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古玩市場驚魂
這天田川來到潘家園古玩市場,四處隨便轉悠,想找一些骨、角、木料、皮革之類的材料,準備回去做刀鞘和刀柄用。同時也關注着一些書畫類的東西,如果有看着還不錯
的,他就會停下來看看問問。
要說在九十年代的古玩市場上,有時還是能看到真正的好東西的。田川轉了一會,在一個擺着一些舊瓷器的攤位上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木雕,木雕大概有一尺多高,雕的是一個面相兇惡的鐘馗。木雕表面上是一層黑黑的油泥,被人清理過,顏色顯得有些斑駁,弄得很難看的樣子。由於表面這斑駁的顏色,根本看不出木材本來的紋理,根本沒法判斷到底是什麼木頭做的。看這鐘馗的雕工,還是比較好的,人物刻畫得十分傳神,連衣褶和鍾馗腳下的小鬼的神態等都很細緻。
見田川盯着鍾馗木雕看個不停,那攤主說道:“這是紫檀根雕鍾馗,明朝中期的,如果喜歡可以拿起來看看。”
田川順口說道:“快拉倒吧你,什麼東西到了你的嘴裡,都成了無價之寶了,還紫檀的呢。”嘴裡雖然這麼說着,卻伸手把這木雕拿起來細看。
木雕的重量很足,如果非要說是紫檀的,至少這重量還是靠譜的。他先看了看木雕的底部,並沒有落款之類的標記再細看清理表面污跡時露出的木頭,顏色暗沉,與紫檀也
有幾分接近,還確實有紫檀的可能。再看木雕的人物形象時,見那鍾馗的形象並不像現在常見的恐怖樣子,而更像普通人的形象一些,只是滿臉猙獰的表情顯得十分可怕。鍾馗
腳下的小鬼也和人的形象更接近,這顯然不是近代或當代的風格。鍾馗身上的衣服看不出什麼,只是那魁梧的身材給人的印象很深。在木雕底部露出木質處用指甲掐了一下,根
本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顯然木材的硬度很高。
他把木雕捧在手裡,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混合着陳年油脂、香料和煙氣的味道傳了出來,沒有太異常的樣子。看雕刻的刀痕,尤其是一些很難處理的深處的刀痕,應該
是一刀一刀刻出來的,而不是用現代的旋轉式雕刻機加工出來的。
至此,他基本可以肯定,這是一件老物件,是手工雕刻的,而且雕工不錯,木質又夠硬,這東西的價值就不會太差了。
把木雕放在攤位上,田川又拿起攤位上的一些老瓷器看了起來。那些瓷器大多很粗糙,基本都沒有款,多數都是碗碟之類,上面也沒有什麼花紋裝飾,有的只是在口部或圈足處有一圈藍色的裝飾,形狀也不規範,也許真的有些年頭了,但一看就不是什麼精品。只有一隻彩色的花卉圖案的小碗,樣子比較漂亮,但卻顯得很新的樣子,就好像沒有怎麼用過似的。另外有一個花瓶,沒有什麼花紋,整體呈青色,內口是白色。田川把包括花瓶和小碗在內的幾件器物都拿起來聞了聞。其實田川對瓷器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懂,他看這些瓷器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起來聞一聞,看這些東西和那個木雕是不是同一批的。他對自已的嗅覺還是比較相信的,這些如果是同一批的東西,上面的味道肯定會有相似的地方。
聞過以後,田川基本可以肯定,這些東西應該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上面的煙火味和油脂味都一樣,只是比木雕上面的要淡得多,還帶有一股清洗劑的味道,應該是在清洗的時候留下的。
心裡有了確定的想法後,田川把手中的碗放下,指着粉彩小碗問道:“這個小花碗多少錢賣?”
那攤主看田川這麼年輕,又是一副外行的樣子,話語中就沒有了客氣,說道:“這是明朝成化年間的粉彩碗,至今已經有400多年了。這個碗一口價,15萬元。”
聽攤主這麼說,田川當即反駁道:“快拉倒吧。這麼珍貴的東西你放心在這裡擺出來?別拿我當二傻/子蒙了。這東西淘老宅子來的吧?最多也就是解放前的東西,我沒工夫
跟你扯皮,給你個實在價,300塊錢。行你就點個頭,不行我掉頭就走。”
攤主聽田川這麼說,顯然不是外行。當即也沒有再堅持這是成化年間的東西,說道:“即使是清朝或民國的東西,看這成色也是精品。既然是行內人,我也不說那些虛的,給你個實在價,5000塊錢你拿走,怎麼樣?”
