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那件婚事,上官琉璃苦笑道:“你還不懂麼?長樂,師傅和你說了這麼多久是因爲已經視你爲聖瀾接班人,他們也定然不會叫你脫了身去!”
長樂一怔:“他們都知道我孃的事了”
上官琉璃點頭道:“你姐姐被下毒之後,他們竟然也要對你下手,藉以威脅我說出教主令的下落,我無奈之下將真相說出,領罪於此,面壁思過,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師傅,這纔是君墨玉執意想要和我成婚的真正目的對麼?”
唉!上官琉璃拉過長樂,輕聲說道:“聖瀾如今已經不是單純的聖教了,人人都道真天命,其實改朝換代,乃至於奪位,不過是聖瀾下屬的暗殺組織,□□罷了。自我隨你母親而去,教內事務便交付於那雅字輩雅茹師妹,就是君墨玉之母,那上官瑩雪乃是君家之女,教中長老選而過繼到了我的名下,爲了聖瀾後繼有人,他兄妹二人,一人被奉爲聖君,一人被奉爲聖女,尤其那君墨玉,自小便掌握了聖瀾事務,他野心勃勃,爲了掌握聖瀾大權,不擇手段,實不是你的良人,然,你爲上官家最後一點血脈,他又鍾情於你,便向若是娶了他,可謂名利雙收,聖瀾也得以迴歸正統!”
“師傅!”長樂聽到此處不由得急道:“可我不願意如此娶夫!”
上官琉璃像似累極了一般,靠在牆壁上,看着長樂黯然說道:“我欠了你上官一家的,可怎麼還?想你若能接手聖瀾,便也罷了…”
長樂心裡難過,她既不想聽從師傅的話去娶那君墨玉,爲了所謂的聖瀾,又不想叫師傅傷心,她明白師傅的心意,想將聖瀾迴歸於她上官後人的手裡,可是,那聖瀾八大長老真的向叫她登上教主之位麼,那君墨玉真的能將聖瀾交付於她麼?而她自己,想過的生活,也無非是等太女登基了,便帶着夫郎,退隱山林罷了…
正是兩難之際,又被師傅摟在懷裡,只聽她呢喃道:“我們長樂長大了,長大了啊,哥哥啊,雅文啊,我也快去陪你們去了,你們可要等等我啊…”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淚水砸在了長樂的臉上,也流進了她的心裡,她已經嚐到了,很苦。
二人正享受着這片刻的溫馨時光,只聽得洞裡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阿奴慢慢的走了進來,向上官琉璃作了一揖,又向長樂說道:“長樂小姐,聖君大人在議事廳等你!”
“師傅!”
“你且去吧!”
長樂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師傅,心下暗自下了決心,想一定想辦法將師傅救出來。
議事廳內,君墨玉已經換了一件長袍,正悠閒的喝茶,長樂壓下心中怒火,輕笑道:“聖君大人好友情致啊!”
君墨玉聽出話中諷意,也不着惱,只叫人給長樂奉了新茶,便揮退了左右,廳裡此刻只剩下他二人,他略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幹笑道:“上官教主和你說了咱們的婚事?”
“什麼婚事?”我師傅正面壁思過,沒和我講過什麼婚事!”
君墨玉瞥了她一眼,心中苦澀,她毅然嫌惡至此了麼,想了想,狠心說道:“你若能娶我爲夫,繼承這聖教教主之位,那放了上官琉璃,還不就是一句話地事?”
長樂怒視與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麼!”他又威脅與她,爲了教主令,爲了鞏固他的地位,他還是不瞭解她啊,思索片刻長樂看着君墨玉笑着說道:“既如此,我便再給聖君大人一個機會讓你選擇,教主令和我之間,你只能選擇一樣。選了我,那教主令便從此不見天日,你也別想着開天眼之事,選了教主令,便放我師傅和我離開此地,教主令歸你,自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各不相干!”
君墨玉將茶碗往桌上一摔,只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大聲問道:“若是我兩樣都要呢?你當如何!”
“呵呵”長樂笑了“聖君大人未免有些貪心了些…”只聽她猛得大喝一聲:“如此我便和教主令玉石俱焚!”
