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楚西涼和九宮主沒有再繼續練習倚霞劍上的武功秘籍,而是把之前李初蘭所教授的那些,重溫了一遍。
老婆婆在一旁看着,心喜不已,覺得他二人天生就是練功的好苗子,這光復南教之事,非他二人莫屬了。
老婆婆一時心潮血涌,將自身所學,毫無保留的親自傳授給了楚西涼和九宮主。
見老婆婆如此盡心指導楚西涼和九宮主,李初蘭和盧、單二人都異常歡喜。
楚西涼和九宮主得了老婆婆的真傳,二人的功力突飛猛進,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自身功力的迅猛增長,兩人自能體會的到,練起功來也自是賣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老婆婆所說的九月初九,已經來臨。
這日凌晨,老婆婆便和李初蘭一起,早早的來到衆人平時練功的地方。
二人面對面的盤坐在地上,雙眼微閉,兩手捻成蓮花指,端放在兩腿上。運功聚精會神的復原倚霞劍上的原笈。
盧重振和單旗鼓則靜靜的站立在兩邊護法。
楚西涼和九宮主因昨日練功練得太晚,日頭升的很高,才從屋子裡轉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成州分舵的弟子從山下上來。
見李初蘭和一位陌生的老婆婆正在打坐,沒敢打擾,只悄聲來到楚西涼跟前。
對着楚西涼的耳邊,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陣。
楚西涼聽完之後,便小聲的對九宮主說道:“櫻雪,我有點事,先出去幾個時辰,你留在這裡,幫老前輩們打打下手。”
楚西涼說完就撒腿離開了,等九宮主反應過來,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楚西涼跟着成州分舵報信的這名弟子下了山,來到了各大分舵的衆弟子暫時逗留的地方。
沈舵主和邢舵主見楚西涼跟着報信的弟子從山上下來,連忙迎了過去。
見到沈舵主和邢舵主,楚西涼問道:“不知師父和邢舵主急着召弟子下山來,是爲何事?”
沈舵主沒有回話,只有邢舵主開口道:“也沒有什麼要緊之事,只是許久沒有你們的消息,特地讓人把你叫來,想了解一下上面的情況。”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楚西涼恍然,便把山上的情況告訴了沈舵主和邢舵主。
二人聽完鬆了一口氣,沈舵主又對邢舵主說道:“李太師叔事先交代,無事不得上山,也不知道山上的物品還剩下多少?”
邢舵主指着楚西涼,笑道:“西涼不是已經下山來了嘛!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你看我,忙得什麼都忘記了。”沈舵主說着,便又問起楚西涼:“西涼,山上的伙食還剩多少?”
楚西涼道:“師父和邢舵主不必擔心,山上伙食還能用上十天半個月。只是……李老前輩爲了能夠振興南教,只留我和櫻雪,還有盧太師伯、太師父幾人在山上練功,卻是用心良苦。只是委屈了大家蝸居在這山下。”
邢舵主輕揮了揮拂塵,搖頭輕笑道:“西涼有心了,只要能振興南教,衆弟子受些委屈,也是無礙的。你們只管在上面練功,缺什麼就下來說一聲,我們立刻派人給你們送上去。”
楚西涼聽了忙拱手道:“有勞師父和邢舵主了。”
邢舵主繼續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說這些做什麼。”
楚西涼見事了,便不由得四處張望着,片刻後,不禁眉心微皺,轉頭又問道:“邢舵主,怎不見玶憂郡主?”
邢舵主便指着對面小溪的方向對楚西涼道:“呶,玶憂郡主她在那邊,一直不跟你那些師姐妹們打交道,成天只和露瑤的孩子在一塊。”
“我過去看看她。”楚西涼說着,就朝小溪的方向跑了過去。
見到玶憂郡主時,她正蹲在小溪邊,給孩子清洗衣物,孩子正躺在旁邊的搖牀中沉睡。
楚西涼看到這一幕,心裡微暖,似乎看到,將來,郡主像現在這般賢妻良母的照顧他們的孩子。
楚西涼走到搖牀邊,輕輕的從搖牀中抱起孩子。
等到玶憂郡主洗完孩子的衣物,轉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楚西涼。
楚西涼連忙將孩子放回搖牀裡,上前準備幫玶憂郡主涼衣物。
玶憂郡主連忙推開楚西涼的手,對他道:“這些小事我能做的,從山上下來,一定累了吧!快先在一邊歇着。”
“我不累。”楚西涼傻笑着搖頭,亦步亦趨的跟着她。
只見玶憂郡主端着木盆,走到晾衣服的地方,將衣服往繩子上搭。
楚西涼望着她,這哪裡還是之前的郡主,簡直都快成了一名農婦。
楚西涼看着心疼,連忙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玶憂郡主笑着搖搖頭,手中動作不停。
楚西涼一直站在玶憂郡主的身邊,幫着晾曬衣物。
等晾完之後,玶憂郡主一邊撐着衣物,一邊對楚西涼道:“西涼,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西涼連忙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我覺得,你們和我父親的仗,不要再打下去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就回一趟洛陽,親自勸勸父親,雙方都各退一步,大家都過些舒坦日子。”
楚西涼搖頭苦笑,小聲道:“就算我能答應你,各分舵的弟子能答應嗎?你父親他又會同意嗎?”
“分舵的人,你也多勸勸,這樣長年累月的打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你我都是被累及之人,無法改變這一切,還是聽天由命吧!”
玶憂郡主說了半天,發現跟沒說一樣,就沒有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和玶憂郡主呆了一陣子後,楚西涼不得不站起身,道:“山上還有重要的事,改日再來看你和孩子,我得先走了。”
玶憂郡主知道楚西涼事務繁多,也不阻攔,只招招手,看着他同沈舵主、邢舵主以及其他弟子打過招呼後,慢慢的消失在山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