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杳莊管家不時與王婆子私會,加之莊主隨時外出,夜不歸莊,他對神杳莊上一切雜物料理得並無往日般周到。
今天一大早莊上就人聲嘈雜,小斯們面面相窺,惶恐不安。
“啞巴投井自盡啦!快來人啦!……。”接着就是大家慌張的腳步聲。
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瀟雪趁機點火,提着木桶就要向偏房旁的井口打水,當她再次確定管火房啞巴屍體還尚在井裡,於是便撕破喉嚨大聲叫喊。
“殺人!殺人啦!……!”
輿大哥一聽聲音,覺得是瀟雪的喊救聲,三五兩步急急忙忙趕來。
白雙玉也聽見了,此時陳鳳儀正纏着他,不許他離開半步。
否則所有的籌碼作廢!
他只是暗自嘀咕:“瀟雪這個多事的女人,沒有一會兒安分。
他焦急不安。
在他眼前這個女人,雖儀態萬千,風華絕代,可心計縝密又毒辣,十個瀟雪也不是她的對手。
他對她的狐媚,她的眉目傳情,她的一笑一瞥都視爲矯揉造作,嗤之以鼻。
他憤怒,這只是一場戲!
他想戲弄她,於是薄情的脣角勾起一彎淺月緩緩地湊近她……。
她受寵若驚,粉嫩的臉頰一抹暈紅,嬌羞嫵媚。
他只是湊近耳邊告訴她:“我愛的人是蕭-瀟-雪!”
他一笑飄然地離開。
她暴怒發狂!
瀟雪雪和大夥兒使出渾身力氣,才把啞巴浮腫笨重的屍體打撈上來。屍體經過這麼多天的浸泡,已經開始腐爛,發臭,在天光普渡下蛆蟲蠕動,瀟雪腹中一陣噁心翻騰,嘔吐不止。
一點也不知情的管家正春光滿面,洋洋灑灑地回神杳莊,見到莊門外街鄰四房聚集一處,對神杳莊上的人指指點點。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進莊內,想立刻弄個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見小斯個個面色惶恐不安。
一看死了個啞巴,這麼大的事兒,老爺正好又不在莊上,他只好命人收屍埋了算了,並鄭重其事的告訴衆人:“難怪這些天大夥兒哪兒也找不到啞巴,原來他是想不開,自己投井死了。”
管家一邊命人收拾收拾埋了人,一邊命令大夥兒不許對外聲張。
瀟雪卻勸阻管家,這麼大的事兒還是等老爺回來再做定奪。
管家再三思忖,並表示默許。
白雙玉的目光片刻也不離開瀟雪。
他想也許她這麼做是對的。
逼迫吳花白說出瀟由的下落,這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吳花白忍痛割愛,與尊長達成一致,這意味着就算他治好了瘸腿,也並不意味着他就不能再練就自家獨門絕技,他總有一天還會親自搶回來。
他氣急敗壞地回莊,因爲他要搞明白白雙玉一來莊上就點名要莊上最醜的女人,絕對不是巧合!
果然他莊上愁雲慘淡,啞巴的屍體怎麼被打撈了起來?不會這麼開快就東窗事發?
“管家!管家!”吳花白怒火朝天地叫管家。
“你來告訴我這事怎麼一回事!”
於是管家把所見所聞之事告訴了吳花白。
吳花白擄擄鬍鬚,又問:“誰第一個在現場?”
管家支支吾吾到:“聽下人說,今早起先聽見小雪的喊叫聲,大夥兒纔跟了過去,接着就發現啞巴死在了井裡。”
“你下去吧,把人埋了吧!”
“是,老爺。”
“老爺,小雪找您!”
吳花白哦了一聲,正是我還沒請你,你倒還自己送上門來。
“叫她進來!”
管家本覺得今兒要遭老爺一頓毒罵,不想卻不明不白地躲過了一劫,於是他迅速地退下叫小雪來見。
瀟雪鎮定自若,吳花白謎團重重。
“是你!一直都是你!”
瀟雪答道:“對,就是我!我看見你親手殺了啞巴!”
“很好!你到底是誰?”
瀟雪撕開緊面膠皮。
吳花白總算明白,小看了這丫頭!
“對!我就是蕭由之女,蕭瀟雪!你怎生這般手段毒辣,連殺十八人就爲了圖謀錢財,竟連一個燒火啞巴都下得了手,說!狗賊,我爹爹現何處?”
吳花白仰天大笑!
“瀟雪啊瀟雪,你從小機靈,我是看着你一天一天地長大,今日你知道得太多,吳叔就是再心疼你,也絕不能手軟留你於世!”
“我一平平女子,無半點縛雞之力,要殺我滅口何難?我只問一句,我爹爹尚在人世?”
哈哈!
“問得好!你爹要死可沒那麼容易,我要留着他慢慢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還得跪着求我!只可惜啊燒火房啞巴不小心知道了秘密,做了枉死的羔羊!是你爹逼我殺了他!”
“惡魔!”
“你就和你爹一起給我的小師妹陪葬!”
哈哈。
“只是你家的梅露仙茶,這世上絕無僅有。你死了,再加之,你爹死了,也不會失傳!”
“我日日夜夜配方熬製,黃天不負有心人啦,我終於破解此調製秘方!哈哈哈!”
“難怪你趁囚禁我爹之際,三番五次來我家窺覬秘方,我還奇怪爲什麼你每次不喝而是連杯帶走!真歹毒!”
哈哈哈……!
“我還不急着殺你,我看那白家後生對你有意思得很,我來個一石二鳥,我看他叱吒風雲的白舵主又能拿我怎樣!”
於是吳花白說時遲動作之快,點了瀟雪穴道,並從寬大的衣袖裡淘出一粒噁心的藥丸,給瀟雪服下。
“這是失心丸,從此你不再是瀟雪,只會聽命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