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夜語,互明心意
水到渠成,顛鸞倒鳳
照兮睜開雙眼,天已經全黑了,此時的她正趴在一個人身上,此人正是李恪。照兮突覺一陣恐懼,她抱住了他,“李恪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我不要你死。”
他心跳有力讓照兮的緊張情緒一下子卸了一半,繼續靠在他胸前抱住他,又過了一會兒她才鬆開手臂,心裡想着爲何他還沒醒,難道受傷了!?照兮就着星光把他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除了手臂上擦破點皮,其他地方沒什麼外傷,她終於鬆了口氣,觀察起四周來。
周圍除了樹還是樹,這山崖雖高,卻不陡峭,自己和他才能這麼滾下來沒受什麼傷,想到他剛纔捨身抱住自己,照兮心中甜蜜,她又湊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穩定稍顯急促,他的身體卻在發抖,照兮一驚,自己並不覺得很冷,他穿的也不算少啊,她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額,額頭燙手,果然是發燒了,發抖是覺得冷吧。
照兮挑了附近一棵大樹,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挪到樹下,她摟住他讓他枕着自己腹部,李恪卻仍在不停地發抖,照兮心急如焚,天已經全黑,救兵不知何時會到,情急之下,她解開了外袍蓋在他身上,自己也躺了下來抱住他。過了一會兒,她見李恪仍未停止抖動,只得解開他的外袍,鑽了進去,緊緊抱住他的身體。他漸漸平靜下來,照兮這才鬆了口氣繼續抱住他,他的味道讓她覺得安心,不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
李恪一覺醒來覺得清醒了不少,林子裡雖然很冷,他懷裡卻很熱像是揣了個火爐,他低頭一看,有個人正緊緊抱着自己,是他最愛的人,他李恪的妻,他會心一笑輕輕收起手臂摟住她,她睡的很熟只是稍稍動了動,李恪不想吵醒她,又再閉上雙眼養神。
等照兮再次睜開雙眼,自己已經被摟在懷裡,他的身體很熱,早已不再顫抖,照兮擡頭看見的是他微笑的臉,“醒了?”
曙光下,他的臉燦若朝陽,照兮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前額,又摸摸自己的,“燒好像退了。”
她的動作幅度很小,卻摩擦着他的前胸,李恪收緊了手臂,兩個人貼的更緊了,只聽他在她耳邊說道,“燒的確退了。”
照兮感覺到了他手臂的力量,剛想說“退了就好”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抵着自己的小腹,她突然明白過來,忙收回了手放在胸前往後退了退,已是滿臉通紅,“昨晚我看你發燒了,身子抖的厲害,這兒又沒什麼東西能取暖,於是就……”
李恪看着她嬌羞的樣子笑意更濃,他一手撐着頭,一手輕撩着她的髮絲,“這種取暖方式,本王很滿意。”
照兮羞的就想找個地洞鑽了,她掙扎着想起來,無奈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外袍繫上了,導致她又一次貼在他的身上,弄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聽他說道,“兮兒,你再這麼動下去,本王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
她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惹的他一陣哈哈大笑,照兮又羞又惱,“你快讓我起來。”
他解開自己的外袍抱着她坐了起來,又把她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兩人靠着樹幹依偎在一起,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
“兮兒……”
“嗯?”
“昨晚你最後那句話才說了一半,後半句是什麼?”
照兮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紅着臉擡起頭,他正一臉戲謔看着自己,照兮忙低下頭,“我……我忘了。”
“那本王幫你回憶一下,你說你來找我是爲了讓我原諒你,而且你一直……”
照兮擡起頭對着他,“我都說我……”
忘字還沒出口,他已經吻了上來,他的吻霸道卻不失溫柔,照兮自然而然的勾上了他的脖子迴應着他,過來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李恪看着她,深情地說道,“這個你沒忘記吧,那句話我也能讓你記起來。”
“你!”照兮掙扎着要站起來,想到他說的關於忍耐力的話,又停了動作。
李恪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他在她耳畔說道,“兮兒,你放心,這兒地太硬多不舒服,我可不喜歡。”
照兮大窘,自己想什麼他怎麼都知道!?
她不再掙扎,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身上,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照兮說道,“李恪,救兵什麼時候來啊?”