田川據理力爭:“連個底款都沒有,這碗上面的火光都可以當暖氣用了,哪有什麼清朝的事兒。最多1500,我不會再加了,行不行你給我個痛快話。”
攤主把價錢減到了3500,也不肯再降了,而田川咬死了1500塊錢,真的不肯再加,談判陷入了僵局。這時田川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出3000,把你攤上這些東西全算
在裡面,怎麼樣?”
攤主一把抱起那個木雕,說道:“除了這個,其他的都可以給你。光這個木雕3000我也不賣。”
田川一笑,說道:“你不用把那個木頭疙瘩當寶貝,我是學畫畫的,看這個鍾馗雕得很有新意,想買回去當一個石膏像用,價錢如果太貴我就不要了也無所謂。這樣吧,我再給你加500塊錢,如果不行,剛纔咱們說的就算是閒聊天了。”
見田川不像說謊,那攤主也不再擡價,說道:“你既然這樣說,我也說一個實在價,你一共拿4000塊錢,東西都歸你了。”
田川痛快的點頭,當場付錢成交。把東西裝進雙肩包裡,離開這個攤子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他在下一個攤子上翻看幾本舊書時,感覺背在身後的雙肩包一動,側頭看到攤主正不自然的從他身後收回目光,知道身後肯定有情況。
田川稍稍扭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從雙肩包上傳來的力量,大概估計出身後人的位置。他突然向側後方一轉身,身後一個扒手的手被卡在包裡,被田川帶得一個趔趄,還沒有弄明白情況,就已經被田川抓/住手腕,按倒在地。
被抓/住後,那個扒手非但不害怕,反而大聲威脅道:“孫子,放開我,不然弄死你。”
田川沒說話,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已經扭脫了他的肩關節,扒手疼得大聲慘叫起來。
旁邊的攤主發現事情鬧大了,急忙收拾東西,準備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連被田川拿在手裡的那本書都不顧了。
自從聽到扒手的威脅,田川已經想到他肯定還有同夥在附近,心中暗暗的提高了警惕。這時發現在周圍的人羣轟然散開的時候,有兩個人卻從他的後面和側面擠了過來,估計就是扒手的同夥了。
在離得稍近的一人距離自己還有兩步的時候,田川突然站起身來,同時就聽到“嗚”的一聲,一根棍子向他的頭上砸來。
田川以右腳爲軸,轉身躲開這一棍,右手反向推在這人持棍的右臂肘關節上,借用此人揮動棍子的力量,“咔嚓”一聲,那人的肘關節已經反向折成了直角。田川的左手又在這個人的下巴上推了一下,把他的脖子扭到了一個奇怪的角度,回不來了。
這時,另一個人已經到了田川的身後,一把匕首向他的後腰刺了過來。
田川向側面斜退一步,讓過這一刀,右手已經把前邊那個人的短棍撈在手中,回手一棍,點在持刀人的胸前,阻止了他進一步接近。
兩人對峙了一兩秒鐘,田川就一棍向對方的頭上打去。對方擡左手護頭,欺身上前,一刀直向田川胸前扎來。
田川的這一棍卻是虛招,半途停住揮擊,而持棍的右手繼續向前,手後邊露出的七八釐米長的棍尾向對方持刀前刺的右手上點去,而左手已經抓/住棍子另一端,輔助發力。
“啪”的一聲,棍尾和對方的持刀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對方的手指不知斷了幾根,扭曲成一團,匕首早已經落到地上。
直到這時,先前持棍的人的慘叫聲才響起來,隨後纔是持刀者的叫聲。
田川根本不管這人的慘叫,左手鬆開握着的棍頭,棍子從他的左手中彈出,一棍打在那人的脖子上,在那人倒下之前,又一棍斜着打在他的左側胸腹之間。那人似乎對最後這一棍根本沒有反應,仍舊沿着脖子被重擊後倒下的路線,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就再也沒有動。
田川心裡有數,這人對自己接連刺出的兩刀,都是瞄着致使的部位,這絕對是一個亡命之徒。所以最後這兩棍,他也下了重手。擊在脖子上的一棍,可能已經打斷了他的頸椎,而最後打在肋下的一棍他用了陰勁,是奔着打碎對方的脾臟去的。這樣對方當場即使不死,也可能在治療斷裂的頸椎時,因腹腔內大出/血而死亡。又或者大出/血能夠被搶救過來,也會影響對斷裂的頸椎的治療,造成身體癱瘓之類的嚴重後遺症,使對方不再有報復自己的機會。
見危險已經解除,田川這纔拿出電話,先打給了劉義南,然後打給上次賭石事件時認識的潘家園派出所長洪衛國,然後是打給齊勇,分別說明了事件的過程。電話打完後,他掃視一圈周圍看熱鬧的人羣,讓大家不要靠太近,就站在原地,等待警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