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奔,太陽偏西 時來到了城門口,高高的青磚建築很是雄偉,半圓形的城門樓上刻着:清苑縣,三個大字。
過了剛開始騎馬的驚喜,若離此刻已經有點疲憊,她緊緊的靠在鮑天麟懷裡昏昏欲睡, 早已忘了對他的防範。
“金若離,到了,先下馬。”
鮑天麟先跳下馬,站在城門口伸手扶下有點迷迷糊糊的若離。
“哎呀,不行了,鮑天麟,怎麼頭暈暈乎乎,還噁心犯嘔。”
剛剛騎馬的喜悅被暈車般的感覺所破壞,下了馬她臉色慘白,腳底發麻,站也站不穩,只好扶着鮑天麟的手臂。
甄一脈已經等着城門口,小小瘦弱的身體牽着高大健壯的馬很是醒目,見若離搖搖晃晃,迎了上來。
“一脈沒事。我們先進城找家客棧住下來再說,金若離是被馬顛暈了。”
鮑天麟一手牽着馬,一隻手扶着若離,對迎上來的甄一脈說,接着示意他先進城。 щщщ ☢тт kān ☢¢O
城門口有身着戎裝,腰佩長刀的守城護衛,一個個面色冷峻的着着每一個進城的人。
進城門的程序並不複雜,士兵們只是象徵性的上下打量一眼,問上幾句話,感覺口音是大漢朝的百姓,便放行。
也許是甄一脈穿着不俗,他外套着優質的絲綢長袍。雖然看起來像是掛在身上,小少爺般的從容氣質卻很明顯的外露,守城護衛只是問了他從哪裡來便放他進去。
鮑天麟和若離就更加的簡單,鮑天麟高大威武器宇軒昂,只是牽着馬往裡一走,士兵們竟然都肅穆起來,其中一名看似頭領的上前以標準的姿勢詢問鮑天麟:“公子,從哪裡來?”
鮑天麟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宏厚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慢慢回答:“從玉溪村來。”
小頭領接着又問一句:“進城做什麼?”
“買點東西。”
鮑天麟依然很宏厚的回到,熱情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欣慰。
小頭領往後退了退,讓開路,鮑天麟轉臉看了眼若離,見她臉色慘白嘴脣也有點發白,拉了她一把。
若離肺腑開始翻滾起來,她強壓着已經返至嗓門的胃酸,對幾位筆挺站立的士兵諂媚的地點了點頭,弱弱的扶在鮑天麟胳膊上進了高高的城門。
她有點恨自己不爭氣,不就是騎了一會兒馬。怎麼就這麼嬌弱,還暈馬了,這可不是個好事。在交通這麼落過後的時候,暈馬還不和暈車一樣,很悲哀的。
清苑縣城破破爛爛,最起碼比起她腦海裡的城市簡直就是一個貧民區,所有的建築全都是土木結構。街道很窄,像一條小巷,街道兩邊全是店鋪,擺設雜亂無章。
怎麼到了雜貨市場?若離感覺心裡難受的難以忍受,拉了拉鮑天麟的胳膊小聲說:“鮑天麟,。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實在想吐。”
鮑天麟牽着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扶着彎腰駝背的若離,很是醒目。聽若離說話有氣無力地,低下頭:“金若離,要不然你先騎在馬上,走過這條街,有個車馬店。”
還騎馬?若離慌忙搖了搖頭。連聲說:“不用不用,我能撐得住。”
甄一脈走在前面。窄窄的街道被一匹馬幾乎堵塞,迎着兩面店鋪投過來的目光,三人終於走過這條街道。
走出街道眼前豁然開朗,若離擡頭看去,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漆成紅色的半人高的木欄柵,最裡面有兩排青磚瓦房。
甄一脈站在欄柵門前等着鮑天麟和若離,從裡面走出一個機靈的小二般的少年。
他推開欄柵門臉上堆着諂媚討好的笑點頭哈腰的問:“少爺,請問是住店還是存馬?”
甄一脈沒有回答,眼睛看向鮑天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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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看到鮑天麟,身子彎得更低:“這位少爺,請問是住店還是存馬?”
“有客棧麼?”鮑天麟眼睛看向欄柵裡面,似乎有幾匹馬在後面的房子裡,卻不見有客棧。
小二一連聲的說:“有,有,客官看到的只是我們‘悅來 車馬店’的後院,前面纔是客棧。
“哦。這麼說我們走的是後門?”鮑天麟笑了笑:“小二我問你,客棧乾不乾淨,寬不寬敞?可有上好的客房?”
