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六十七章 買畫
次日早餐後,田川和趙教授兩人分開行動,不管逛街的師生二人,獨自奔向芝加哥藝術博物館。這是美國比較大的藝術品博物館之一了,館中珍藏了大量的油畫,雕塑,盔甲和實物展品。
田川從歐美館看起,到印第安館,最後是亞洲館。他攜帶了一部相機和大量膠捲及電池,在館中拍攝了很多照片,足足消耗了十幾個膠捲。
另外他還帶了畫板,卻在進入展館時被告知不能使用。和攔住他的保安交流了一會才弄明白,他的畫板太大,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蔘觀。最後他在入口處買了一個帶硬皮的速寫本,才能進館臨摹。
在展館裡,田川用素描臨摹了幾幅油畫,還畫了十幾幅速寫。他的速寫主要抓的是人物的神態,畫的多數是雕塑作品。
直到下午兩點左右,他才離開展館,在外面一個快餐店吃了午餐。
出了展館,田川發現附近的一條小路上有不少畫廊和藝術品商店,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瀏覽的過程中,他在一間畫廊裡看到有中國畫在出售。掛出的畫作共有三幅,看畫作的紙和墨色都有些年代了。仔細看看,其中一幅的落款竟然是傅抱石!另外兩幅他沒有聽說過。三幅畫的標價從100到300美金不等,看得出來是按照畫幅大小標的。傅抱石的那幅人物最小,標價是100美元。田川仔細看了畫作的筆法,古典的五官,衣服的褶皺都很有特點,尤其是衣服,在風中飄蕩的姿態非常傳神。
田川問店主:“我如果購買了這裡的畫作,可以帶出境嗎?”
店主說,只要保存好店裡的收據,能夠證明合法來源,就可以。田川指着那幅傅抱石的畫,試圖劃價,中年店主搖頭不同意:“這些中國畫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非常珍貴,不能再低了。他留給我的只有這些畫,你看看,多漂亮啊。”
接着又換了沉重的語氣說:“我爺爺很重視這些畫,他愛我,我也愛他。”
田川做出無奈的樣子:“好吧,好吧,就100美元。我尊重你對爺爺的感情。”然後,他又看向另外兩幅畫,邊看邊搖頭,這兩幅畫的技法顯然要差一些,一幅小寫意的八哥葡萄,黑乎乎的一坨,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意境。另一幅猛虎圖匠氣十足,完全看不出老虎的兇猛。他最後還是放棄了,說道:“就那一幅吧,記得幫我開收據。”
店主還不死心,說道:“先生,我爺爺留下的中國畫還有一些,你要不要看一下?”
田川一下子來了興趣,說道:“在哪裡?拿出來我看看。”
店主從後面的工作間裡拖出一箇舊皮箱,打開皮箱,田川見裡面有七八個畫軸。一個個的打開,田川發現裡面有一幅康有爲的書法,其它都是畫,作者都不認識。其中有兩幅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幅寒林圖有濃濃的趙孟頫風格,落款的名字他沒有聽說過。另一幅工筆花鳥沒有落款,畫幅不太大,具有濃郁的日本風格,筆畫精緻,顏色豐富飽滿,讓人一見難忘。
田川不再細看,將康有爲的字,日本畫和那幅寒林圖拿出來,請店主報價。
店主報價的原則依舊,書法200美元,因爲只此一幅,獨特。寒林圖300,因爲尺幅大。日本畫藝術風格獨特,又是精品,店主開價1000美元。
田川把日本畫還給店主:“這幅太貴了,我不要了。”店主不甘心,百般推銷,最後主動把價格降到700美元。田川最後花了1300美元,大概合一萬多一點人民幣買下了看中的四幅畫。
傍晚,田川返回酒店與趙教授他們匯合。魏文強已經買好了球票,而田川要的手套卻沒有買。他說:“我問了一下,在球場旁邊的運動用品商店裡,就有各種各樣的棒球用品,買着很方便。而且每人的手形不同,最好到現場去試。”
提前吃完晚飯,幾人一起來到棒球場,在球場外的一家很大的運動用品商店裡,田川買到了自己的手套。除此以外,他還買了十頂白襪隊的棒球帽,準備用來送人。
出了商店,他們看到,在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留鬍子的中年白人,正陪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玩棒球,看去好像是一對父子。兩人都穿着白襪隊的隊服,戴着手套,把一個球扔來扔去,玩得很高興。中年人不斷變化拋球的位置和力量,小男孩跑來跑去的接球,弄得滿頭大汗。田川一時興起,衝遠在30米外的那對父子高聲喊道:“嘿,扔一個過來!”那個父親見他也戴着手套,稍一猶豫,就扔了一個高拋球過來,球的落點很準,距離田川不到一米。田川挪了半步,伸手將球接住,再以高拋球扔了回去。兩人互相拋接,同時互相走近,拋球的軌跡也越來越平直。幾次往復後,距離只剩下十幾米,兩人已經改爲平甩球。大鬍子白人的力量很大,扔出的球幾乎是筆直地呼嘯而來,帶着旋轉,田川每次接球時都會感受到強烈的震動,後來田川用太極手法進行緩衝,接球才輕鬆起來。田川的球沒有什麼特色,速度不快,旋轉不強,但出球迅速,球在手裡停留時間極短,同時落點非常準確,讓人接得很舒服。
拋接十幾次後,田川把手中的球拋給小男孩,走過去和那對父子打招呼:“我是中國來的田川,很高興認識你。你的球投的真帶勁。”
中年人爽朗地笑着迴應:“很久沒有遇到過你這麼棒的接手了。我是史帝夫,投手,當年在球隊打第五棒。這是我的兒子喬治。”
田川向喬治打招呼:“小夥子,你真棒,會是個不錯的外野手。”
小喬治有些害羞,鼓起勇氣有些結巴的說道:“你好,我是喬治,你的球接得真棒,很少有人能這麼準確的接到我爸爸的球。你是接手嗎?打第幾棒?”