“快了吧,好歹我也是個親王,應該不會不管吧,再說我們的位置他們已經知道了。”
他話剛說完,就聽見有人在上方呼喊,照兮連忙站起來,大聲喊道,“我們在這裡~~”
她連喊了兩聲,上面像是完全沒聽到,照兮有些着急,一旁的李恪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說道,“兮兒你別喊了,聽不見的。”
“那怎麼辦!?”
李恪從懷裡拿出那支玉簫吹了一段,“這不就好了,我的簫聲越峰認得。”
照兮愣愣地站在那裡,李恪又回到大樹邊坐了下來,他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坐下等。”
照兮幾步走上前去,“李恪,你剛纔那支簫哪來的?”
李恪掏出了玉簫遞給她,“怎麼,我就不能有玉簫!?這是母妃給我的,也是他父親給她的,就是煬帝。說起來這玉簫還救過我一命,我沒跟你說過?”
照兮摸着那玉簫,和帶自己來這裡的那支一模一樣,簫的中間有三道劃痕,她心中一激動,緊緊抱住了李恪。
李恪輕撫着她的背,“怎麼了?見到支簫就高興成這樣?”
照兮擡起頭直直看着他,原來帶她來這裡的人就是他!明明一直在自己身邊,自己卻繞了這麼個大圈子。不管自己能不能回去,她心中認定她來這裡就是爲了愛他,她不顧一切吻上了他的脣。
她突如其來的吻讓李恪心中一驚,他溫柔地配合着她,心裡琢磨着這玉簫的作用也太大了吧,自己怎麼就沒早點拿出來呢?真是夠傻的。
兩人再次分了開來,照兮有些不好意思,李恪卻是笑的坦然,“這個本王可會一直記得。”
過了約半個時辰,有兩個人從上面下來,正是李業嗣和越峰。照兮想坐坐正,卻被他摟着動彈不得,越峰上前單膝跪地說道,“讓殿下久等了,準備繩梯費了些時間。”
“沒事兒,再久些也無妨。”
照兮臉一紅,狠狠拍了下他胸前,李恪這才扶她站了起來。
李業嗣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看着照兮站了起來才說道,“三妹,你們沒受傷吧。昨天你們轉眼就掉下去了,我在上面喊了很久都沒人回,回到大營天已經全黑了,本想當晚就出來尋找,父親卻說晚上找不妥,那麼多人在林子裡叫喊,萬一招來野獸會更麻煩,所以我們等天亮了纔過來。”
照兮連忙回道,“讓大哥擔心了,我們沒受什麼傷。”
李業嗣看着她說道,“沒受傷就好。”
幾個人順着繩梯爬上懸崖還是費了不少時間,到崖頂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照兮剛想上馬,已被李恪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馬上,他也一躍上馬,一行人往大營方向而去。
到了軍營門口下了馬,李恪就拉着照兮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走到營帳門口,只聽他對着越峰說道,“有人找就說我受了點輕傷已經休息了。”
照兮正想說現在還是大白天,就已被他吻住,而後又被他攔腰抱起放到屏風後面的牀榻上,軍帳之內一片狼藉,兩人的衣衫散落一地……
越峰翹着二郎腿悠閒地坐在帳外,不用他提醒,巡邏的侍衛們已經遠遠避開,看來大家的聽覺都很靈敏啊。
照兮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而他並不在自己身旁,照兮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下了牀榻,隨手拿起一旁的單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到了外間,她才鬆了口氣,他在這裡,就在自己身邊。
李恪正在看抵報,見她出來先是一驚,“兮兒,你怎麼出來了?睡醒了?”
“我醒來不見你,就出來看看……”
李恪微微一笑,“這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就這麼想本王?”
照兮別過頭,“誰想你了……我……我只是餓的。”
她走到一旁桌邊,拿起碟子裡的一塊糕塞進嘴裡,絲質單衣從她肩頭滑下,李恪又覺得血氣上涌,他幾步走到她身前攬過她的腰緊貼着她。
“你,你要幹什麼!?”
“之前本王覺得你這是第一次,定會很累,想讓你多睡會兒,現在嘛……這可是你自找的!”說罷他就要抱起她。
照兮又紅了臉,“可是我現在很餓~”
李恪拿過桌上的盤子塞到她手裡,仍是把她一把抱起,往屏風後面走去,“餓了,我們去牀上吃。”