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尊主宮殿。
“報!”
一個帶刀護衛正拱手稟報。
“啓稟尊主,小的已打探到圍繞五毒術羣豪紛爭之事屬實,白舵主已面臨進退兩難境地。”
尊主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老江啊,眼見親家身處險境,我怎能坐視不管?你說是吧。”
江喻是尊主深信不疑的心腹,他跟隨尊主多年,常在尊主糾結難以定奪決策的時候爲尊主出謀劃策,以此多年來,深得尊主信任。
眼下江喻跟隨尊主十五年了。
這下出的又是他的劇。
“尊主宅心仁厚,順應民心。如今眼見親家陷於危難,尊主何不向這些曾經受過你恩惠的人討個薄面,一來可以進一步掌控黑鷹教的勢力,二來避免江湖上小人挑起的事端。”
尊主一絲陰笑。
“老江,我這多年來未了的夙願眼看又近了一步,哈哈!”
老江會意。
“尊主,我這就下去召集人馬,前往討伐臺。”
“恩。”
江喻徐徐退去。
討伐臺,寒風瑟瑟。
白黑鷹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臺下烏壓壓密密麻麻的江湖衆教,黑色的披風隨凌冽的寒風飄揚,他寒氣逼人。
“臺下還有哪個教派要來挑戰,好讓你看仔細了什麼是五毒經?哼!”
臺下雜門幫派見勢起鬨。
“我不服!”
“我也不服!”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使詐,這五毒術危害江湖,五毒經又是白舵主的絕學,要是不同出一系,何以都稱‘五毒’?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五毒術危害江湖一事,我們定當徹查清楚!”
這是西壇主楊使然。
確實,在天下人的眼中,五毒經與五毒術同屬一個概念,這是近日衆多漢子與白黑鷹比武中,他的武功既不是五毒術也不是五毒經,但是邪門兒。
當今世上還沒有人見過用五毒術與五毒經的融合功夫。
一方否認,多方苦於沒有證據。
眼下僵持不下已久。
江喻帶着人馬沸沸揚揚地來到討伐臺。
大家認得這是何方神聖駕臨,因此各個畢恭畢敬,生怕有一絲怠慢。
老喻走上討伐臺,慰問白黑鷹一番。
白黑鷹見尊主親自派人出馬,豈不是在天下面前給足我黑鷹教面子,因此甚是感動。
面對衆多不安好心的找茬之輩,江喻凱凱而談。
不看僧面看佛面,尊主招牌出馬,誰還敢出言不遜,見勢爲難。
吵雜人聲鼎沸的大場面,一溜煙的光景淒涼淒涼。
白府。
“黑鷹衆人聽命,眼下災難並沒有過去,爾後無不生事者必會重卷而來,以防萬一,西壇主,你帶領衆教中弟兄分三路,一路徹查清楚是何教從中作梗,一路清剿遺留敵對勢力,一路邀請天下英雄喝我兒子的喜酒。”
衆教弟兄受命。
“舵主,李壇主的信書。”
白黑鷹立即拆開書信。
瞭解到玉兒竟去了壺關!
“好個逆子!”隧咳了起來。
“舵主?”
“……舵主?”
白黑鷹強壓住了咳嗽。
“總壇主聽命!”
西壇主:“是”
白黑鷹道:“現教中之事由西壇主暫代料理,西壇主還不受命?”
西壇主應諾。
白黑鷹則是乘一匹快馬,隻身火速前往壺關。
“玉兒……你都做了些什麼?”
梅露山莊。
馨兒沒精打采地清洗着剛採摘來的梅花。
每到梅花花開的季節,梅露山莊處處梅紅豔麗,雪梅之景天下之最要屬梅露山莊。而此時梅露莊就要採摘即將凋謝的花瓣,釀製梅花蜜。
還記得也正是每年這個時候的每個清晨,那時的雪上還沒有任何行跡,瀟雪披上潔白的棉襖子,領着馨兒,收集梅蕊之上的雪水,這便是梅露;當大雪紛紛飄繞之時,兩人便採摘一籮筐一籮筐的梅瓣……。
“可是小姐不知道去了哪裡?”
瀟雪尋父的多少日子,家裡大小事務全是馨兒一人照料。
可馨兒心裡整天愁緒萬千。
我孃親又怎不知馨兒心事?畢竟我從小就和這丫頭膩在一起。
說起我的孃親,她只是個苦命的女人。
受父母之命,嫁入梅露莊之後,才知我爹早已有所愛之人,我來梅露莊第一天,便打破了這個女人的冰冷落寂,她從不過問我是誰,從不過問我爹的感情。
只是我一開口說話喊孃親的是她。
可悲的是孃親和爹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她是梅露莊慢慢半生枯萎的玫瑰。
馨兒清洗的梅瓣只剩兩三片還淺淺地遊在清澈的水裡,這時,這個苦命的女人終於找到了她。
她用冰涼透頂的手撫過馨兒散落的髻發,眼神甚是悲涼。
“馨兒,你去找***,去……去……把她找回來。”
有幾滴透明的淚水滴落在梅瓣之上。
梅露莊莊主不愛她,可她待他依然如初,她視他抱回來的這個孩子爲她的全部。
“夫人?夫人?!馨兒請命便是。”
孃親望着眼前紛紅的梅花開得如往年一般燦爛,可她任歲月的變遷,已經不同了。
她早已爲馨兒整理好了行囊,馨兒臨走之際,跪在深沉酥軟的雪上久久望着孃親的背影。
“夫人,您請放心,上窮碧落,下入黃泉,我也把小姐給您找回來!”
神杳莊在寒冷冰凍之下,越顯蒼涼。
吳花白日日夜夜在煉丹房裡煉丹製藥,對莊上瑣碎之事都交移管家。
管家隔三差五就與相好王婆私會,禁不住王婆子再三慫恿,打起神杳莊的注意。
家丁懼怕神杳莊真的鬧鬼,加之莊上又死了人,走的走,留的留……。
神杳莊不復往日。
吳花白興奮地拿着一粒褐色丹丸,哈哈大笑。
“我終於成功啦!成功啦!”
他衣衫襤褸,面容不整,用一雙幽靈眼四處搜索。
“管家!管家呢?”
這聲音是如此久違。
“老……老爺,管家要傍晚纔回來。”
吳花白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生。
“我沒見過你!”
小生畢恭畢敬道:“我是新來的。”
吳花白長長地“喔”了一聲。
“你下去吧。”
當小生正準備離開時。
“你……你你回來,給我找一個女子來!”
小生睜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
“不是吧!”他確定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