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掰直我68幼稚
見他進來,許輝笑着招呼道,“過來。”
雖還有些芥蒂,吳景安倒也不扭捏,和在坐的幾個人點頭招呼一下,就坐到了許輝旁邊。
許輝在這些人面前演了兩齣戲還能坦然自若,果然臉皮和能力是成正比的。
剛一坐下,許輝就把笑臉湊上來,“逛了一下午,買了什麼禮物”
吳景安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包裝好的盒子遞過去,“皮帶,不是什麼大牌子,你湊合着用。”
許輝滿心的興奮被他一句話打散,拆禮物的手停頓下來,“有你這樣的嗎不留一點念想地說出來,讓我驚喜下會死啊!”
吳景安看看面前茶几上堆成小山的禮物,一個也沒拆開過,真不明白還有什麼能驚喜到這人。
總之,還是很沒誠意地道了歉,“對不起啦!”
也不知是不是存心捉弄他,許輝氣鼓鼓地拆開了禮物,站起身當衆解了褲子上的皮帶扣,抽出皮帶。
吳景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幹什麼呢!”
許輝沒理會他,將那條新皮帶穿在褲鼻裡,狠狠按下皮帶扣。
重新坐回他身邊,兩眼死死瞪着人,解恨地說:“你放心,我會好好用你這不是大牌子的皮帶,”最後重重加上三個字,“謝謝啦!”
吳景安對這人簡直無語了,“你還能再幼稚點不”
在見識過那高調示愛的一幕,現在的許輝再幹點什麼對一衆朋友來說已經毫不稀奇了。幾人只是笑笑,便和旁邊人聊起了別的事情。
吳景安問:“老廖呢,他不是和你形影不離的嗎”
許輝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在樓下瘋呢,和女朋友吹了,說是要去泡幾個養眼的回來。”
吳景安好奇問道,“樓下這些全是你朋友”
許輝笑道,“怎麼可能!”
“你不是包了酒吧的嘛!”
“還不是這些人,把親戚朋友同事都帶了過來,說什麼人多熱鬧些,反正我也沒差,就隨他們去了。你要不要下去玩玩”
吳景安敬謝不敏,“不了,我老了,這些事還是留着你們年輕人去幹吧!”
許輝端了杯酒遞給他,“喂,那牀怎麼樣,顏色和款式還喜歡吧!”
一提到牀吳景安就有氣,爲了把那舊牀搗騰出來,他真是費了吃奶的勁,終於挪到客房。這樣也好,以後萬一哪天老媽來了也有地方睡。
你說他爲什麼不扔廢話,他又不缺心眼,能幹那敗家的事嗎!
趁着許輝和別人閒聊的空,吳景安湊到郝時旁邊,禮貌地笑笑,“最近怎麼樣”
郝時回道,“還行,”隨後看了一眼許輝,“你們,真在一起了”
吳景安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不過,不想讓自己後悔吧!”
“不想,後悔嗎”郝時無意義地重複他說過的話。
“我也想過,他是不是還在玩我,也想過,他所謂的真心能堅持多久。最後,乾脆都不想了,沒意義,想再多都不如親自走一遍。是假的也好,是傷了也好,反正,就是不想錯過這份心吧,也不想將來留下什麼遺憾和後悔。”
吳景安的話在郝時心裡留下重重的迴音,他閉上了眼,在心裡一遍遍唸叨着後悔兩個字。
會後悔嗎
是今天,是十年後,還是臨終前的那一秒
可惜,他終究是個只能窩在自己殼裡的懦夫,永遠走不出來。
許輝去洗手間的功夫,包間門被打開進來一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面帶微笑的和衆人打着招呼。
“老胡,咱哥幾個中可就你混得最好啦,這麼氣派的酒吧,怎麼樣,得日進斗金吧!”
“嗨,勉強餬口吧,方大醫生,我這小生意人可不能跟你比,真有事還得你擔待着。”
“得了吧你!”
開過幾句玩笑後,姓胡的男人往吳景安這邊走來,禮貌地伸出手,“老吳是吧,聽許少提起過,咱這可是初次見面啊,有空常來玩。”
吳景安同樣禮貌地微笑、握手、寒暄兩句。
坐回位子上,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幾乎全是許輝的同學,貌似每個混得都不錯。
律師、醫生、經理、老闆,每個人都有一番自己的事業、作爲。唯獨許輝,竟甘願做着啃老的米蟲,無所事事的富二代。
就算這些人的家境都不如許輝,人生都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可這難道就能成爲他不用奮鬥的理由了嗎
哪怕只是爲了體現自己的價值也好,看着昔日的同學在名字前都多了個光彩的稱謂,那個人真的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吳景安輕嘆一聲,和花花大少能走到哪一天還不知道,何必費心去煩惱他的人生路。
胡某坐到郝時身邊,笑問,“你家薇薇怎麼沒見,沒帶出來”
郝時說:“她怕鬧,不喜歡這種場合。”
胡某略帶驚奇地說:“現在還有不喜歡夜店的女孩呀哈哈,巧克力,你可是好福氣,找個賢妻啊!剛新來的DJ你見過沒有,漂亮是漂亮,太會瘋了,這會纏着許少不肯放呢!”