君墨玉拍案而起:“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玉石俱焚法!來人!將長樂小姐帶下去休息!”
長樂自是扭頭就走,只留聖君大人一人頭疼不已。他不想放開她的手,不想,可他感覺她距離他越來越遠…
長樂每天都去陪師傅,她給她換了衣服,擦洗了身體,倆人誰也沒再提起那件婚事,君墨玉吃準了長樂不敢妄動真氣,也不多加約束她,只派了阿奴到處帶着她在聖瀾一帶遊山玩水。如此又過了幾日,阿奴來報說八大長老聚首其七,要見長樂一面,長樂欣然前往。他們果然夠從各地回來了,哼哼…
待長樂趕至了議事廳,七長老紛紛上前,仔細將她看了又看,又一人自稱是許長老的提議爲維持聖瀾正統,更換聖女,也有兩人附議,剩下幾人爭論不休。長樂心中冷笑,哪裡是真心想回歸正統了?怕是正怕她回來了,再分一杯羹呢!她對於教主之位毫無興趣,她只關心,怎麼樣能救出她的師傅,幾位長老只將她曬至一邊。
長樂起身問道:“敢問諸位長老,我願以教主令換取我師傅的自由,如何?”
一人淡淡答道:“這教主令本就是我聖瀾之物,你應早日奉還,至於那上官琉璃麼,她冒充我教教主,毀我正統,罪孽深重,是不可能饒恕的!”
長樂上前一步,跪下哀求道:“若能放了我師傅,叫長樂做什麼長樂都願意,我師傅風燭殘年,何必又爲難與她?”
幾人像被嚇到一般連連後退,似不敢受此大禮,他們面面相鄙,無言以對。
長樂跪在地上只覺得這場景諷刺無比,她凝聲說道:“教主令我可以還給你們,但從此我和我師傅與聖瀾兩不相欠!”
一長老上前將她扶起,慈愛的說:“金小姐快起來!在我們眼裡你還是個孩子,我們怎麼會爲難你呢,況且聖君對你一往情深,遲早是我們聖瀾的上位者,這豈不折殺了我們幾個老傢伙!”
長樂心下了然,這羣老滑頭,又想叫她交出教主令,又想叫君墨玉娶她,留下上官的血脈,卻又不想承認她這上官後人的名頭!幾人正拉扯之間,君墨玉已然走了進來,他面色不悅,盯着長樂的膝蓋看了兩眼,沉聲說道:“聖瀾教將來只會有一個教主,你們也不必試探於她,等我母親回來,我們便即刻成親!”
長樂心中紛亂如麻,這君墨玉又想幹什麼?逼婚麼?
聖瀾要辦喜事了,這君雅茹依舊沒有音訊,君墨玉煩躁不已,派人去探,卻說早已在飛鳳出發了,他心生不祥,派人再探。
且說那一日,許長老在家中睡得正熟,此時已是夜半三更,到處都是死一般的靜。
“許長老…許長老…許長老..”
一聲聲輕吟在夜裡傳了開來,許長老猛地睜開了雙眼,只見窗前立着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輕聲呼喚着她。她大喝一聲:“誰!來人啊!”
院子裡仍舊靜悄悄的,又彷彿傳來了一聲輕笑,她的夫郎已然坐了起來,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翻身下牀,許長老抄起一牀被子自窗口疾射而出,那夫郎卻是奪門而逃,他擔心着自己的傻兒子,卻不想剛一開門,一柄長劍已然架在了脖子上:“別動,小心沒命見你兒子!”他只能退了回來。
許長老躍出窗外,被子被遠遠的甩了出去,且並沒有見到一個人,她仔細傾聽,只覺得夜風涼涼的一直吹到了她的心裡,遍體發涼!轉身進屋,卻發現她的夫郎被五花大綁的捆在牀上,嘴裡還塞着襪子,此刻正絕望的看着她。
“你,你是誰!”
一個黑衣人正悠閒地坐在一邊,見她纔看見他,不由得笑了。只聽他恭敬無比的說:“
許長老有禮了!我的主人請您前去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