“有有。”機靈的小兒一連彎了好幾次腰,語速極快的介紹:“我們客棧可是清苑縣城最大最好的客棧,上好的客房就有十幾間,外面還有酒店,客官 不妨先去看一看,不滿意再換地方也不遲。”
小二服務很好,說的也合情合理,鮑天麟點了點頭,對若離說:“那麼我們就去看看。”
被風吹了一會兒,心裡舒服了一點,若離臉色好轉起來,擡起頭看着鮑天麟:“鮑天麟,你來做決定好了,我又沒出過什麼門。”
鮑天麟將手裡的馬繮繩交給小二,小二忙接過將馬拉進欄柵,站在欄柵內請鮑天麟若離進來,又接過甄一脈手裡的馬繩,牽着兩匹馬緊走幾步,走在鮑天麟前面,帶着他們穿過綠草鋪就的空地來到房子前。
“常來,常來。”小二扯起嗓門喊了起來,從裡面走出一個和小二穿着打扮一樣看起來也很機靈的的少年,他對着鮑天麟甄一脈若離彎了彎腰,牽過兩匹馬進了房子。
“他叫常來?你是不是叫常往啊?”
琢磨了一下牽馬少年的名字,若離好奇的堆着笑臉問。
“姑娘聰明,小的就叫常往。”
小二聽若離這麼說,低頭回答。
見鮑天麟投來讚賞的目光,若離得意地說:“怎麼樣?領悟力不錯吧!”
鮑天麟笑了笑,常往帶着三人到了後面一排青磚瓦房,卻見中間有個穿堂,走過穿堂,是一座大大的花園,花園後面就見一座轉着圈的二層小木樓,古色古香竟然很有韻味。
“迎來,這兩位少爺一位姑娘,住上房。”
到了花園,常往將他們交給迎至花園的衣着整潔乾淨,滿臉笑容的年輕人,轉身離去。
迎來,若離偷偷一笑,這個客棧的服務員名字都很有特色。
鮑天麟也笑了,迎來的年紀比前面兩位大了一點,臉上的笑容帶着溫暖,他將鮑天麟三人請進小樓的院子,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的胖胖的老闆娘就迎了上來。
人還未到笑聲已至:“哎呀,來客人了,真是貴客啊!你看看公子長得,這姑娘長得,跟畫上的人一樣,公子姑娘,你們是要住上房還是……?”
老闆娘一邊將手在圍裙上擦着,一邊嫵媚妖嬈的問。
“上房。”
老闆娘身上散發出一股廉價的香味,有點刺鼻,鮑天麟皺了皺眉頭,往後讓了讓。
鮑天麟的舉動被老闆娘飽覽眼中,她豪不介意的笑了起來:“好好,上房,良辰,上好的客房……。”
“客官,你們是要幾間啊?”
鮑天麟詢問的看了若離一眼:“三間。”
“上房三間!”
老闆娘託長嗓門喊了一聲,從二樓下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將三人帶到樓上,客人好像並不多,少年手拿着鑰匙將三人帶到中間的幾間客房門口,停了下來。
“公子,這是三間上房,請問公子要怎樣住?”
良辰臉上帶着迎賓小姐般暖暖的笑容,語氣極其的柔和。
“我住中間。”
若離忙搶先說,到了陌生的環境,一個人住她還是有點害怕。
鮑天麟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住邊上,她住中間。”
良辰將門打開,就退了出去。
房間高大寬敞,牆壁粉刷的很潔白,牀上鋪着乾淨軟和的被褥,一桌兩椅,桌上有面鏡子,一個雕花盆架,上面架着一隻銅盆。
窗戶面向院子,窗格很大,用白紙糊着,可以支起來。
環境還不錯,若離扔掉挎包,蹦到牀上,仰面看着房頂,頂棚用白紙糊着。
舒服了很多,躺在軟乎乎的牀上,看着潔白的房間,不大一會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已是月上中天,月光很輕柔的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感覺肚子有點餓,下了牀輕輕推開門。
院子裡灑滿月光,空無一人,整個閣樓靜悄悄的,只有一頭的房間透出一絲光亮。
“什麼人,吃飯也不知道叫醒我。”
嘴裡小聲嘟囔一句,回到房門口,實在是飢餓難當,從早上啃了半塊乾糧到了晚上,肚子不只是咕咕叫,還貓摳般的。
“不知道一脈,鮑天麟有沒有幫我留一點。”
又小聲說了句,左右看了看,最好是找甄一脈,這孩子貼心,可是不知道鮑天麟和甄一脈是在那個房間。
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敲起了左邊的房門。
只敲了一下門就打開了,月光下鮑天麟閃着一雙比月光還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笑。
壓低嗓門問:“鮑天麟,有沒有幫我留點吃的,餓死了,吃飯也不喊我。”
鮑天麟往邊上讓了讓:“進來吧,都給你留着,還喊你,睡得跟死豬死的。”
“不了,鮑天麟,你給我拿一些我回自己房間吃,你睡吧。”
見鮑天麟讓她進去,若離心裡犯了下嘀咕,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還是避避嫌的好,雖然對方還是個孩子,已經是大孩子了。
鮑天麟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伸手一把就將她拉了進去:“是讓你進來吃飯,又不是吃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