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浩凡這幾日裡痛定思痛,被獨孤求安慰了好些日子,總算是鎮定了不少。
二人被土山幫的人手打了地洞救了出來,稍微輕鬆了些許,只在那夜店不遠處藏匿,陳建宗悄聲道:“今夜裡要讓這羣番僧去見閻王,大家瞧好了大戲。“
玉菲兒調皮道:“這小淫賊如何值得我們這麼多人來救他,他自己不管別人死活,卻是連累了好些人。”
風浩凡聽見玉菲兒挖苦,他自知錯在自己,但他乃是一個堂堂男子漢,如何能被這般取笑,骨子裡自有一番骨氣。
他起身衝着陳建宗道:“晚輩多謝陳幫主搭救,這就告辭,免得拖累大家。”
陳建宗忙勸來:“風公子莫要生菲兒姑娘的氣,她便是一個嘴壞心好的姑娘,若不是她帶我們尋來,我們也不能這麼巧救你們出來。”
風浩凡卻是不知,這玉菲兒和趙思敏便是混在和莫血一起下山的女子當中,一路上形影不離的跟着風浩凡他們。這兩個丫頭甚是機靈,之前看到風浩凡被磨輪擒住,便去找了土山幫的人手,趙思敏卻是去請其他幫手了。
忽而聽來一聲爆炸,那野店便沖天而起,夜色中一片火海,只隱約看見幾個身形從火海中飛起落下。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片刻,玉菲兒笑着道:“你這小淫賊如何也這般開不起玩笑?我給你道歉還不成。”
風浩凡心中還沉浸在剛纔的爆炸中,必然是在地下埋了**纔能有如此威力。聽見玉菲兒道歉,他對女孩子自然是不願生氣,剛纔只是在與自己生氣,回頭做了一個鬼臉,嘿嘿一笑:“我是生自己的氣,與你無關。”
忽而聽得不遠處傳來幾聲慘叫,衆人急忙往前摸了去看,便聽見一人道:“快些說來,你們是何人?,莫要叫本座出手。”
只瞧的那火光下一個身影手中抓着一人,那人氣息微弱道:“除盡韃子,還我河山。”
陳建宗心頭一緊,那慘死的幾人已然是土山幫的兄弟,如何不讓人心痛。
衆人聽得幾個番僧的聲音,辯來這幾人必然有磨輪和墨軒二人,不想這二人命大,炸死了幾十個卻是沒有將他二人炸死。
一行衆人急忙隱匿身形,只待另外幾個土山幫的人手將墨輪幾人引開,衆人方纔傍着小路往西逃脫。
行將漸遠,衆人尋了一處山洞,休息完好,只等次日天亮,衆人接着往北繼續趕路。
一路上玉菲兒卻是賣着關子,只教衆人跟着她的方向走必然沒錯。說是前邊有個重要的人必然要風浩凡見上一見。
一行人衆行過了幾十里路來,那前邊土山幫的探子報來已然近了平江城不遠,風浩凡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些日子裡卻是往東北方向行走,到是距離大都不遠了,在行便可到寒月澗紫晶宮。到是不用着急趕路。
衆人往平江城中暫住歇息,擇了一家滿福的客棧停下。也不見那店家老闆相問,不過多時,各種雞鴨魚獸盡皆端了上來,只聽那店小二喊道“上好的碧螺春來了!”
風浩凡甚是奇怪,未曾點菜便上來了許多佳餚。
玉菲兒卻不管衆人,只管自己大口吃了起來,其他人皆安然自若。
忽而聽來一個老婆子道:“風公子樓上請便,我家小姐在客房靜候。”
風浩凡哪裡識得什麼小姐,便是女人也認識不過幾人而已,這平江城裡更是無人熟悉。
他擡頭看了一眼樓上的人,那老婆子早已轉身進了客房,風浩凡無所適從,轉身看看陳建宗,卻不見其說話,只將這一隻手朝着樓上指,當是叫風浩凡上樓去自己看。
玉菲兒回頭道了一句,不知這小淫賊是積了哪輩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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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浩凡苦笑一番,只好上樓去看看,他已然經歷過一次生死,當不是害怕,更多的是羞澀和拘束,不知該如何做,如何說?
他此時心中所想更多是,自己如何認得這麼一位財大氣粗的小姐,這麼多人獨獨見自己,恐有冒犯。
只帶他一步步邁上二樓,那客房前的簾子已然被一個丫頭挑了起來,隔着一面屏風,隱約見得那後面坐着一位白雪如玉的女子。
那客房的門忽而就被關上了,風浩凡一怔,羞澀道:“在下多有冒犯,不知小姐如何認識我。”
靜靜的,便聽那屏風後響起一個聲音來,這聲音輕盈甜美,溫柔暖心,只教風浩凡覺得骨頭酥了一半,他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好像是如燕的聲音,但有不是如燕的;好像是比趙思敏的聲音更多了幾份淘氣。
但他就是不記得何時遇到過這麼一位大家閨秀。
那女子甜道:“你還記得我洗澡的那次,你來找我要一樣東西麼?”
風浩凡更是迷惑了,忽而想到,記憶中有這麼一個姑娘,那是畫中的模樣,只是他心中還惦記着如燕,只想了一瞬便自責了一番,豈能這般朝秦暮楚。
他回過神來道:“原來是四海錢莊的雨幽姑娘,風浩凡欠着姑娘一個人情,只是……”
他說道救如燕的事情,自知失信於他人,何況所救之人乃是自己所愛,想到救人失利,皆因自己過於自大,倘若自己有些計劃,有些謀略也不至於被他人取了後手。
忽而聽得屏風後茶碗打在地上,傳來“嗯”的一聲。風浩凡急忙轉過屏風,知道必然是她摔倒了。看着地上斜躺着的人兒,風浩凡急忙將芳雨幽抱了起來,那懷中人順勢挽住風浩凡的脖子。
一時間風浩凡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便這般呆呆的停了一瞬,只聽到兩個婆婆在側房問道:“小姐可有麻煩?”
芳雨幽回神道:“剛纔着急,打翻了茶碗,沒有大礙,婆婆莫要擔心。”
風浩凡這纔將芳雨幽放在椅子上,剛纔一抱才知道,原來芳雨幽的雙腿是沒有知覺的,“可惜幽月寒雲邊,晴天夜雨催人憐。”
芳雨幽看着風浩凡癡呆的表情,她便嫣然一笑,自若道:“你何必自責,在靈慧峰一戰我已全然知曉,不是你不盡心,只恨壞人陰謀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