:“盧太師伯,弟子可以問您一件事嗎?”
小尼姑嬌嬌悄悄的,像是小孩子一樣,格外的靈氣。盧重振不覺柔了聲音,“可以。”
“爲什麼江湖上這麼多人都要爭奪倚霞劍?這倚霞劍,到底有什麼好的?”
盧重振想了想,回道:
“這倚霞劍,對武林人士來說,好處可大了。它曾經是我南教的鎮教之寶,南教的哪一個分舵若能得到它,就有機會成爲總舵。
外界的武林同道得到它,可以練就一身絕世武學,不僅可以名振江湖,還能獨霸武林。”
“哎呀!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爭奪。”
單旗鼓也跟着點頭,“想當初,武林中除了少林寺,我南教就是第二大門派。”說着,又搖了搖頭,“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第二日一大早,谷總舵主又召集南教各分舵管事,前往大堂。
剛進大堂,南宮分舵劉舵主就開口問道:“不知總舵主這麼早召集大夥前來,是爲何事?”
谷總舵主端坐在太師椅上,道:“此事重大,本座不得不邀大夥前來。”
劉舵主繼續道:“到底何事?總舵主不妨直說!”
“廣陵分舵酒窖走水之事。”谷總舵主說着,又朝外面大聲喊道:“帶進來!”
話音剛落,戚堂主便帶着幾名弟子,押着一名男子從外面進來。
戚堂主一腳將男子踢在地上,大聲道:“跪下。”
“楚西涼?”恆州分舵邢舵主指着他,疑惑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戚堂主指着楚西涼對衆人說道:“縱火之人已經找到了,就是他!”
“我沒有!”楚西涼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被兩邊的弟子壓着肩膀動彈不了。
戚堂主垂眼看了楚西涼一眼,呵道:“你還敢說沒有!走水的地方,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你,還有誰!”
楚西涼冷冷看着戚堂主,“反正不是我!”
成州分舵沈舵主走出來道:“戚堂主,你既咬定縱火之人是他,是你親眼所見,還是有證據證明?”
戚堂主道:“我等人趕到的時候,酒窖已經燒起來了,確實沒有親眼看到他縱火。”
邢舵主接着道:“既然不是親眼所見,那就不能完全證明這火就是他放的。”
戚堂主又說道:“可當時周圍並沒有旁人,就只有他一個。”
邢舵主卻道:“也說不定他是去救火呢!”
戚堂主眼神一厲,冷眼看向邢舵主,“在下有些不太理解,聽邢師太這話,似乎是在爲這個叛徒說好話?”
邢舵主亦冷聲說道:“貧尼並不是有意要幫着誰。貧尼身爲佛門弟子,只想在佛前說句公道話罷了。”
邢舵主說完,又側身看向楚西涼,對他道:“少俠,這把火既然不是你放的,那你爲何要去酒窖?”
楚西涼擡頭看着邢舵主回道:“回師太,晚輩是見山上冒煙,纔過去查看的。卻沒想到,火勢太大。不但沒幫上忙,還被濃煙給薰倒了……”
楚西涼話還沒說完,戚堂主就駁斥道:“一派胡言!”
楚西涼雙眼瞪着戚堂主,冷道:“若不是我被濃煙薰倒,就憑你那幾招功夫,能夠擒得住我?”
楚西涼正說着,沈舵主突然大聲說道:“西涼,不得無理。戚堂主是你的前輩。”
楚西涼被沈舵主斥責一聲,只好低下頭,低聲道:“是,師父。”
見事情膠着,南宮分舵劉舵主拱手問谷總舵主:“總舵主,事已至此,您打算怎麼處理?”
谷總舵主道:“發生這種事情,本座也不好說什麼。看這小子,一副窮酸樣,若要賠償,也不知道要賠到猴年馬月,不如就杖責一百吧!”
沈舵主連忙從人羣中跑出來,求情道:“谷師兄,西涼這孩子,他真的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求谷師兄饒他一次吧。”
谷總舵主卻道:“不管他有沒有放火,他一個叛徒出現在我南教的地盤就不對,杖責一百還算是輕了。沈師妹你可不要敵我不分啊!”
谷總舵主這話一出,其餘衆人也不敢再求情了。
戚堂主見衆人不再多言,勾脣得意笑道:“來人,行刑!”
楚西涼被按在木凳上,長長的棍子高高的落下,十幾棍之後,後背的衣服就被鮮血洇溼了。
人羣中的陳露瑤和金蟬公主看得心疼不已,眼看楚西涼額頭冷汗直冒,人就要暈過去了,兩人再也忍不住,想要衝了出來。
只是二人剛一動作,便被身邊的成州弟子緊緊攔住了。
卻見玶憂郡主突然撲了上去,大聲哭道:“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當時沒有把他留住,不然他也不會淌這趟渾水。”
谷總舵主見上來一名女子護着楚西涼,皺眉呵道:“這是哪個分舵的弟子?拉下去!”
此時的玶憂郡主,不僅女扮男裝,就連服飾也很普通,在場的人都以爲這是哪個分舵的女弟子,也沒怎麼關注她,只將她拖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