胡某的話讓吳景安很不痛快,剛站起身,包間門被打開,許輝笑容滿面地走進來,見吳景安站着,問道,“去哪”
吳景安心裡還有幾分不快,說了句“洗手間”人就往外走去。
過了十分鐘也不見回來,許輝掏出手機撥打他電話,卻見酒瓶後一手機亮了起來。
許輝怪他粗心的同時拿起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名字沒把他氣炸。
許畜許畜!!!
許輝強壓、強壓、再強壓,終究還是沒壓住從心口躥上來的火,怒氣衝衝地跑出包間逮人去了。
此時吳景安正站在二樓走廊朝下看,距離遠,光線又不好,只能看到是一個打扮靚麗的女DJ,長相就真看不清了。
總之,是個妖精就對了!
吳景安轉過身剛想往回走,猛一見到站在面前目眥欲裂的許輝,嚇得他本能後退了一步,細想着自己又哪裡招惹上這魔王了,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
許輝咬着牙忿忿調出吳景安手機的未接來電,第一行就顯示着許畜的名字,他拿起手機擺到那人面前,厲聲問道,“這什麼這是誰!”
做了虧心事的吳景安皺着一張臉,慢慢從他手上拿回手機,賠着小心說:“我……我打錯字了。”
許輝冷笑一聲,“這麼爛的理由你還真敢用,”說着,眯起眼睛一點點靠近他,那神情怎麼看都預示着危險,“姓吳的,你有種!”
丟下這句話,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吳景安惱恨地罵了自己一句,轉身緊跟着他出了酒吧,上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問去哪,許輝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吳景安憂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後報出自家地址。
還好,這人還願意去他家,事情就沒太僵。
一路無話回到家,許輝抱臂站在客廳當起了門神,吳景安看着他這幅孩子氣的模樣竟覺有幾分好笑,上前哄了兩句,誰想那人還是死拉着臉杵在那兒不肯動彈。
到最後吳景安也急了,口氣衝起來,“吵吵吵,一天吵八百回,你氣性可真大,多大點事你還鬧個沒完了!”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戳中了許輝心結,他轉過頭來沉默地注視了男人好一會,最後竟露出了笑臉。
吳景安未料及他這變臉速度,警惕地看着他。
許輝笑說:“你說得對,是沒多大事。行,我也不生氣了。剛沒吃什麼東西,現在肚子餓了,你去給我煮碗麪。”
聽他這樣說,吳景安心裡樂開了花,調皮地敬了個禮,一聲“得令”後,快速躥進了廚房。
切菜、嗆鍋、燒水、煮掛麪,吳景安一邊忙活着一邊幸福地哼起了歌,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最後打了兩雞蛋在鍋裡,關火,倒碗,端桌,齊活。
吳景安正疑惑着這人不在客廳跑哪去了時,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同時洗手間裡傳來聲音,“我在洗手間,幫我接一下電話。”
吳景安答應一聲拿起手機,上面顯示三個字——吳牲口。
吳牲口
吳景安忒納悶,還有人叫這名應該是外號吧,像巧克力之類的,不過這許輝也太損了,怎麼給人起這外號。
想着想着,他就覺得不對勁了,該不會——
雖有不好的預感,他還是接起了電話,放在耳朵邊,懷疑地發出一個單音,“喂”
電話裡傳出熟悉惡劣的男中間,“哼哼,你好啊,吳牲口同學。”其中,“吳牲口”三個字被說得很重很重。
吳景安抱着手機哭笑不得,這人,簡直絕了!
他朝着洗手間的門大聲喊道,“許輝!許少!許大爺!你能成熟點不!”
許大爺丟下手機,隔門對喊道,“你今兒要是不把那稱呼改過來,我就把吳牲口這三個字用到老!用到死!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改!”
吳景安欲哭無淚,吳景安悔呀!
吳景安想退票,吳景安想問問老天,帶不帶這麼玩人的!
現在的他太有種帶一小正太過家家的感覺,還是黑化了的小正太,太他媽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