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悲劇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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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傻丫死了,傻丫是被毒死的。

(二)

生活也好,劇情也好,故事也罷,一旦主角死了,那故事了就完了。傻丫原本是生活中不可少的劇情,也是不可少的故事,但還是死了,她逃不了命運,更確切地說,她逃不過人的愚昧和落後,逃不過人的罪惡。

事情就是發生在那個可怕的夜晚。

萬昌家自吳在富死後,整個家中不得安寧,魂飛魄散的吳在富經常擾着萬昌家,再加上吳在富的女人瘋瘋顛顛,萬昌也被弄得是精神失常,整天活不想幹,家裡有點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拿去賣,有錢了後打酒喝,喝醉了後,矇頭大睡。他已經好長時間沒碰自己的女人了,也沒精力去碰,因爲有酒他不要女人。

有一晚上,萬昌喝多了,醉到半夜時口渴了,起牀去喝水,也不去點燈,摸黑到竈房裡,灌了一瓢冷水。

萬昌灌完水後打了一個嗝,放下瓢,伸了一下懶腰後,萬昌又打了一個嗝向着廁所摸去。

夜是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門口的竹林裡偶爾有一兩聲貓頭鷹的哀叫,廁所裡,一隻熟睡的豬放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屁,萬昌接着又打了一個嗝。

尿完了,萬昌打了一個冷噤。他沒走壩子裡,摸着牆走,走了一會兒,正要轉身把手伸向另外一牆壁時,被腳下一樣東西絆倒了,整個人也正好倒下,好像是在什麼東西上,還有點熱乎,也挺軟,萬昌也明顯到自己壓住了什麼,但他也不曾記起,也無法記起,這兒倒底有什麼,傻丫對於他來說那是什麼也記不住的,萬昌一隻手撐着地,另一隻手卻壓住了傻丫的身上,軟軟中帶有點結實,有些舒服,壓着的那隻手是多麼的想多停留一下,但另一隻手已經把身體撐了起來,那隻手也只好無可奈何地離開了,離開了的手也倒沒什麼,但離開了的人,卻出現了問題。

是的,手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傳感,通過傳感經過大腦分析形成的東西會形成潛意識,而這潛在的意識將會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中趨使着人的行爲,讓那種當初的想法變爲現實。

萬昌還是離開了,回到了屋裡,因爲酒精的作用,原本一些想得起的事被他給忘了,忘了剛纔壓住的是什麼,那軟中帶硬的東西又是什麼。

其實,說的準確一點,那不是忘記,因爲他根本沒記住,記住了的東西又怎會忘記呢。

回到屋裡後,萬昌是想起點什麼來的,但他什麼也沒想起,他就躺下睡覺了,可躺下後又睡不着,由於剛纔唱冷水讓他感到非常的漲痛,於是,就起牀暈暈懵懵摸過另一張牀上去,揭開了女人的被子,脫光了那一張僞裝罪惡的人皮,手伸向了自己的女人。...............雖然罪惡,但是,因爲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的自然反應,是一種理念在支持着肉體的行動。

(三)

幾天後,吳在富的女人瘋瘋顛顛地回來了,出去是瘋瘋顛顛,回來還是瘋瘋顛顛,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回來也沒人在乎她回來,對萬昌來說,巴不得她死掉更好,以免見着她心煩,還白浪費幾碗乾飯,對於外人來說“各家門,你家戶,兩棵卯子打架,與你相干”也沒人過問,心好的老人也嘆口氣,氣,哪兒放的都一樣。

也許只有傻丫才參與她有種生命信息相連結,連結着一種緣份,連結着一種情緣,因爲有這種相連,才讓一個傻丫,一個瘋子之間有一種難以割捨的生命存在。

是的,瘋婆子每次一回來見到傻丫就兒啊,女啊,天啊,菩薩啊的哭一通,每當她一哭,傻丫也在旁邊格格地傻笑,這種傻笑對於傻丫來說那不是高興,雖然傻丫高興的時候也格格傻笑,但這種傻笑是一種比哭還要讓人心痛的笑,傻丫的笑是人世間的一種悲涼,因爲命運。難道不是,也許慈悲,也許深惡,但又誰能理解這一笑之間的幸福與甘苦。

一個瘋婆子,世界對於她只間於黑與白之間,一個傻丫,世界對於她是問於存在與虛無之間,活着即存在,死了就虛無,其他什麼都沒有。

世間事難覓咎其因與果,因非因,果非果,誰能清,誰又能白,要不是瘋子,哪來傻丫,要不是愚昧,怎麼有傻丫,生命在乎其間是一種最終難成的正果。

(四)