田川笑道:“我們中國玩棒球的人太少了,我還沒有在球隊裡打過球呢,不知道自己適合的位置。”
大鬍子史帝夫吃驚的說道:“噢天哪,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接手,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球隊裡的位置。中國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田川雙手一攤,苦笑道:“沒辦法,中國玩棒球的人太少了,很難組成一隻球隊,即使組隊,也找不到對手比賽。中國現在根本沒有一支職業棒球隊,當然更沒有聯賽。”
史帝夫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怎麼會這樣?這麼棒的運動,在十億人口的大國,竟然沒有人玩。你知道,在布魯斯李以後,美國練習中國功夫的人都比較常見了。”
幾人聊了一會,比賽觀衆入場的時間到了,田川與史帝夫互相留了聯繫方式,約定明天去他的農場作客,就分別進場了。
進場後發現,扇形球場的弧形看臺上,一萬多個座位被熱情的球迷坐得滿滿的,不少人都戴着手套。比賽還沒有開始,球迷們發出一片熱烈的談笑聲。
終於,比賽開始了,主場作戰的白襪隊每局上半局防守,下半局進攻。白襪隊開局不利,第一局就先失兩分。接下來的比賽比較沉悶,二比零的比分一直持續到第五局。
第五局下半局,白襪隊終於抓住機會,第四棒打出安打,已經上到二壘的第二棒隊員在身處一壘的第三棒的掩護下偷壘成功,得到一分,而爲了掩護得分的第二棒,第三棒被直接封殺在一二壘之間,第四棒上到一壘,形勢不錯。但接着的第五棒卻直接被人品爆棚的投手直接三震投殺,白襪隊的進攻局結束,雙方交換攻防,比賽進入第六局。
第六局上半局,白襪隊的投手出現失誤,被對手偷壘得一分,比分差距恢復到兩分。
下半局白襪隊進攻。前兩名進攻隊員一個被接殺,另一個被投殺,就在大家以爲這半局又要平淡結束的時候,奇峰突起,白襪隊的第三、第四、第五棒接連打出安打,場上出現一二三壘全有人的滿壘情況。第六棒出場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強壯的黑人,是白襪隊的一名代打強棒。觀衆席上白襪隊的球迷發出了“本壘打!本壘打!”的加油聲。如果這一棒出現本壘打,白襪隊將直接得四分,這是棒球比賽中一棒得分的極限,被稱爲“黃金本壘打”。
從局面上分析,此時的情況確實對白襪隊十分有利。要知道,代打強棒是不參與防守的,一般只會在進攻時出現在第三到第五棒的位置,他們的力量極大,擊球成功率高,一個賽季一般都會打出多個本壘打,出場後往往能夠造成得分。
這個長得像大猩猩一樣的黑人強棒顯然是一位賽場興奮型選手,他出場時邊走邊向觀衆席揮動雙手,進一步調動賽場氣氛,而主場觀衆也配合他的手勢,呼喊聲更大了。他是一個右手選手,站在面對田川所在的二壘的方向,作好擊球的準備姿勢,同時在壘上的三名隊員也分別作好了跑壘的準備。
一般比賽中,遇到這種超級強棒,可以直接投四個遠離本壘的壞球,保送他上一壘,以避免出現本壘打直接得分的情況。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三個壘上都有人,如果保送他上壘,壘上的進攻隊員將依次遞進,處於三壘的隊員將直接回本壘得分,而且滿壘的不利情況還將持續,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對方的主教練選擇了賭一把,只要投手投出漂亮的強旋轉球,就有可能將對方投殺或誘使對方打出近場高球,將對方接殺,從而結束本局。
雙方似乎不希望比賽的懸念就這樣結束,一次次的投球和擊球都沒有效果,很快就達到了三球兩擊,只要擊球手再一次揮擊不中,就是三震出局,被投殺的結果,這局比賽也將結束。如果投手再投出一個壞球,就是四壞球保送上壘,白襪隊將直接得一分。
最關鍵的一個球終於投了出來。白襪隊的大猩猩隊員全力揮棒,球被打得很正,劃出一道高高的弧線,貼着扇形場地的邊線,越過二壘,向田川的方向飛來,越過了場地圍擋,直接飛到田川座位附近才落下來。田川高高站起,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將這個球穩穩的接在手中。
此時,球場內已經被主場球迷的歡呼聲充滿了,一年難得一見的黃金本壘打出現了。田川感到非常幸運,自己只看一次就趕上了,而且還接到了這個球,足夠明天和史蒂夫吹噓的了。
接下來的比賽雙方都發揮出色,接連得分,比賽過程**迭出,精彩紛呈。九局比賽結束後,白襪隊以十一比七反敗爲勝,爲觀衆帶來了半場精彩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