兩個月後。

吳在富的女人又回來了。

還是哭傻丫,沒有做別的事,每次回來只哭傻丫,一個瘋老婆子,老伴走了,她沒別的事做,在她生命底線中只有傻丫,當然哭傻丫因爲除了哭,她還有什麼辦法。

哭過傻丫後,這一次,她似乎沒有以前瘋了,她去挑水,像她以前沒瘋的時候去挑水,別人見後還以爲瘋婆子好了,不瘋了,都會對她欣然地笑笑,她也同樣笑笑。

水挑回來了。

她又去找柴,完完全全的一個正常的人的表現,沒有一點瘋的跡象,柴找回來了,她生火燒水。

萬昌一大早就出去鬼混了,他的女人一大早就去地裡幹活去了,家時常剩幾個孩子,哭的哭爹,叫的叫娘,叫夠了也就不叫了。

萬昌家的房子有了火煙,有了火煙就有了生氣,族裡人卻在驚詫,瘋婆子終於好了。

水燒好了。

她把水舀在那隻大木盤裡,加了幾瓢冷水,用手試了試水溫,沒人知道她要幹什麼,盆裡盛了熱水,不是洗衣,就是洗澡,按理就是這樣,不可能洗衣,那就是洗澡,看樣子也不是自己洗。是的,她不是自己洗是幫傻丫洗,傻丫都30幾歲的人了,洗澡對她這將是一個什麼樣概念,自從她第一次穿衣服開始,我的朋友們,你們不應該忘記傻丫第一次穿衣服,我想是不應該忘記的。

自打衣服穿上後,她身上的東西就是自己掉下來的,從不用洗,她也根本不在乎,不在乎的東西當然沒必要管,洗澡對她是一個什麼概念。

吳在富的女人,作爲母親一個精神失常的母親,在正常的時候,因爲愛與痛,這個生命在她的情感中早已消失,現在,不正常了,但這個生命曾在她曾經的記憶裡曾經生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本來應該是天真可愛,而今變成了一老憨包,也許在那無情的愚昧風俗下,在可悲的命運裡,曾經磨滅了這個不該忘記的記憶,然而又有誰知道,在她已經神經失常後她卻記住了這個可憐的符號,爲什麼能記住,作爲母親,作爲生命的情節。

水盛好後,又進屋去找衣服,

衣服找出來了,是新的,是新娘穿的新衣服,也就是女人出嫁時穿的衣服,還找出了兩朵紅布紮成的紅花,這是新娘子拜堂的時候戴的,還找了一個吳在富死的時候用來哄鬼的毛草人,沒人知道她要幹什麼,當然也沒必要知道她要幹什麼。

“我的兒啊,老天讓你受苦了。”瘋婆子盛好水,找出衣服後說道。

傻丫不理只顧傻笑。

“娘對你好,快,過來,我幫你把身上的東西洗乾淨,洗乾淨後我就把你嫁出去了,嫁人就會有新衣服穿。”瘋婆子又對傻丫說道。

傻丫還是不理,但很聽話,瘋婆子拉着傻丫的手,傻丫也就乖乖地跟着她到了澡盆邊。

太陽很好,天也暖和,傻丫身上的那件巾巾吊吊的衣服被瘋婆子扯了下來。

赤裸的傻丫又開始格格地傻笑,又一次的赤身裸體,她似乎有點重溫童年的感覺,也許不是,因爲她的童年不值得重溫,也許是覺得自己的長相好笑,也許在用那格格傻笑代替那一聲仰天長嘯“老天爺”,也許在朝笑那無情的命運。

傻丫坐在盆子裡,她不比正常人,她不知什麼叫害羞,何況正常人在洗澡時,也同樣是“兮牙兮嘴”的,她任她的母親給她洗。

吳在富的女人一把一把的鹼灰抓來放在傻丫的頭上,然後又把水往上淋,等鹼灰咬會兒汗後才能洗掉凝固在一起的垢物,水由清變濁,由濁變黑,由黑變稠,然後再換。

水不髒人,而人卻髒了水,洗乾淨的傻丫是乾淨的嗎?

水換了五次,每一次變化程度各不一樣,最後的一次,傻丫終於乾淨了,至少看上去是乾淨的,乾淨後的傻丫看上去不像傻丫,盆裡的水是清的,傻丫能清晰地見到自己的身體和臉,她看了半天,也愣了半天,然後又開始傻笑,笑到兩滴淚水流了出來,掉進水裡,她的母親清楚地聽見了掉進水裡的淚水的聲音,很清晰,一聲滴響在心裡,一聲響在命運裡,一聲響在虛無中……

澡洗好了。

吳在富的女人給傻丫穿衣服,這是她嫁給吳在富時的衣服,自第一次穿過後,就沒再穿了,還是新的,還給傻丫穿了一件紅肚兜和一條紅汗褲,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這些女人用的東西卻第一次用。

衣服穿好了。

傻丫成了新娘,她給傻丫戴了朵紅花,也給那個毛草人戴了一朵,不應說戴,應是用裹,然後拉着傻丫在堂上說了一通,按照拜堂成親的形式把毛草人和傻丫拜了堂,成了親,也算把傻丫嫁了出去,完成了一個母親最後的心願。

這一切做完後,又抱着傻丫哭,哭完後,又語無倫次,瘋瘋顛顛跑出去了,留下傻丫一個人抱着那毛草人發呆。

發了一會兒呆後,拿着自己草人又回到了太陽底下去了,那裡纔是歸宿,那裡纔是生命,溫和的太陽把兩朵紅花照得更紅、更豔、更無情。

瘋瘋顛顛的女人像正常人一樣辦完這些事跑出去了,跑出去的時候也是瘋的,沒人知道她又要跑到那兒去,也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是好好的,如正常人表現,這會兒卻瘋了。

作爲女人,一個神經失常的女人。

作爲母親,一個傻丫的母親。

在她的潛在的生命本能中也只能做這些事了,夠了,足夠了。

是的,燒水給傻丫洗澡,給傻丫換衣服,這都很正常,當然把傻丫和毛草人拜堂,這是瘋人的行爲,的的確確是瘋人的行爲,正常人沒有誰會這麼做,也體現了一個做母親的苦心。

大山裡的農民,生兒育女那纔是生命的價值,是最大的價值取向,也是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核心價值。作爲父母,如果看不到自己的兒女周圓完,這將是一個到死的牽掛,天底下,誰都要做兒女,誰都要做父母,誰也離不開這種牽掛。一個瘋女人,但她還是母親,傻丫,作爲她生命底線中的意識,她牽掛傻丫,給她洗一次澡,讓她拜過一次堂,也許這樣,就算那一天出去了回不來了,也就算安心了。

因爲,最悽慘命運的母親,掛念的還是自己的孩子,爲的還是孩子。

(五)

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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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吳在富的女人給傻丫洗過澡,拜過堂的那天。

太陽是溫和的,日子也是好日子,雞公山有兩戶人家辦兒子酒,嗩吶吹得人心痛,炮火給雞公山添了一些節日的氣氛,

太陽無情地離去,餘暉仍能照着陰山,萬昌回來了,渾身的酒氣。

院壩裡,傻丫戴着大紅花在享受夕陽的餘溫,今天的傻丫有點發呆,發呆的傻丫想什麼?沒有人知道,也許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想,也許什麼都沒想就是發呆,發呆的傻丫變得更傻,傻得有點悲哀和淒涼。

萬昌見到傻丫,還以爲不是傻丫,又走近了兩步,接連揉了幾次眼睛,還邊看邊搖頭,是的,今天的傻丫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大姑娘。

也許他還是覺得看得不夠清楚,又走近了兩步,看清楚的確是傻丫,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看清是傻丫就回屋睡覺去了。

收工的時候,萬昌的女人從山上幹活回來了,她也見了傻丫,並不感到吃驚,她在幹活回家的路上就聽她八嬸兒說她媽回來了,一點都不瘋了,她不感到驚奇,因爲她知道傻丫是被她媽弄成這樣子的。

萬昌的女人回來後,不去理傻丫,傻丫也不用管,餵了牲口,煮一鍋帶皮洋芋,化了點鹽水,用水搓了幾個辣子在裡面,叫孩子吃了,孩子睡後,她才把她娘以前睡的牀理了理,把傻丫從牛圈門口拉進來睡在上面,又給幾個娃補了一個破衣服,纔去睡覺。

這晚,萬昌又是喝多了,睡到半夜的時候,被酒燒得難受,又起來找水喝,今晚不像上晚那樣,有月光,淡淡而憂鬱的月光,萬昌喝了水然後依舊去撒尿,在他上次摔倒的地方,他想起了點什麼,軟中帶硬的東西,是的,他想起了點,這曾經是那個該死的黑夜種在他心裡的罪惡,這一次,他看得見,也沒有絆倒,但某種惡念在他心裡膨脹,想起了傻丫,此時此刻的萬昌心裡,想到大紅花,想到了雞公山辦喜酒的那小子今晚抱着的女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的他停住了。

罪惡也就在停住那一瞬間作好了理論上的準備。

萬昌倒轉身在牛圈門口找了一轉,不見傻丫,下午的時候他還見得,平常也就是睡在這裡,可人就是不見,又去院壩裡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人,又去竈門口的柴草上找了一轉,還是沒有發現,他有點失望,就像土匪進村什麼都沒有搶到一樣,要殺人或者燒房子。

找不到回到屋裡,這樣一急,又這樣的失望,進屋後他想抽一袋煙,在菸袋裡找了半天,剩下的煙只夠抽一口,誰料點菸的時候用力太大,全吹進了水裡,放下煙鍋,他罵了一句:“……人的運氣不順,連屙屎都遇到牛角蜂。”

罵完後,站起來已準備睡覺,但煙癮被逗發了,躺在牀上哈欠連天,怎麼也睡不着,越睡越清醒,他想到了吳在富生前可能有剩下的煙,又起牀,只穿了一條汗褲拿着煙鍋,向以前吳在富睡的房間走去。

爲了找煙,萬昌劃了根火柴,運氣很好,就在吳在富以前睡的牀邊找到煙,就在牀邊那把太師椅上坐下來開始抽菸。

外面有點光線照進從窗子裡照進來,屋內是萬昌正抽着水煙,一紅一紅的把整間屋子照亮不少,他抽完了兩袋正準備轉身把剩下的毛煙拿走,藉着煙鍋裡的亮光,隱隱現現中,萬昌見到了那朵大紅花,猛吸了一口煙,火光更大了,看得更清楚些,確定這是傻丫,有點高興,又有點害怕,在高興與害怕間,由於力量對比的懸殊,萬昌放下了煙筒,移向牀上。

高興戰勝了害怕,罪惡發生了,悲劇也發生了。

煙火滅了。

屋子裡充滿了濃濃的煙味,不抽菸的還會被嗆住,傻丫咳嗽了兩聲,又開始睡了。

窗外,猶鬱的陽光酒滿大地,把世界弄得是可憐兮兮。

牀上,煙火滅了後,藉着窗子裡進來的月光,看見一點,能依稀看見一些,萬昌原本就只穿了一條汗褲,此時已經夫去了最後的底線,一絲不掛側躺在牀上,傻丫今天剛穿上的衣服又被脫光只剩下一個紅肚兒。

傻丫醒了,醒了的傻丫看着全身赤裸的萬昌,她沒有驚奇,也沒有恐懼,什麼都沒有,因爲她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萬昌要幹什麼。

傻丫的肚兜被脫了,褲子也脫了,這下牀上的兩人都全身赤裸,萬昌就這樣抱着傻丫,沒有多少情節,曾經被他在那個夜晚中抓過的一樣,現在緊緊的握在手中,瘋狂着,傻丫又開始了格格的傻笑,當萬昌挰到因傷後留下的那塊疙瘩時,傻丫笑得眼淚直流,流出來的眼淚只往兩邊滾,因爲她是躺着的。

罪惡的思想和肉體交叉,迸裂出罪孽深重的慾望...............

突然間,只聽見傻丫一聲慘叫,一聲同她剛從孃胎出來時一樣純真的叫聲,前一聲同樣是一個偉大的悲劇的誕生,而這一聲叫同樣是一個悲劇的誕生。

這樣的悲劇,對於傻丫。

也許是幸福的,應該是幸福的。

傻丫的女兒身就這樣被萬昌給取走了,雖然對傻丫來說,這樣一次,也不枉做一回女人,但對於萬昌來說,這將是一個偉大的罪惡,按族裡規矩,傻丫不出事便罷,一旦出事,萬昌將會被族人綁上山去用火燒死,傻丫也會被處死,

可萬昌還沒收手,第二晚上,還是想到了傻丫,當罪惡再次誕生的時候,還是被她的女人捸了個正着。

不是運氣不好,只怪家裡窮,好長一段時間家裡差不多都在吃洋芋,洋芋這東西,多久不吃,偶爾吃一頓,那還不錯,天天吃那就麻煩了,洋芋細膩,下肚後是滑的,容易拉肚子,他的女人這些天晚上都要起夜,這晚也不例外,起牀後正找不到火點燈,就去萬昌的那張牀上去摸,誰知牀上是空空的,也就摸着去茅廁,痛快了一翻,又摸着出來,從窗子腳過的時候,聽見了屋裡傻丫的笑聲,傻丫被萬昌摸得格格的傻笑,被萬昌的女人聽見了。

她就去竈房裡拿一盞馬燈和一把鍋鏟,進屋一看。

牀上,萬昌正光着身子壓着傻丫,一隻手撐着牀,一隻手抓着傻丫,誰料被他的女人掀開帳子,一氣之下,一鍋鏟挖了下去,罵道:

“你這個砍腦殼的雜種,你就不怕雷打你,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也做,她是個憨包,你都要鬼整死整的,你要,老孃有嘛,你卻要對一個憨包這樣。

萬昌捱了一鍋鏟後,忍着痛向前進,直到他女人第二鍋鏟下來,實在沒有辦法才下牀。

下牀後連褲子都不穿,從女人手裡一把搶過鍋鏟,就和自己女人打在一起,邊打邊罵:

“X你媽的,你他媽的爛母狗,老子來你母狗家受這氣也受夠了,你還叫我整你,像他媽的破棉花一樣,老子早就沒興趣了。”

女人終歸是女人,打架的事始終打不過男人,女人被男人打,其實身上還沒開始痛,心也開始痛了,所以女人易哭,萬昌的女人被他打哭了。

受苦受夠的女人一哭就哭得很傷心,萬昌的女人這些年受了很多苦,從他爹死後,更弄得是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一想到這些傷心事就越哭越傷心。

萬昌見女人哭,也就不打了,走過去準備拿衣服,牀上,傻丫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麼事,仍在意猶未盡地摸着那些黏乎乎的東西。

萬昌的女人見萬昌過去,還以爲他要繼續再壓傻丫,就壓住哭聲說道:

“你雜種再碰她,明天我就去族裡告去。”

萬昌也知道歷害關係,聽女人這麼一說,害怕了幾分,拿了衣服回屋裡睡覺了。

以後事情再也沒發生了,也不去鬼混了,規規矩矩地在家裡幹活,也不罵他女人了。

誰料,幾個月後,傻丫的肚子大了,這是萬昌發現的,他當時嚇出了一聲冷汗,害怕了,還得去找他女人商量。

要不是一些事情的發生,傻丫差點做了母親。

(六)

三個月後的某晚,也就是萬昌發現傻丫肚子大了的那個晚上,那晚,他沒有獨自睡一張牀,摸了過來和他的女人睡,他的女人還以爲他又想做那事了。

“孩子他媽,我做錯事,會被族人處死,娃們這麼一大堆,我不在了你以後把娃們拉扯大。”萬昌說道。

萬昌的女人聽了這堆話感到吃驚,一是因爲萬昌和自己過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說過順聽的話;二是聽說睡在自己旁邊的男人要被處死也感到吃驚,於是沉默不說話。

“幾個月前的事,你也知道的,這下完蛋了,完蛋了,那隻憨包的肚子大了,遲早要被發現的,被族裡處死也是遲早的事,現在已經沒辦法了,我只有等死,只是今後留下你一人。”萬昌接着說道。

“都是你雜種的報應,活該。”萬昌的女人說道。

話這麼說,可女人嘛,和自己的睡的男人,又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壞,他還是自己的男人,處處還是爲他着想的。萬昌的女人也一樣,話說的難聽,那是怨自己男人,但還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事,自己的男人有事,如果死了,以後需要男人時去哪兒找,還有這個家需要男人,沒有男人的家不像家也是頂不住。

要自己的男人沒事,就得把使自己男人有事的東西去掉。

就在那張牀上,在那個夜晚,萬昌家兩口子就在商量着把傻丫肚子裡的孩子去掉,也不敢張揚,就自己想了一個土辦法,耗子藥。

是的,耗子藥,能毒死耗子,就能毒死人,只要用一點點,不會把大人毒死,毒死肚子裡的孩子就行,可憐的人啊,愚昧就這樣促使罪惡產生。

耗子藥準備好了,是萬昌女人準備的,她放在飯裡,只有一點點,誰料飯是萬昌送的,送的時候,他頓生一念,傻丫養着也是白養白吃幾斤乾飯,什麼事不幹,還不如死了好,可惡的萬昌又在飯里加了一包耗子藥,第二天,起牀時,傻丫已經口吐白沬了,身子已變得冷冰冰的了,一雙眼睛鼓在外面,死的時候好像是極爲痛苦,死狀很恐怖。

傻丫死後,萬昌就按預先說好的一種出現萬一的解決辦法,說傻丫誤把他們拌來毒耗子的藥當飯吃了,他這麼說也有人信,因爲沒有人去查真相,真相也難查,當然傻丫的死也就沒人管了,死了就死了。

傻丫就這樣死了,可怕的命運就結束了,陰山同樣是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死人的事經常發生,誰會在乎這些事,何況死的是一個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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